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江瑶浪因病被迫中止旅程,Casper从背包里翻出来厚厚的旅行手账,挪威的经历被记录在靠后的页面,他翻着上面的照片,问江瑶浪准备先听哪一段。
江瑶浪伸手问他要手账:“我可以看看吗?”
Casper把本子放在他手里:“当然可以,我的天使。”
江瑶浪不习惯这个称呼,很不自在,他红着脸要求:“可以不要这么叫我吗?”
“为什么不呢?天使?”
江瑶浪只能随他,自己低头翻阅照片。
Casper的挪威行始于奥斯陆,但显然他对歌剧院和美术馆都不感兴趣,记录下来的是间桑拿小屋,Casper只穿了条泳裤,高举着手跳进了屋外的冰海里降温。
第二站是罗弗敦,他在蓝调时刻的渔村里与陌生的同行人分享了一张披萨,Casper给这张披萨拍了一个大特写,对它的描述是“极其美味!”。
随后Casper抵达特罗姆瑟这个终点站,他先去了世界上最小的bar买了热狗和热红酒,然后咬着面包上了追鲸的船。
通过照片,江瑶浪看到峡湾的风浪好大,太阳不再升起,但在浪漫的粉色晚霞里,飞鸟自由翱翔,虎鲸跃出水面,往Casper脸上甩去浪花。
在这张照片旁,Casper写下潦草的批注:追鲸成功!但是我晕船……
江瑶浪摸着鲸鱼尾巴,问他:“你吐海里了吗?”
Casper摆手否认:“我憋住了!下船了才吐的!”
江瑶浪被他逗笑,往后翻了一页。
Casper去玩了他期待许久的狗拉雪橇,他蹲在雪地里怀抱着哈士奇,大笑着与其合影,他在雪橇上自拍,风吹起他的头发,脸后的背景是狗狗扭动的毛茸屁股和飞溅的白雪。
他骑着雪地摩托追着驯鹿穿梭在森林间,在夜晚到来时住进萨米人的帐篷,围着篝火,在吟唱中用桦木树瘤雕刻出一只小鲸鱼。
江瑶浪用身心感受着这些照片透出来的蓬勃生命力,他好羡慕。
但最终只是不舍地合上手账,物归原主。
“真是精彩的旅程。”江瑶浪说。
Casper接过,语气里带有浓浓遗憾:“就是缺了一张极光。”
江瑶浪安慰他:“天气太糟糕了,不过没关系,人生还很长,你还可以再来。”
“这样的话,特罗姆瑟的极光就会永远错过十九岁的Casper。”Casper把最后一口可可喝完,把包重新背起。
他对江瑶浪伸出手,发出邀请:“天使,你要和我一起外出追逐奇迹吗?”
年轻的外国男孩眼里盛满星星,野性勃发。
“外面的风雪还没停。”江瑶浪不想扫兴,可事实如此。
“所以,天使你想去!”
江瑶浪无法反驳,但依旧犹豫。
此时,沉默不语的管家站在了江瑶浪的身后,她时刻谨记主人的吩咐。
江瑶浪要乖乖地留在这里,等单承言回来。
“我明白了,天使被困住了。”Casper突然燃起战意,他把包甩在门边。
然后旋身到管家身前,朝她拍拍掌:“Hey hey you——”
Casper围着管家唱起了《Hey Mamma》,他打着响指边唱边跳,身体轻巧灵活,嗓音清澈咬词清晰,随着韵律踩出舞步。
“It’s your girl and maybe should sleep at home,”Casper来到了江瑶浪身边,大胆牵起他的手,把他拉了起来,“But I’ll steal her alone——”
他把江瑶浪藏在身后,带着他往门口移:“And I say——”
“Mamma mamma don’t be so down!”Casper给江瑶浪套上外衣,背起自己的包,拉开门带着他逃离木屋。
“I am not that unfounded boy——”
Casper跑在江瑶浪的身前,为他挡下迎面而来的风雪。
他的力气真大,江瑶浪被牵着大步往前跑,身后的房子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Casper回头,对他说:“天使!请为我指明方向——”
这瞬间,江瑶浪只能想到那辆被独自留下的AE86,于是他给出方向。
“向北!一路向北——”
*
他们不知道在这方无人的天地间跑了多久,只知道风止了,雪停了,天突然亮了起来,抬头看,是舞动着爆发的漫天极光,仿佛近在咫尺。
Casper激动地撒欢,围着江瑶浪转圈,然后一把抱高江瑶浪,让他稳稳地坐在自己的肩上。
“天使!你快伸手去摸!”
江瑶浪还在急促呼吸,被风雪烧灼的喉管溢出铁锈味,耳鸣中的他却清晰地捕捉到了Casper的戏语。
那分明是一句毫无意义的玩笑话——可他选择一手捂住那颗激动的心,另一只手高高抬起,指尖努力地向上触碰。
“天使!你摸到了吗!”
“我摸到了。”
Casper还在追问:“是什么样的感觉——”
“是热的,暖的,我感受到它在牵我的手。”
“那你要不要咬一口!试试是什么味道!”
于是江瑶浪真的对着极光张开嘴,咬了一大口。
“我吃出来了。”江瑶浪像模像样地咀嚼两下。
然后拍拍Casper的头,在男孩抬头的瞬间对他说:“是橙子味的。”
Casper又露出他的招牌灿烂笑容:“那一定很甜。”
江瑶浪伸手揪了一块极光,喂给Casper。
“是的,很甜。”
Casper在慢慢地嚼,珍惜地尝:“确实是橙子味的!”
“天使你好厉害!”
*
吃过极光后,Casper把江瑶浪放了下来,从包里掏出相机给江瑶浪拍了一张,他把照片打印出来,将笔和照片一起递给江瑶浪。
“天使,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江瑶浪接过笔和照片,控制着冻僵的手,努力把自己的名字写得端正。
“我叫江瑶浪。”他用标准的中文,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Casper学着语调,磕磕绊绊地说:“江、瑶、浪——”
“对,我是江瑶浪,很高兴认识你。”
Casper藏起了江瑶浪的照片,作为交换,他把自己的旅行手账送给了江瑶浪,除此以外还有一小罐海水,海水里泡着他雕刻的木头小鲸鱼。
他把江瑶浪送回了木屋,在路口处他们拥抱,然后分别。
Casper说:“天使,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的中文名字。”
江瑶浪抱着沉沉的手账,对他笑:“那我很期待。”
*
想到今晚奇迹般的极光,江瑶浪还是很兴奋。
他蹦跳着往回走,走近了才发现门前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路虎卫士。
单承言抱臂靠在车上,他应是站了很久,身上积了很厚的雪,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江瑶浪。
江瑶浪停下脚步,雀跃的心情荡然无存。
江瑶浪没有再往前,而单承言也没有动,他们中间隔着一段不短距离,在屋外僵持。
最终还是江瑶浪服了软,他在心里叹气,快步走到了单承言面前。
“你回来啦?还顺利吗?”
单承言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开门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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