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古典言情 > 反派拯救陨落天才系统(gb) 伴天明

13. 焦躁

小说:

反派拯救陨落天才系统(gb)

作者:

伴天明

分类:

古典言情

这个染着异香的人必须死。

楚自云认得那位长家的面容,他是三皇子府上的人。这个身有异香的人,自然是三皇子送过来的。

梁执枢对异香成瘾,还是对三皇子送来的人身上的异香成瘾……

楚自云不难想,府里有这个人后,他和梁执枢之间,会多上多少的嫌隙。

他的生存倒是无所谓,只是这个人,会给他的谋划带来太多不可控的变数。

死透了的人身下漫开一大片猩红。

尚且温热的血液散发着最寻常的血腥味,并没有掺着异香。

这个异香,看来也就这样。

梁执枢收回落在尸体上的目光,转而看向跪着的楚自云。

不是救他,而是杀了他,为什么?

梁执枢本想掐着他的下巴抬起他的脸,好端详他的神情。

可也许是楚自云做的事太出乎她的意料,见他杀掉小玉儿,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好到她在他扔剑的时候,就笑了。

直到现在,梁执枢的唇边,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她半蹲下去,和跪着的人平视。

“你有什么罪?”

楚自云本来低着眸子,听梁执枢出声,他抬眼看她。

他的眼神太空,和楚自云的眼眸对上的刹那,梁执枢唇边的浅淡笑意消了下去。

“公主觉得我有什么罪,我就有什么罪。”

楚自云答道。

“他死了,异香就没了。”梁执枢盯着他的眼睛,陈述事实。

“……”楚自云听完,敛起眸子,长睫抖得像被打落在地的蝶,他慢慢地有些艰难地说道,“要有秦淮坊的异香,只需要连续泡七日的药。公主实在喜欢,我可以试着去染一身。”

秦淮坊的香要埋肌入骨,极其损害身体,因灼蚀的人的肌理血肉不同,每个药人身上的香也会不一样。

既然是让人成瘾的香,那么带着这个香的人就必然也是一点都离不开的瘾君子。

泡完七日的药,带香的药人基本上都会继续泡,只有极少数能停下泡药的行为。这种药人寿数极短,他们的身体,是被日复一日的泡药给消蚀整垮掉的。

楚自云的声线被他尽力压平,还是在句尾露出端倪,微微发抖。

不对。

梁执枢的心里有隐隐的焦躁,她觉得有些东西被她忽略了。

好像不该是这样。

末世里,对着一些乖顺的实验体,或者是对着一些研究员,她也偶尔会有如现在这般焦躁的时刻。

她不知道这股焦躁是从何而来,又是因何而起,但从结果来看,只要她有这样的感受,就一般会发生些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为什么要杀他?”梁执枢问。

“公主,他身上的异香,会让您上瘾。”

梁执枢慢慢回过味来,“你是……担心我对他身上的异香上瘾?”

楚自云点点头。

末世科研首席得到了这样一个荒谬的答案。

梁执枢兀的笑出声。

楚自云不解地看着她。

他当真是来救人的,不过不是来救小玉儿的,而是来救她的。

梁执枢的指尖抚上楚自云的脸颊,把点在他眼下的艳红血渍往旁边抹开。

“我给你用过药剂。在我之前,你接触过与这个药剂功效相似的方子么?”

楚自云认真回忆了一下,摇摇头。

“这样的药剂,我还有很多,比这种香更让人上瘾的,我也有。”梁执枢淡淡说道,“不必担心。”

解释完,她眼里含了揶揄的笑意,她问,“既然担心我对这个香上瘾,为何要自己去染一身?”

“……他死了,异香就没了。”楚自云重复了一遍梁执枢的话。

而你,听起来很想要这种香。

“不让我对他上瘾,就让我对你上瘾么?”梁执枢问得像调情,但她神色很平静,楚自云望她片刻,猜她问的就只是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要好答的多。

“殿下,他是三皇子送过来的人,您对他身上的香上瘾,我会很难办。”

香在他身上,他的谋划就不会被干扰。梁执枢捋顺了逻辑,还是觉得有哪里被落下了。

所有的行为都有了它们背后的逻辑,但还是有哪里不对。

哪里呢?

“梁执枢。”

楚自云出声,她从思索里抽离出来,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面色苍白,垂着眼睫的人不复之前的整洁干净。

他的白衣在石砖上染上了尘土,面上沾着血渍,血渍被梁执枢抹开后,显得他更凌乱不堪。

梁执枢瞥了眼他跪着的石砖,皱了一下眉。

楚自云勾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边,梁执枢顺着他的动作托住他的脸。

楚自云长睫一颤,眼尾挑起一抹红。

他的眸光在她手里晃得厉害,像是她再多碰一下,就能全部碎掉。

“你还会收很多人么?”

什么意思?

梁执枢今天感受到的疑惑比之前一个月加起来还要多。

“很多人,指的是像你刚刚杀掉的人么?”

“……对。”

她收的实验体一向很多,这个白白送上门来的有异香的人被楚自云杀掉了,她还得自己去秦淮坊把“夫子”和药人拉几个过来,剖析下异香是个什么东西。

“会。”

梁执枢答到。

说完这一个字,她看见面前的人眼里的光全部碎掉了。

好奇怪。

梁执枢心底的焦躁没有静下来,反而愈演愈烈,这种焦躁在一滴水渍打在她的手背上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为什么要哭?”

梁执枢蹙着眉,茫然地问。

楚自云没管她这一句,他抿着唇缓和着心口尖锐的痛意,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梁执枢。

他的声音像是泡过了心上的血,又哑又涩。

“我和他们是一样的么?”

问出口后,楚自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空了。

冬日的寒风穿过他的身体,他觉得冷。

从护城河里出来,从浣尘池里出来,他都没有这么冷。

这又是什么问题?

一样么?

不一样么?

梁执枢在末世里最亲近的,的确是实验体。

但是那些实验体,都不会问她这样奇怪的问题。

不都是实验体么?有什么不一样?

楚自云……是实验体吗?

是的话,他和别的实验体有什么不一样?

她没想过在他身上做实验,只是因为她还要完成任务么?

是的吧。

完成了任务……如果他愿意的话……

梁执枢前所未有地打量起面前这个被抽离了所有神采,变得像被打湿的白纸的人。

她不想。

无论他愿不愿意,她都不想见到他的血,不想剖开他,不想让他变成被她使用完破烂不堪任意丢弃的冰冷的尸体。

真是离奇,她竟然不想。

为什么?

焦躁感让她的眉越蹙越紧。

“不一样,”梁执枢顿了顿,像是在确认自己的想法,难得重复了一遍,“你和他们不一样。”

“……那就行。”

楚自云低眸,倦累地扯出一个笑来,大幅度的情绪波动耗尽了他的心力,他想靠在面前人的肩颈处求个安心,但是想到自己的脸上还有血渍,会弄脏她的锦衣,他只是用脸上干净的肌肤再蹭了蹭她的手指。

“也好。”他感受着她手指上的温度,喃喃道,声音轻得像叹息。

感受着手指上传来的细腻冰凉的肌肤触感,梁执枢蹙着眉道:“别跪了。”

“砖石硬,地上凉。”

——

梁执枢踏着风雪回来,有些意外地看着亮堂的室内。

她回来的比往常要晚许多。

本该早早睡下的楚自云没在床上,他坐在沙盘边,沉着眸子拧着眉,在思索着什么。

她扫过沙盘,问他,“看出什么了?”

“不久,北方的鞑靼会派人来试探虚实,他们打算大举进攻了。”一个足以震惊朝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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