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死死包裹着陈猛的意识。
在一片混沌的世界里,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怖味道,死死粘着他的灵魂,疯狂地往他喉咙深处钻去!
“呃……呕……放开我!”陈猛在噩梦中拼命挣扎,但声音仿佛被阻断在喉咙里。
几只身上散发着硫磺味道的恶魔死死把他按在石台上。
它们狞笑着用爪子掰开他的下颌,另一只爪子则舀起一桶桶散发着浓烈恶臭的不明液体,那个味道,正是他体验到刻入骨髓的深渊之味!
“不——!”陈猛绝望地呐喊着,眼睁睁看着那桶最不想见到的东西被灌进他的嘴里!
“呕——咳咳咳!”现实中,躺在床上的陈猛猛地弹坐起来,发出一连串撕心裂肺的干呕。
冷汗浸透了身上的衣服,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惊慌失措的快要撞破胸膛跳出来了。
噩梦中的味道是如此真实,以至于他醒来后,那令人作呕的余味还残留在舌根,刺激得他胃部阵阵痉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咳咳……呕……”他捂着嘴,趴在床边又干呕了好几下,才勉强压住那股感觉。意识渐渐回归自己的身体,他茫然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熟悉的旅店房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板上。自己正躺在……床上?
陈猛愣住了。明明他最后的记忆,是昨天傍晚回到旅店,被林晓那“温柔”的笑容骗着喝下了那瓶该死的灰蓝色药剂,然后……
然后就是那股直冲天灵盖的、让他瞬间失去意识的恐怖味道!他记得自己是在客厅椅子上昏倒的!
“现在……怎么天亮了?”
陈猛感觉脑袋还有些昏沉。他掀开被子下床,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房门被推开。
张大山端着一个木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两份旅店提供的标准早餐——面包、烤肠和蔬菜汤的香气飘散开来。
“哟,猛子,醒了?”张大山看到站在窗边的陈猛,憨厚地笑了笑,把托盘放在房间中央的小木桌上。
“感觉咋样?
昨晚你可是被折腾的不轻吧。早饭我给你带回来了,等下快趁热吃吧。”
昨晚的记忆碎片瞬间如同潮水般涌入陈猛的脑海!林晓那“温柔”得瘆人的笑容!
肯特那鼓励中带着心虚的眼神!还有那瓶喝下去时感觉没什么味道,但爆发起来能直接送人见阎王的灰蓝色药剂!
一股无名怒火腾地一下直冲陈猛的脑门!他猛地转身,额角青筋都跳了起来!
“张大山!林晓那个死丫头呢?!还有肯特!那个坑**不偿命的家伙!他们人呢?!”
“老子要好好跟他们算一下账!肯特那破药剂改良后怎么副作用一点都没减!还他妈是延迟伤害!要坑死老子了!”
他怒气冲冲,赤着脚就冲出了卧室门,直奔客厅!
客厅里,林晓和苏文正并排坐在桌旁,小娅纳则安静地在一旁翻看着那本魔法启蒙册子。
桌上,赫然摆着陈猛昨晚偷偷买回来、还没来得及藏好就被发现的那个小酒壶!
看到陈猛怒气冲冲地冲出来,林晓抬起头,脸上没有丝毫惊讶,反而挂着温和的笑容。
苏文则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假装专心整理自己的法师袍袖子。
陈猛的满腔怒火,在撞上林晓那副等你多时的表情,以及桌上那无比刺眼的酒壶时,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噗”地一下泄了大半。
他想起了那天和毛子兄弟喝得酩酊大醉,回来后晚餐还拍着胸脯说“我陈猛!醉一次!三天内绝不碰酒!”的豪言壮语……
结果,才过去两天,就被抓了个现行。
那股气势汹汹的质问,瞬间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了尴尬的沉默。
他张了张嘴,脸涨得通红,眼神飘忽,不知道该看哪里。
自己偷藏酒壶被抓包了,这下子好,没办法再义正言辞的质问林晓了,明明最大的受害者是他,为什么突然就感觉自己底气不足了起来。
“猛子哥,醒啦?睡得可好?”林晓慢悠悠地开口,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昨晚那药剂的滋味怎么样呀~是不是特别回味无穷吧
?是不是感觉……灵魂都得到了净化呢~
陈猛的脸更红了,憋了半天,才梗着脖子说道:“……那酒……我……我就是买回来看看!没打算喝!虽然这辩解连他自己都不信。
“哦?是吗?
“那正好,既然没打算喝,我就帮猛子哥你收起来,等三天后你‘戒酒期满’再还给你?她笑得像只偷到鸡的小狐狸。
陈猛:“……他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难受。这火,是彻底发不出来了。
找不到林晓的茬,满腔的憋屈和怒火急需一个出口。他猛地转向苏文:“肯特呢?!那个罪魁祸首躲哪去了?!让他出来!老子要跟他好好的来一场男人之间的谈心!
苏文被陈猛的样子小吓了一跳,下意识缩了缩,小声说:
“肯特哥……一大早就去格瑞夫商会那边了。他说……要去商会提供的炼金室开始炼制毒剂了。
而且,他还和我们说晚上可能也要晚点回来,因为他还要顺路去一趟冒险者工会,是时候和冒险者工会会长去拿那份需要强化装备的任务清单。
“什么?!陈猛愣住了。跑了?肯特这家伙也居然跑了?!他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让他火往哪里发。
就在他愣在原地,憋得快要**时,张大山跟了出来,看着陈猛那副窘迫又无处发泄的样子,感觉是时候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一个台阶了:
“猛子,消消气,先吃点东西吧?你昨晚晚饭都没吃,肯定饿坏了。说着,他把陈猛那份早餐往桌子这边推了推。
烤肠的焦香和面包的麦香混合着飘入陈猛的鼻腔。
若是平时,他早就扑上去狼吞虎咽了。然而此刻,那诱人的香气非但没有勾起他的食欲,反而猛地勾起了他印象里残留的那恐怖药剂的回忆!
胃部又是一阵剧烈的翻搅,喉咙口泛起酸水。
陈猛脸色一白,捂着嘴,强忍着再次干呕的冲动,连连摆手后退:“……不……不吃了!暂时没胃口!真的一点胃口都没有
!他看着那份早餐的眼神透露着绝望。
张大山看着他抗拒的样子,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药剂副作用对于陈猛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无奈地叹了口气:“那……那你先缓缓,实在饿了再说?
陈猛郁闷地“嗯了一声,感觉自己今天真是诸事不顺,憋着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连饭都吃不下,简直是他的人生至暗时刻。
另外一边。
格瑞夫商会总部的地下二层。
与旅店那临时拼凑的炼金环境截然不同,这里是一间宽敞、明亮还设施齐全的专业炼金实验室。
墙壁由厚重的隔音石材砌成,并镶嵌着可以恒温的法阵。
提供着充足且稳定的光源,在极具稳定性的炼金操作台上面整齐陈列着各种规格的炼药和炼金的装置。
角落还有一个独立的通风橱,连接着强大的净化法阵,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专业而高效。
肯特站在一张操作台前,看着眼前这些只在书上见过的精良设备,心中感慨万千。这就是专业和土路子的差距吗?
然而,他并非独自一人。操作台对面,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穿着一件异常整洁的白金色炼金师长袍,袖口和领口还绣着代表格瑞夫商会的金线纹章。
他正用一种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肯特,那眼神仿佛在评估一件……嗯,不太合格的产品。
“你就是肯特?那个炼出特殊毒剂的小家伙?
老者的声音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意味。
“我是巴科利,格瑞夫商会的首席炼金顾问。你可以暂时叫我巴科利老师。
肯特心中一凛,连忙恭敬地行礼:“巴科利大师您好,我是肯特。感谢商会提供场地,也感谢您亲自前来指导。
他没想到商会会直接派出首席顾问来参与到辅导他的工作中,这规格有点高。
巴科利大师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肯特的礼节。
他开门见山:“格瑞夫会长对你炼制的毒剂评价很高,认为它在特定战场上价值巨大。
他对你强化物品的能力也颇感兴趣。所以,他让我来看看,也顺便……”
他顿了顿,锐利的目光直视肯特,“教导你一些基础的、正规的炼金知识。用会长的话说,不能让你这块……嗯,有点潜力的材料,毁在错误的习惯里。”
肯特能感觉到对方话语中对自己野路子出身的不满,但他没有反驳。他清楚自己的短板,系统的学习正是他迫切需要的。只是……
巴科利大师似乎看穿了肯特的心思,他苍老却稳健的手指在操作台上轻轻敲了敲。
“小家伙,你在担心什么?担心我看过你炼药的过程,就学会了你的秘方,然后一脚把你踢开?”
肯特被说中心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没有否认。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又不可能天真的去相信每一个人。
巴科利大师哼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一张泛着魔法光泽的羊皮纸卷轴,放在操作台上。
“这是标准的保密魔法契约。条款很简单,在你允许之前,我,巴科利·夫特,不得以任何形式使用、传授或泄露你所展示的毒剂配方及炼制关键步骤。怎么样?签了它,你总该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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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契约下方一个预留的签名区域,那里已经用古朴的字体签署了“巴科利·夫特”的名字,并烙印着一个复杂的魔法徽记。
契约卷轴散发着约束性的魔法波动,显然货真价实。
肯特看着那张契约卷轴,几秒钟的权衡后,肯特做出了决定。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一个坦诚的笑容,将契约卷轴轻轻推回给巴科利大师。
“大师,您言重了。这份契约……就不必了。”肯特的声音很诚恳,“我既然选择来商会合作,就抱着坦诚的态度。我相信格瑞夫会长的信誉,也相信大师您的品格。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精良的炼金设备,带着一丝向往和坚定:“配方只是开始。我相信在您的指导下,我能学到的东西,远比一个配方珍贵得多。”
而肯特的心理还补充了几句:“配方和**的强化很大一部分都依赖自己的技能加持,没有那么容易去复刻。
更不用提昨天的
药剂改良实验也已经证明了自己以后掌握的独特药剂数量不会少没有必要再要和别人学习前建立一个不太信任对方的印象。”
巴科利大师显然没料到肯特会拒绝这份几乎是对他单方面有利的契约。
他似乎在重新评估这个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年轻人。拒绝契约要么是愚蠢的信任要么……就是对自己能力的绝对自信或者两者皆有?
最终一丢丢赞许的光芒在巴科利大师眼底闪过。他脸上的严肃线条似乎柔和了那么一点将契约卷轴收回了袍子里。
“哼
“好了废话不多说。”巴科拉大师指了指操作台上准备好的几份基础药材和一套标准坩埚、烧杯“让我看看你是怎么炼药的吧。
就从你最拿手的毒剂开始吧。记住按你平时的习惯来不用刻意改变我要看最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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