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成景淮之间既非冰释前嫌、化干戈为玉帛更不是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他心中清楚清玉大长公主是老太爷不可触碰的逆鳞。
一旦得知成景淮竟将老太爷与大长公主之间的旧事泄露于外人老太爷必会震怒而震怒之下成景淮绝无活路。
成景淮与裴春草暗通款曲使他沦为整个上京的笑柄此恨难消此辱难忘。
他就是要借老太爷这把刀取成景淮的性命。
他预想了老太爷的盛怒却未想到这份怒意会如此决绝斩断所有情面与血脉羁绊直接要他殉葬。
“祖父!孙儿是您亲口赞许、最得意的后辈啊!”
“您……就丝毫不念血脉亲情吗?”
成老太爷嗤笑一声眼底尽是毫不掩饰的轻蔑言语间也不再顾及成景淮的自尊心“得意?你也配?”
“这些年你占着长房嫡子的名分享尽全家资源结果呢?既未能进士及第、金榜题名未在文人士子中搏得寸名武也不能建功立业、有所建树。”
“便是一头猪
他既已问出口心中便已了然成景淮绝对脱不了干系。
既然如此他无需也不必再给成景淮留丝毫颜面。
府中一切荣华富贵皆由他而生。那么不令他委屈不逆他心意不迫他忍下那吞蝇之恶自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
大不了就让这富贵荣华烟消云散了也未尝不可。
当年他仅仅是五品光禄寺少卿家的次子。
他父亲的功名官位也非凭本事挣来而是倚仗后宫关系才勉强维系。
身为光禄寺少卿家的二公子他早看清自己螳臂当车护不住清玉;人微言轻更不配得到她的真心。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以表兄之名将她之忧急视为己任。因此当清玉宁愿自伤也要嫁与裴余时他仍献上自己唯一能献上的忠诚不遗余力助她如愿。
彼时贞隆帝心意已决定要让清玉远嫁北胡。
贞隆帝的意志坚如磐石绝非旁人所能动摇。
在帝王一念面前他所有的心思智谋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如同蚍蜉撼树徒劳无力。
后来清玉选择了已显露峥嵘之色的荣后。他眼见于此也顺势登上了荣后这条船为荣后效力。
荣后并非过河拆桥之辈。
改朝换代后荣后非但为他引荐天下名儒助他科举入仕更容他在地方大刀阔斧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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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清剿匪患。即便面对朝中大小官员的屡次**,荣后也从未心生猜忌,给予他充足时日积累政绩,终能一鼓作气,直抵大乾权力中枢。
他常想着,只要自己的官位足够高,权势足够重,便能更好地护得清玉一世周全,让她万事顺遂如意。也更能回报荣后的知遇之恩,为她在朝堂之上荡平前路,开创一番崭新天地。
女子欲掌权柄,谈何容易。
那些年做荣后手中的利剑,他四处树敌,亦曾被斥为“疯狗。
细细回想,他最初向上攀爬的全部动力,都源于那份刻骨的无力和自我厌弃。
他再也不想品尝那种被迫退让的锥心之痛。
什么光耀门楣,那时根本不在他思虑之中。
他对成家,并无多少归属之感。若说还有唯一眷恋,便是他的母亲。
毕竟那时,他的父亲为了攀附永宁侯府,竟试图将清玉说与裴余时那寡廉鲜耻的庶兄,为其牵线搭桥。
父亲待他,同样也毫无慈爱之心。
可世事何等讽刺。
究竟是什么,让后来的他生出了要护佑儿孙、让成家基业常青的宏愿?是血脉的牵引,还是权力的另一副面孔?
他原想用一生去证明自己强于裴余时,最终却用一生印证了自己的不及。
就连他引以为傲的、对清玉的真心,在比较之下,竟也成了最为不堪的一处。
这才是他最挫败,也最觉得羞耻的。
清玉在世时,曾想为裴余时纳妾以延绵子嗣,却被裴余时断然回绝。他立誓要坚贞不渝地守护清玉,并用一生践行了此言,终身未纳一妾,未置外室,更无半点血脉流于外间。
清玉死后,裴余时并未放纵欲望,沉溺声色,而是径直前往佛宁寺清修,与青灯古佛为伴,为清玉的往生虔诚祈福。
平心而论,他向来有些瞧不上裴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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