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霉菌就要追上落在最后面的阿诺德经理,只见他的脖子瞬间弹射,猛地拉长五米,顶端的脑袋歪扭着。
像一条蛇一样,眼看就要缠住最前方吉迪恩的腰身。
白砾被旁边突然出现的脖颈吓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抡圆胳膊,将手里的警棍狠狠砸向那根扭曲的脖颈。
阿诺德经理的头“啪唧”一下被砸在地上,缠向吉迪恩的阴谋落空。
吉迪恩和白砾两人脚步没半分停顿,长腿交替着往前冲,完全没理会身后踉跄着差点栽倒的阿诺德。
阿诺德经理的后方,霉菌已经快要贴上他,他的衣领后方竟沾了几星细小的绿霉,正慢慢往布料里渗。
他的头颅从地上狼狈的拔了起来。
吉迪恩两人早已跑没了踪影,他伸长的头颅狠狠地咬住展厅的墙壁,牙齿竟在墙面咬出几个深印。
然后他拉长的脖子像是收缩的弹簧,瞬间迅速地缩短,身体像被弹簧拽着般“嗖”地弹向墙边。
等他彻底收拢脖颈,整个人已经贴在了冰凉的白墙上,与身后追来的绿霉拉开了足足五米的距离。
白砾两人一鼓作气冲出地下展厅,吉迪恩的声音带着喘息,“先上二楼。”
两人一步跨过三阶楼梯,脚掌几乎不沾地,只在梯面轻轻一点就借力跃起。那些带着黏性的木纹甚至没来得及缠住两人的脚腕。
阿诺德经理从地下展厅的入口冲出来,他下意识地回头瞥了眼地下展厅的入口,像是怕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
阿诺德的脚步踉跄却急促,踩着木质楼梯“咚咚”往上赶,脖子上被警棍砸过的地方泛着红痕。
他爬上二楼时,看见在门口等候的白砾和吉迪恩,他狠狠剜了两人一眼,推开了工作室的木门。
外面的天色已暗,小型画作工作室亮着几盏大功率台灯,地板被电锯切割得惨不忍睹,散落一地的画架,颜料管被踩得爆裂,喷溅了一地。
白砾苦笑了一下,这熟悉的场景竟然让她生出一丝安全感。
角落里,小黑靠在堆着画布的矮柜上,脸色虽还有些苍白,却比之前的毫无血色好了不少。
黑皮青年抱着电磁枪,显然是一直守着小黑和黄毛。听到开门声,他猛地抬头,看见吉迪恩和白砾走进来,原本紧绷的脸瞬间松了些。
“经理,我们的画该怎么挂在地下展厅?”白砾与经理保持着安全距离,问道。
阿诺德他伸手拽了拽皱巴巴的西装袖口,语气含糊又带着点不耐烦:“地下展厅暂时出了点小事故,没什么大不了的。放画的事我自有安排,你们先把心思放在创作上,能画出合格的作品再说别的!”
白砾却还没来得及追问,阿诺德就猛地拔高了声音,“别在这磨蹭了!小型画室已经没法用了,必须立刻修缮。你们所有人都跟我去大型工作室,现在就走!”
阿诺德转身推开工作室的门,外面的夜色更浓了。
所有人都清楚,从踏入大型工作室的那一刻起,新的危险,或许正等着他们。
污染域里越是致命的险境,反而越藏着破局的生机。
大型画作工作室那扇沉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股腥臭味的热浪扑面而来。
这里的画家人数远比小型工作室稀少,却远比之前更加诡异。
就像在小型工作室被拖走的那个画家,这里的每个画家的颅顶都被整齐地横向剖开,切口边缘泛着不正常的淡红,还贴心地装着金属百叶窗,有的百叶正微微开合,像是在给暴露的颅脑透气。
他们全是蓬头垢面的模样,眼皮已被彻底剜除,眼窝处只剩两颗鼓胀外凸的眼球,眼白上爬满红血丝。
每个画家的面颊深陷如骷髅,脸色呈现一种偏绿的黄色。每个人的手背上都扎着留置针,透明导管连接着身旁悬挂的吊瓶,浑浊淡黄色的药液正一滴滴不间断地注入他们体内。
而他们佝偻着身子趴在巨大的画架前,握笔的手不停颤抖,机械地在画布上涂抹着。
白砾跟着吉迪恩的脚步踏进工作室,一股灼热的创作欲缠上心脏,她的手心冒出细密的汗,仿佛下一秒就要抓起画笔往画布上戳。
可那股狂热创作欲下竟是一片空洞的茫然,她该画什么?从哪里下笔?她的构思是什么?创作的目的是什么?她该怎么创作出一部旷世奇作?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悲伤狠狠砸下来,那是一种被剥夺了创作本质的无力感,明明握着笔,却连自己想画什么都不知道。
好在之前在小型工作室已经见识过这种欲望的操控,白砾一边任由那股狂热在血液里翻涌,一边强迫大脑保持清醒。
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的身体已经在叫嚣着向画架靠近,想变成这里的同类。
另一半却死死守着底线,清醒地记得自己是污染域清理员,两种意识在体内撕扯,她的脸上涌上被狂热熏红的潮意。
阿诺德经理嘲弄地看着他们狰狞的面色,“明天中午,必须交出成品画作。今晚你们就留在这里安心创作,希望明早能给我个惊喜。”
他转身就往门口走,厚重的木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
吉迪恩警惕地扫过那些机械作画的改造画家,他仔细观察了片刻,确认这些人没有其他异常动作,才压低声音对身后几人说:“先到角落,聊聊地下展厅的情况。”
大型工作室的空间确实宽敞,角落堆着几卷未拆封的画布,几人刚站稳,小黑就忍不住手抖着摸出抑染剂。
吉迪恩立刻按住他的手腕,“先暂时忍着,我们能够使用的抑染剂的剂量不多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轻易用。”
小黑看了眼瓶中剩余的药剂,把抑染剂塞回口袋。黄毛原本也摸出了自己的药剂,听吉迪恩一说默默塞回。
“都报一下各自的用量。”吉迪恩率先开口,“我还剩一半。”
“我跟黄毛都用了一半了,小黑用了三分之一。”黑皮青年的眉头皱了起来。
白砾道:“我也用了三分之一。”
几人神色都沉了下来,吉迪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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