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诺在门外喊了一声:“公主。”
打断了帐内的二人世界。
“他们烤了些野味,备了酒,公主和驸马一道出来吃吧。”
洛钰收了手,上官漓飞快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应道:“马上就来。”
墙边的二人都没有急着动。
上官漓在想,是什么让洛钰如此反常,只是因为离开了公主府,摆脱了那明里暗里众多的眼线吗?
只有洛钰自己心里清楚,其实只有今日的他,才算是遵从本心,说了想说的话,做了最真实的自己。只是,他此时冷静下来,倒有些担心会吓到她。
走出营帐时,上官漓又成了那个沉稳淡定的公主统帅,洛钰也恢复成了往日清冷优雅的第一公子。
二人没想到,所有人都站在帐外恭候。
见他们出来,童诺郑重地向洛钰说道:“多谢驸马今日出手相助,如若不然,我们救不出孟潇,可能全都要葬身于凤鸣河。我等特来拜谢!”
说罢,他抱拳单膝跪了下去,身后所有人跟着,也都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只有田七搀着孟潇,孟潇也笑着行抱拳礼,但是一条腿上有伤,膝盖被厚厚地缠里,跪不下去。
洛钰虽贵为皇子,却从未受人如此真心的礼遇。
他愣着,未及开口,又见上官漓也浅笑盈盈地走到他面前,如童诺一般,恭敬地向他行礼跪倒。
他惊了一下,先是下意识地伸手阻止,见拦不住,连忙自己也面对着行礼跪下。
“洛钰不敢承受如此大礼,诸位请起。”
这般场面僵持半晌,童诺开口解了围。
“大家还是一道起身吧。公主,你与驸马这模样,倒像是拜堂来的。”
众人哄笑着起身,开始张罗着落座,倒酒,分享烤熟的野兔和野鸡。
洛钰刚坐下,便听见有人凑过来叫他,大咧咧坐在他身边的位置,同时把一小盘切好的兔肉放在他面前。
旁人唤他驸马,只有孟潇是直呼其名。孟潇是上官漓的副将,今日却不同于往日,并没去坐她的另一边。
他笑嘻嘻地说:“洛钰,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吧?咱们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
洛钰吃了一块他送来的兔肉,没什么表情地回答:“随便。”
“我可算知道你为什么不招公主喜欢了,”孟潇白他一眼,“你这人,就不会好好说话。其实你待人挺好的,非要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你喜欢她你倒是说呀,不说憋死你!”
“……”
洛钰自小孤单,习惯了什么事都放在心里,世间冷暖,人心叵测,他从不找人倾诉。自来了燕国,上官漓对他极是疏离,他身边一个可信的人都没有,有的只是水宁丹背后神秘莫测的黑衣人,和安成那些如影随形的奸细。
他若是表明心意,上官漓或许不会信,洛钦会怀疑用徐恬儿是否真的能牵制他,而水宁丹的幕后之人,会要他的命。
孟潇难得看到他对自己说的话如此动容,得意之下欢快地端起酒碗。
碗送至嘴边,酒香醇厚扑鼻,他还没喝,便听见公主向他喝斥道:“孟潇!受了伤不许饮酒!”
“……”
见他眼巴巴地放下,上官漓又说了一句:“大家都少喝点,保持清醒,等吃饱了,立即拔营。”
今日救出孟潇,弄出不小的动静,敌人放了饵,可是连鱼带饵都跑了,岂能善罢甘休。
饭后,众人连夜出发,本想尽快赶回苍州,却不断遭到追杀。
让上官漓倍感心寒的是,追杀她的除了陈国人,还有燕国军。其中一人被童诺认出身份,正是上官淋麾下武将宋志。
前有狼后有虎,两路夹击之下,上官漓只能智取。
次日,她早早下令扎营休整,入夜,果然等来了又一路杀手。
杀手们潜入营帐才发现空无一人,他们没找到上官漓,却撞上了前来夜袭的陈国兵。
双方一顿混战,上官淋派来的杀手在暗夜中被陈国兵当做飞鹰骑,清剿一个干净。
因为始终没有找到上官漓,陈军名将连祥发觉上当,正欲撤离时,却遭到了上官漓的伏击。
童诺依令发出信号,张涵率飞鹰骑余部赶来汇合,大败陈兵于苍州城外。
上官漓没有杀连祥,惜他忠勇报国,是名良将。更何况,她本就不愿征讨陈国,战争给两个国家带来的,只是灾难。
她说:“陈燕两国接壤,百姓通商互惠,有燕国人故土难回,也有陈国人生活在苍州。打仗是军人的事,只愿将军日后,能善待流落在外的燕国百姓。”
连祥抱拳道:“六殿下心怀苍生,连某必铭记公主今日之言。他日,若大燕有此明主,我连祥发誓,此生绝不伐燕!”
连祥走后,上官漓下令打开苍州城门,至此,被上官淋关在城外流离十数日的百姓们,终得归家,与亲人团聚。
此时的苍州只剩守兵,就在方才激战之时,上官淋和侯望已经动身班师回朝。
上官漓知道,上官淋心虚,不愿等她回苍州,赶着回御前搬弄是非去了。
圣旨早到苍州,皇帝多疑,听风就是雨,他对上官漓起了疑心,命她押解孟潇回去面圣,而飞鹰骑却不得入燕都,须驻扎在距离燕都三十里开外的勉山。
城门打开后,上官漓便让童诺带着大家先去安置,从木牢救人到现在,所有人都是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尤其是洛钰,他从燕都赶来便几乎是日夜兼程,后来又带着伤,跟着大伙被一路追杀。
童诺安排了住所,便让田七先去照看他。
失血过多的人最易疲倦,洛钰换了药,重新包扎了伤口,田七走后,他靠在榻上很快便睡了过去。
梦中,是另一段曾被人追杀的日子……
那一年,正值三国交战。卫国攻霄,霄主向燕求援,燕帝特调兵遣将,组成燕霄联军,共抗卫军。
燕国边境,一条不为人知的山谷小道上,走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
本是人迹罕至的所在,此时却传来马蹄声。马上坐着两个霄国兵,肤色黝黑,满脸胡茬子。
前面的“眯缝眼”骂骂咧咧地说:“方才吓死老子了,还以为要摔下悬崖,一命呜呼了,不曾想,这柳暗花明处竟还有条路。”
“确实邪门!”坐后面的“酒糟鼻”应道,“这条路连地图上都找不到,不过也好,咱们就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躲几日再回去,就说打散了,迷路了。”
马儿一声长嘶,少年被马踢翻在地,抱腿坐在路边,疼得“嗷嗷”直叫。
“酒糟鼻”不去管人死活,却跃下马,去抢那少年的包袱。包袱里如果能有些银钱最好,若没有,弄些干粮,总比吃山里的野果强。
“眯缝眼”也是个蝇头小利从不放过的人,连忙跟着下了马。两个壮汉四只手,一下便将包袱抓过来,翻了个底朝天。包袱里不仅有干粮,竟然还有几块碎银。
“酒糟鼻”笑道:“看不出来,你这泥猴子一身粗布衣衫,倒挺有钱,老实说,是不是偷来的?”
那少年生得十分清瘦,满脸泥尘像是刚从土沟里爬出来一般,让人看不清五官。他知道打不过两个兵痞,也不争抢,只是抱着伤腿,低眉顺眼地回答:“从死人身上捡来的。”
这附近打仗,打仗就有死人,这话倒有些可信。
“眯缝眼”拿了钱粮却不满足,小眼睛里透着邪光,伸手去少年身上摸索:“还有没有?是不是把更值钱的东西藏身上了?”
少年咬牙向后瑟缩,到底逃不过那双强横的大手,粗布衣衫被撕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来。
“啧啧啧,穷人家如何养出这般细皮嫩肉的小子?就这滑不溜秋的手感,倒比得上宫里娇生惯养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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