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赵方无助地望向远方，沙沙声越来越近。
“能怎么办，跑啊！”
姜星云左手拽着袁词的胳膊，右手拖着赵方的后颈处的衣服，朝反方向狂奔。
沙土松软的特性让几人跑得格外艰难，可沙沙声逐渐逼近，姜星云回头，大约两百米开外冒出几十个小黑点，密密麻麻交错在天际。
“袁词，你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吗？”
小黑点贴着地面扭动，越来越近。
袁词眯眼观察，眉头皱起，“那好像是——黑蛇。”
“黑蛇！那我们不是死定了！”赵方踢到一块土石，摔倒在地。
“说清楚点！”姜星云拔出冷冻枪，跑在最前方的几条小蛇距离他们只有五十米，它们浑身覆盖黑色的鳞片，吐着通红的蛇信子，尖利的獠牙泛着寒光。
“C级异端生物黑蛇，群居生物，剧毒，遁行沙土下捕食猎物。”袁词背靠姜星云也拔出冷冻枪。一会功夫，黑蛇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
“嘶嘶”声此起彼伏，几十条黑蛇弓起身子，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猎物。
“砰！”
冷冻枪冻住了一只弹跳起身的黑蛇，剩下几十只黑蛇听到枪声瞬间行动，朝三人扑过去。
姜星云暗骂一声蠢货，可来不及阻止赵方开枪，抬脚踹向地上匍匐前行的黑蛇，闪身躲过右侧蹿起的黑蛇，而那条黑蛇不偏不倚砸在赵方身上。
赵方瞬间放声尖叫，挥舞着冷冻枪，几发冷冻弹朝空中乱飞，但那些黑蛇非但不怕，黑压压一片朝他聚集。
“不要叫，黑蛇会被吸引。”
袁词掏枪瞄准黑蛇，几枪下去，黑蛇停止行动，但冷冻弹对它们不致命，过一会还是行动自如。
这是一场永无止尽的战斗。
姜星云始终没有开枪，灵巧的身手暂且能应付黑蛇的所有攻击，余光一瞥，刚才黑蛇被赵方吸引，包围圈空出一道裂口。
时机到了，姜星云反身一转，拉起最近的袁词，视线指向裂口。
袁词刚开口，脱困的赵方跑过来，焦急道：“姜星云，把你的冷冻枪给我。”
视线一转，一把孤零零的冷冻枪被压在一条大黑蛇身下，姜星云皱眉，“凭……”
“姜星云，为了队伍的战斗力，你给他吧。”袁词一副负责任的队长形象。
“闭嘴。”姜星云抬手，枪口对准赵方，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冷冻弹裹着寒气擦过赵方脖颈。
一条被冻住脑袋的黑蛇摔在地上，压倒一大片伺机行动的黑蛇。刚刚那枪，姜星云晚开一秒，赵方就必死无疑。
袁词震惊的视线黏在姜星云身上，赵方愣在原地，搞不清楚状况。
黑蛇的包围彻底分散，姜星云没空跟他们争执，逃命最要紧。
茫茫沙漠，相似的景致一重接着一重，烈日的灼烧下，汗珠从三人脸上不断滚落，他们早已失去来时路的方向。
黑蛇群神出鬼没，他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调转方向躲避它们的追捕。可黑蛇群跟逗他们玩一样，一直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翻过又一座沙丘，一块巨大的石头埋在沙土里，投下一片阴影。
“我们在这休整一下吧。”袁词拭去额头的汗水，有气无力地说。
“我快累死了。”赵方体能最差，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巨石。
姜星云四处观察，黑蛇群失去踪影，奇怪，为什么没追上来？
她背靠巨石，清点手里的工具，一把冷冻枪和一把匕首，没有吃的也没有水，如果等不到救援，他们迟早会死在沙漠里。
“袁词，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水源吗？”
袁词摇头，无奈道：“墙外的信息只在各个高塔领袖的手中，我们对墙外一无所知。”
姜星云神色凝重，周围安静得出奇，她心中却不停地打鼓。
“哎呀，别想了，他们发现我们没回去肯定会来找我们的，我们马上就会……”
“赵方，你在往下陷。”姜星云盯着他，认真地说。
“嗯？”赵方站起身的瞬间，双脚陷在沙土中，越挣扎陷得越深，沙土已经盖过他的腹部。
这是……流沙！
“别挣扎，身子放平，趴在沙子上。”姜星云下意识出口。
可赵方根本不听姜星云的话，固执地抓住手边的沙土，挣扎着想要爬出去，但每动一次他就深陷一分。
“这不对劲，黑蛇群认准猎物就不会松口，这次为什么还没现身。”袁词不安地望向四周，他已没空顾及赵方的安危。
“你们两谁的精神体能飞或跑得快，可以探查消息。”姜星云给出建议。
“不行，我的是耳廓狐没什么攻击力，所以刚才没放出来参与战斗。”袁词为难地看了她一眼。
“你呢？”姜星云蹲在边上，低头俯视赵方。
一只土色伞蜥从角落中窜出来，张开颈部的斗篷绕着赵方一圈一圈地跑。
好吧，看来没戏。
“喂，救救我！我快呼吸不上来了！”
赵方身上的沙土已经到胸部，他一顿闹腾最终还是遵循姜星云的话，趴在沙土上，大口呼吸。
这样的姿势让她回忆起六岁在沙滩边被冲上来的一条小鱼，也是这样扑腾着身体，嘴部一张一闭，腮部鼓动，双眼浑浊，浑身上下透露出死亡的气息。
六岁的姜星云蹲在小鱼边上，静静默数它的死亡时间，海浪为默数伴奏，生机距离小鱼只有一厘米的距离，永远的一厘米。
“救救我！我求求你！”
“我跟你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为难你，我错了！”
“姜星云，求你救救我！”
小鱼那时也在说这些话吗？姜星云低头笑了一下，怎么可能，小鱼不知道她的名字，也没作死难为她。
袁词突然急促道：“黑蛇群又出现了，我们得快跑！”
右侧冒出几个黑点，与左侧冒出的黑点成包围之势，黑蛇群是有谋略地围猎他们。
姜星云站起身，与赵方拉开距离，身后的咒骂声不断响起。
“袁词，黑蛇会攀爬吗？”姜星云拉住袁词发抖的手臂，认真地问。
“不……不清楚，但高处应该爬不上来。”
“好，我们不跑了，你往这块石头上爬，在上面接应我们。”
巨石裸露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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