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豪门子弟的教养吗?
顾清淮面无表情的捏碎了点心,他好不容易才把美瞳摘下去。
很遗憾,他不能慢慢享受一份珍贵的午餐了。
顾清淮打开另外一个盒子,直接仰起头将盒子中的东西倒入口中。
镜子内的青年慢慢消失,镜子外的青年依旧保持着脖子扬起的角度,直到几股深紫色雾气从嘴角流出。
吃饱了。
顾清淮舔了舔嘴唇,他睁开眼,一双红瞳又变成了纯粹的黑。
但这与带美瞳的黑不同,更像是一种污染,漆黑的眼瞳空洞而又呆板,就好似混沌的深渊深不见底。
门锁摆动的幅度越发加大,这位刚刚才知道自己并非亲生的顾家少爷似乎没有一丝的收敛。
顾清淮低下头,被拢上去的碎发滑落再一次遮盖住那双漆黑的瞳。
吃饱了,心情不错,懒得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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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西餐吗?”走到一半,顾清然突然转过身。
西餐?
顾清淮以前吃过一次西方的东西,不好吃,味道怪怪的还总发出尖叫。
于是顾清淮摇摇头,他不承认他吃过。
“你…”顾清然准备好的词卡在喉咙没说出来,他也没想到顾清淮竟然那么干脆的承认连西餐都没吃过。
他本来还想嘲讽一下对方吃的山寨西餐和劣质菜品,不过…
连西餐都没吃过,这人怎么这么可怜。
“乡巴佬。”金枝玉叶二十多年的大少爷低声嘟囔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这次他的速度明显快了不少,让本来就不熟悉路线的顾清淮很快就落在了后面。
好像迷路了。
下了一层楼又穿过了几个转角,顾清淮就彻底看不见了顾清然的影子。
对方是故意绕路让他丢的,毕竟女佣带他去卧室可没绕过这么多的弯。
“去看看,他在哪。”顾清淮捻了捻指尖,遮掩住赤色眼瞳的雾气稍稍散了些。
一点淡淡的黑色从他指间飘出,青年很快就发现了大少爷的踪迹。
在电梯。
“……”好啊,把他甩在这里自己坐电梯跑了。
顾清淮已经很久没这么无语过了,而且这偌大的一层里竟然一个佣人都没有,一看就是提前安排好的。
算了,本来没想把他算上的。但事已至此,顾清淮不得不再次发挥他的良好美德。
记仇。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个巴掌大的黑皮本子,那本子已经用了三分之一,在翻动间依稀可以看见一个又一个人名整齐的列在白纸上。
顾清淮思索再三,决定把顾清然的名字和他亲爹亲妈写在一起。
一家人整整齐齐总归是好的。
写完了名字,顾清淮继续在别墅里游荡顺便观赏各种金灿灿的奢侈品。
只要他不急,那急的可就不止一个人了。
女佣长在顾清淮已经游荡到后花园时才找到了他,她原本扎好的头发此刻有些微乱,脸颊也泛上了两抹红晕。
“不是说了等我叫您…”
"抱歉。"顾清淮没什么自责感的道了歉,却堵住了女佣剩下的话。
“是我抱歉才对,清淮少爷,作为下人不应该向主家提出质疑。”女佣微微俯身。
"你好像和其他人不太一样。"顾清淮跟在她的身后。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清淮少爷。”女佣轻轻的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在主家工作三十多年了,算是最久的佣人。我的工作就是为主家服务。”
进了后门向前走再往右一拐就看见了餐厅,以及坐在餐桌前的一家人。
顾父坐在主座,顾母和顾清然坐在他的右手边。
三人坐的很近,看上去亲密的很。
顾清淮微微低下头,在顾父愠怒的神情下坐在了三口人的对面。
面前的饭菜还没凉透,那是一份西餐,切好的牛排还带着一点血丝。
牛排没熟,鸡蛋是溏心的。
刚吃饱的顾清淮对这份精致的菜肴没有任何兴趣
而且,他不吃生食。
反正现在不吃。
“哥,你怎么都不跟爸妈打声招呼,爸妈等了你很久哎。”对面三个人等了半天就看见顾清淮低着头不说话,顾清然终于忍不住率先开了口。
打招呼?
顾清淮抬头扫了眼顾父,那个目前血缘可以认定为他生理学父亲的男人依旧皱着眉,表情可算不上和蔼。
“你好。”他思索片刻,从语言库里翻出对应打招呼的词汇。
哐当。
盘子撞击桌面的声音盖过了你好的尾音,顾父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桌。
生气了。
顾清淮瞥了眼顾清然捂着嘴窃笑的表情后更加不解。
“哥,你慢慢吃。我晚上约了朋友赛车,妈,您不是约了美容店?我送您去。”顾清然似乎是故意加大了音量,确保每一个字都能让顾清淮听得清楚。
“你先去吧,别开太快,注意安全。”顾母扯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她轻轻拍了拍顾清然的手,眼眸中的笑却自然了几分。
“还有清淮,妈妈去让管家给你订几套衣服。以前的东西…就不要用了。”
顾清淮歪了下头,顾母不自在的避开他的视线。
不到十分钟,号称等了他很久的三个人全部走的连烟儿都不剩,一个摔盘子生气一个满脸嘲讽一个落荒而逃。
而他全程只说了两个字你好。
[城里人都是神经病。]
顾清淮拿出手机,熟练翻出长长一溜儿的黑名单然后将一个头像扯了出来。
他认真的在对话框输入了他的观点。
[我也是城里人]对方秒回。
[你也是神经病。]顾清淮对他表示肯定。
[……]对方飞速的刷了几排省略号随后甩出来一个地址。
[见一面吗?]
顾清淮把那串地址放到地图中搜索了一下,成功发现建在上面建筑物的大名---海城安定疗养所。
不见。
顾清淮直接把对方拉黑。
他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精神病院的门。
绝对不会!
生的西餐难吃,冷的西餐更是难上难。
但每一份可以入口的食物都很珍贵,顾清淮把牛排切成小块塞入口中。
他吃的速度很快,就像是在执行一项并不美妙的任务。
“那么好的东西都糟蹋了。”
“你看见他吃东西的样子没?都没有表情…跟清然少爷完全不一样…”
“果然是乡下来的…把迷迭香都吃了。”
顾清淮将到处乱逛的黑丝拽了回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很生气?”他把黑丝一圈圈缠绕在手腕上,不断扭动的黑与皮肤接触带来阵阵的刺痛。
这说明它生气了,很生气。
“即便本体不在这,依旧会感到愤怒吗?”顾清淮刚刚踏入电梯,他抬起手,指尖顺着一溜金色的按键滑落。
这多金的一家人,连电梯按钮都做的如此奢华。
电梯门迟迟不肯合拢。
“我要上楼。”顾清淮拽了拽黑丝拧成的线,短短几秒内无数银针般粗细的线已经将电梯口糊了个满。
黑线缠着顾清淮的手腕把他往外拽。
“知道了。”顾清淮加快了步子向回走去。
走廊和客厅间并没有大门阻拦,声音畅通无阻的从餐厅飘向走廊。
即便声音的主人尽量的压低了音量,但他们所说出的每一个字依然完整的被青年捕获。
顾清淮在转角处停了下来。
“命真好…要是我…肯定不会…”
“就是…就是…啊!”
端着空盘的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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