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江晚榆当真在这里养了六七日才回到侯府,她乘了辆低调的马车,刚停下就听到外面阵阵嘈杂声。
柳氏最先开口,“五姑娘终于回来了。”
她笑得合不拢嘴,不知道的还以为柳氏才是江晚榆亲娘,程淑兰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她觉得没脸见江晚榆,可江源慎早就对她施压了,文氏也劝解她,都是亲骨肉哪里来的隔夜仇?
江明瑶脸色更难看了,因为侯府这事的发生,有些人消息灵通,本该商量婚期的日子宁王妃也称病不见,似乎也在观望。
毕竟这郑国公和平阳候闹掰了,对他们宁王府没什么好处,说不准今后郑国公还会把他们当敌人看待,这笔买卖得谨慎。
程淑兰硬着头皮过去拉着江晚榆的手,左看右看,不一会儿还抹抹眼泪,“这孩子瘦了,晚榆,这几日你受苦了。”
江晚榆只看了她一眼,对程淑兰这些不知是表演还是真情流露的戏码完全没在意,她对文氏道:“二婶,祖母的病怎么样了?”
文氏又惊又喜,笑着回:“老祖宗的病情好多了,这几日也能吃下饭了,就是总念叨着你,我们没敢对老祖宗说实话。”
她点点头,祖母年纪大了确实不能对她说太多,免得她担心,江晚榆感激道:“多谢二婶婶照顾祖母。”
若非每日过去请安,又怎么会知晓老夫人这么多日常,文氏这人看起来不着调,实则极懂规矩,也从不多嘴,只勤勉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
程淑兰看着江晚榆毫不留情的背影,心中怨气横生,这几日为了她,江源慎不知道骂过她多少次了,有些人虽然没有明说,可她心里也知道,元宵节那日的事的确是她的错,大家或多或少都怨她这个当母亲的心大,考虑不周到才酿成祸端。
更有甚至,会觉得是她贪图荣华富贵想要巴结国公府,可她心里也苦,没有郑国公的助力,她儿子的仕途恐怕走的没有那么顺利,江源慎虽承袭爵位,但平阳侯府早就不在权利中心,没有权势滔天的亲家,今后该如何自处?
她原先没想着巴结国公府,但让她惊喜的是常小公爷竟然会看上晚榆,为了这门亲事进展顺利,她才迫不及待地让两人见面,谁成想落得这么个局面?
柳氏最会看人心思,她见程淑兰脸色阴沉就猜想到母女两人不和,遂过去安慰道:“大嫂别伤心,晚榆刚回来,心里恐怕还记着当日的事情,咱们都知道是场误会罢了,母女连心,晚榆会想通的。”
她眼底笑意遮不住,眼看着程淑兰脸色黑了又黑,文氏看这场面就算想替江晚榆说话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程淑兰本来心里对江晚榆就有偏见,旁人再吹吹耳边风,母女两人哪里还能平和相处。
果然,程淑兰道:“我也是为了她好,她不领情就算了,毕竟从小没在我身边长大,误会也正常,咱们做母亲的哪能真和儿女计较?”
文氏实在看不下去,才笑着道:“在没在身边长大有什么要紧的,晚榆是个有福气的姑娘,那裴家兄长如此疼爱晚榆,将来大嫂的福气还在后面呢!”
这么一说,程淑兰才想起裴长璟这个人,心里顿时放宽了许多,有这么个权势滔天的兄长在身边,连郑国公都得给三分薄面,那嫁不嫁给常远章也没什么重要的了,只要这个女儿还在侯府,那裴长璟就不可能不管她。
柳氏恼怒地瞪了眼文氏,觉得这文氏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而文氏只当作没看到,和程淑兰两人带着丫鬟一同进去了。
江晚榆直接去了清晖堂,老夫人的病看起来好的差不多了,人也有精神了,看到她的那刻,那双浑厚的眼睛里突然亮了几分,在林嬷嬷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江晚榆赶紧小跑过去囔着鼻子问:“祖母身体可好些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摸着她的小脸反问:
“蓁蓁身体可养好了?”
这话问出口的瞬间,江晚榆就知晓祖母早就知道了这些事,顿感鼻子酸涩。
清晖堂外的文氏道:“大嫂,晚榆和老祖宗许久未见,咱们就别去凑热闹了。”
程淑兰点头,她巴不得如此,之前她去请安就觉得老太太神色不对,以前对她还有几分好脸色,婆媳之间,总会有矛盾,她是做儿媳的人,怎么敢和婆母计较,可近日,她总觉得老太太看她像是带着恨意,她有点发怵。
祖孙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江晚榆也不敢再瞒着老太太,就把事情都说了,包括这几日在哪里养病,见了什么人,还有关于裴长璟的事也说了少许,她自己对裴长璟的事情知晓的也不多,就捡了能听的,说了几句。
老夫人其实是高兴的,她年纪大了,护不了晚榆多久,虽说裴夫人待晚榆也极好,可裴家毕竟没有权势,只是商户之流,若真遇到强娶豪夺怕是也尽不到力。
自己的孩子她了解,江源慎遇事只会逃避美名其曰顾全大局,而程淑兰她更不放心,没有亲娘疼的孩子注定会受委屈。
可如今,有了裴长璟,她放心了许多,她病好的差不多了,林嬷嬷才敢把当日裴长璟闯进侯府的事情说给了她,惊讶间又带着几分欣慰,裴长璟这人她知晓,她之前认为这人利欲熏心,是个把持朝纲乱臣贼子之辈,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能驱使他,可她没想到为了晚榆,他竟然能亲自上侯府来。
“祖母会不会怪我?”江晚榆趴在老太太身上,觉得祖母身上带着股檀香,让人闻了心安。
老夫人嗔笑道:“当然怪你!”
小姑娘抬起头撅嘴表达不满,老夫人看了觉得好笑,“这么大个姑娘,怎么能如此不懂事?裴大人是你的兄长,于你有救命之恩,阖该请到侯府款待一番才是!”
江晚榆后知后觉,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她竟然觉得这些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但毕竟她只是担了个兄妹的名分,于侯府而言,裴长璟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感谢他是应该的。
她想了想,“祖母说的是,过几日兄长不忙了,我再请他过来。”
祖孙两人正说着话,有小丫鬟进来禀告,说宁王妃来拜访老夫人。
江晚榆也不好在这里听人家说话,这个时候宁王妃过来,估计是商议江明瑶的亲事,上一世也是这个时候,夏末就嫁进了宁王府。
老夫人派人把程淑兰也喊了过来,江晚榆出门时正好碰见宁王妃,薛氏看了她一眼,眼里带着惊讶,那日她也听说了元宵节之事,虽说侯府和国公府捂得严实,但还是得了些风声,那男子大家都知晓是常远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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