随着阮灵毓出声，所有弟子看向何雨，眼神激动起来，满是求生的欲望。
何雨气恼：“阮灵毓，你给我把剑放下去！虽然不知你如何得知上清剑法，但你觉得你能有胜算吗？”
九霄剑宗弟子听见“上清剑法”四字，双眼又黯淡下去。
这法子还不如等死。
“既然有希望为什么不能试试，大不了我死了，至少能拖得你们活得久一点。”阮灵毓道。
韩轻轻闻言，早就眨巴掉眼泪，欲言又止，但看见阮灵毓眼底的坚持，她忍住没哭出声。
聂明齐见此，也是不忍，他想说什么，但眼下赵长闵状态不好，他知道没有别的法子了。
云宴不是剑修，这也是他知道上清剑法，但一直没出声的原因。
而其他剑修则是有所顾忌，其一是他们不会完整的上清剑法，其二是他们还指望着长老们派人来救他们，谁都不愿意去送死。
“既然如此，那也该我去，你个小丫头逞什么能？”何雨还想说话，忽而听见阮灵毓继续说话。
“若是师兄离开，这法阵能撑多久？”
何雨心里大骂阮灵毓疯子，但紧接着涌上无力感，因为他知道，阮灵毓说得对，他是阵法的核心，若是他离开了，这些弟子甚至撑不过半刻钟。
“阮灵毓，无论你能不能回来，我乃至整个九霄剑宗都会记得你今日为宗门所做之事，你是一名当之无愧的剑修。”何雨看着阮灵毓，露出欣赏的笑：“青莲剑能在你手里抵抗魔族，是它的荣幸，也是它的使命。”
阮灵毓倒是无所谓：“还没到最后一步，说不定林师兄正在救我们的路上呢。”
何雨心道：但愿如此吧。
于是，九霄剑宗的弟子只能看着阮灵毓孤身提剑走了出去，她手里握着青莲剑，却看不到任何盎然的生机。
阮灵毓走出阵法时，毅然感觉到空气中强劲的魔气，那骷髅头看见她出来，像是看见美味的食物，毅然冲了过来。
阮灵毓深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静心，上清剑法她从小偷偷练了无数遍，现在是检验成果的时候了。
此刻百来号人盯着阮灵毓。
霜刃阁那边只觉九霄剑宗是派出个弟子来送死，云淖看着阮灵毓，心里还有些可惜。
刚才对骷髅头之时，他能在阮灵毓身上看出潜力，虽然资质差了些，但好好培养，也是把趁手的剑，着实可惜了。
而谢锦则是担忧，他看向九霄剑宗，不明白为什么会让这个剑修出来送死，他想起那夜月下的对话，心中隐隐觉得有些难受。
此时，谢锦旁边的白晶儿悠悠转醒了。
自从骷髅头离开体内，她就昏迷了过去，直到现在才醒来。
她第一眼看见的是法阵外的少女，那人提剑的姿势流利，宛若一把锋利的剑，背影异常熟悉。
白晶儿浑身颤抖起来，只觉见到了鬼，她明明是亲眼看着大小姐下山的，大小姐没有修为，如今已经过了五十年，应该是一老妇才对，不可能来这里的。
白晶儿不断安慰着自己，但眼睛一直盯着蓝衣少女看。
所有人亦是如此，他们不信少女能成功，但又隐隐将她看作希望。
“魔气变弱了！”有人见阮灵毓提剑，惊道。
众人只见骷髅头飞快冲过去，阮灵毓挽着剑花的同时避开，而那魔气竟在她剑下散去几分！
有剑修认出来：“果然是上清剑法！”
一时间，上清剑法在弟子中穿了个遍。
白晶儿听见这四个字，提起的心陡然放下，她陪在大小姐身边四年，根本没见大小姐练过什么上清剑法，这人绝不是大小姐。
云淖盯着阮灵毓，眼神惊讶，他看向远处的何雨，对方的神情和他差不多，显然也不知道这少女能将上清剑法的精髓使出个三分。
但仅仅是这三分就够了，云淖目光锁定阮灵毓的一举一动，其剑招和留影石中的凌遂仙君舞的剑招一模一样。
五大宗门中嫌少有人知道，当年凌遂仙君的上清剑法其实是有留影的，可只能看见凌遂仙君舞剑的背影，却看不见正脸，是被人偷偷记录的。
但就是这一段短短的留影，叫观看过的弟子都震撼不已，隐约能窥见三百年前修真界人才辈出的风采。
而这段留影，云淖看过，何雨看过，谢锦看过，阮灵毓也看过，前三人早已惊愕，只是看着她出神。
这一刻，原本不被所有人看好的少女成了所有人的希望。
其他不懂剑法的弟子只觉阮灵毓这一套剑法行云流水，将那骷髅头的魔气消了六分。
然在外人看来还有余力的阮灵毓此刻其实提着剑的手都在发抖，她能感觉到体内充溢的灵力正在逐渐消失。
小草灵从衣袖里钻出来，贴着她的手腕，传送着微弱的灵力。
阮灵毓笑它：“你这点灵力还不够我烧水喝茶的。”
她说话的声音很虚。
上清剑法只剩三式，但这骷髅头的魔气还余四分，而且只有离得近的阮灵毓发现，骷髅头的魔气还在隐隐重聚，周围似乎有它的养分来源。
阮灵毓无奈笑道：“今日看来就是我的死期了，虽说我还没完成剑道第一的大志，但好像是这种死法也不错，至少那么多人还能记得我。”
小草灵闻言，弯下嫩枝，飞快得在她手上打了一下，随后跳到她脖子上，紧紧地贴着她，像是在安抚。
阮灵毓想让这小家伙快点离开，但她眼下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所有的灵力都在剑上，她甚至连开口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小草灵见她嘴唇早已发白，嫩绿的小芽像是憋着气，憋出了颗露珠大小的白光，钻入阮灵毓的身体里。
阮灵毓没发现这一异常，她算了算自己还能撑了多久，好像还行，起码得有一个时辰了，如果林岁那家伙靠谱点，或许大家都有救了。
想到这，阮灵毓终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挥出上清剑法最后一式。
骷髅头被剑诀击中，在空中停住，身上的魔气顿时消失。
所有人以为骷髅头被打败了，但只是瞬间，骷髅头发出刺耳的尖叫，冲向阮灵毓。
众弟子见此，脸色大变，何雨和谢锦甚至想要冲出去救人，但没想到的是，大地开始忽然晃动，像是什么结界被打破。
一道荧白的光从天际处而来，落在阮灵毓身前。
年轻男子一伸手，青莲剑乖顺地飞到他手中。
何雨见来人，终于松了口气。
林岁终于来了。
骷髅头对上持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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