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是上官漓休沐的日子。
自从皇帝定了南下伐陈,上官淋做足了整顿军纪的架势,还时常叫了上官漓去商讨军中大事,让她心中厌倦,却又不得不应付着。
今日是个阴天,午后看了会儿书,上官漓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听锦歌闲聊。
“公主真是未卜先知,前阵子就在说皇上有心伐陈,怕会借着驸马下狱借机提起此事,不想,还真让公主猜对了。”
上官漓抬了下眼皮,没说话。不是猜的,是上一世就这么发展的。
“公主当真要为了孟将军,跟着五公主出征?”
“不然怎么办?我总不能坐视他去送死。”
坐一边做针线的李姑姑听到这里,抬头插了一句:“若这样说,公主翻案原意是为了救驸马,还是为了阻止孟将军出征?”
锦歌也睁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过来,孟将军与公主交情深,驸马是公主的夫君,她也被李姑姑勾起了好奇,在这件事里,公主究竟为谁思量更多?
上官漓却是有些心不在焉,她又想起了上一世孟潇惨死沙场的情形。
原是生龙活虎大好的儿郎,她找到他时,他少了一只手臂,身体被数支长矛贯穿,他身下的鲜血染红了土地,已经再无活下来的可能。
他染血的面庞映着夕阳,露出洁白的牙齿,他用最后的力气,故作轻松地笑着说:“还好,有事的不是公主。公主别把我留在这里,带我回……家。”
曾见少年拉满弓,不惧岁月不惧风……
上官漓喃喃而语:“为何我改变不了,他终究还是要出征。”
不知过了多久,柳笛端了果盘进来,环视一周倒有些诧异。
“奴婢方才见驸马往这边来了,他不曾进来么?”
上官漓怔忡片刻,回忆起方才屋内说些什么,说者无意,怕是听者有心,误会了她的意思。
洛钰确实是走到门口,恰巧听见了她说的话,于是没进去,不想在此时面对她。
他没想过要去哪,只是信步而行,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旁边花园的凉亭。
身后安成一直跟着,此时突然阴阴地开口说话,言语间全无仆从的分寸。
“都说你是霄国第一公子,却不想如此不中用,当了三年驸马便坐了三年的冷板凳,原以为能有些转机了,不想在公主的心中,你依然什么都不是。再这么下去,我等便是陪你熬死在燕国,也挣不到半点功绩,真是倒霉,不若当初求主上让我等留在霄国……”
洛钰蓦地回身,掐住了他的脖子,眼中尽是恨意。
“你猜猜我敢不敢杀了你!”他冷冷地勾了勾唇,“我若死了,你难辞其咎,可你若死了,他也不缺你这一条狗!你若再惹我就试试。”
安成愣了愣,连忙做着告饶的动作,半晌从他手下救出了自己的脖子。
“奴才定忠心跟随主子,为主上建功立业。方才是奴才失言,主子可别跟奴才一般见识。”他笑意不达眼底,姿态是谦卑到了极致,嘴角却挂了丝不甘与阴险。
“这是怎么了?好好地惹了你主子不痛快。”
上官漓负着手,缓缓而来。
安成连忙换了个憨厚的模样,俯首回道:“是奴才粗笨,服侍不周,不怪主子生气。”
“哦。”她笑嘻嘻地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厮,可惜了,方才他脸上的神情,她已经看见了。
从前不曾留意过洛钰身边的人,不想,自己的公主府中,还真是藏龙卧虎。
她似是漫不经心地看了洛钰一眼,又说:“今日天凉风大,你主子身上有伤,怎不知多添件衣裳便出来了?”
安成连忙请罪:“是奴才的错。”
“霄国的奴才如何,本公主管不了,可若进了公主府,便得按府中的规矩,若再有差池,你主子也护不住你。”
她吓唬了一句,又缓和了语气:“不过,你是驸马的人,我多少会留些情面,你只管尽心当差,伺候好了,好处也少不了你的。”
上官漓说完,挥退安成,转向了洛钰。
洛钰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她方才这样,定是已然有所察觉。她在敲打安成,也是在试探他。
“驸马来了,怎不进屋?”
“本是觉得伤好些了,今日特来谢公主的救命之恩,只是远远望见此处墨菊开得好,便贪看住了。”
上官漓默了许久,斟酌着说:“内个,有些事……就算亲耳听见也未必就是想的那样,我做的有些决定,眼下还无法解释……”
“公主,”洛钰打断了她,看他的样子,大约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养伤这几日憋闷得很,眼下正是赏菊的好时节,公主可愿相陪?”
上官漓说:“好。”
墨菊是菊中名品,花瓣质薄且有光泽,那颜色衬着,倒显得洛钰生得格外白俊秀美。
“重阳将至,驸马可有想家?我曾听闻,霄国四皇子生母冯修仪有勇有谋,曾是位世人称颂的奇女子。”
洛钰神色淡淡的,只轻勾了下唇角,仿佛在听一个笑话。
“世人都是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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