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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七章

小说:

窃玉

作者:

水怀珠

分类:

穿越架空

却说容玉借口要寻几件旧物,与方氏又叙了一回话,方送她去了。待方氏去后,容玉进了里间,像模像样地挑拣起昔日物件,以备稍后在李稷眼皮底下过一过,省得落了形迹。

青穗进来帮忙,两人翻箱倒柜,见得绒花泥人诸多玩意儿,说笑半晌,竟忘了时辰,待容玉出来,李稷已站在了外间桌案前。

容玉惭愧,吩咐青穗赶紧收拾手头的几样物件,走去桌前,看见李稷手里把玩她以前放在笔山旁的摩罗睺。

“夫人的小名叫‘绒绒’?”李稷看向她。

容玉点头,凝眸细辨他面上神色,很柔和,隐约有些笑,看来没跟容岐谈崩。

“哪个‘绒’?”李稷伸了另一只手过来,手掌摊开,掌心朝上,是要她写下那个字的意思。

容玉没多想,伸了食指,在他手心里写下“绒”字。

李稷拢手,把那个字收入掌心,唇角扬起来,问:“我能叫么?”

容玉本欲婉拒,毕竟听着有些亲昵,但转念想,她私下也唤他的表字“晏之”了,要是不让他唤她小名,倒显得太小家子气。

“嗯。”

李稷笑。

“兄长同你说什么了?”旁人不在,容玉便不再唤“夫君”,问他去花厅的事。

“没什么,一些祝愿的话,希望你我同心同德,共修百年。”李稷人高,长腿伸着,倚坐在桌案上,头微歪,笑得有几分痞气。

容玉莫名脸热,绕去桌后,李稷鼻端底下跟着飘过一抹馥郁香气,夹杂席间用过的花雕醇香。这次他没忍住,开口问:“绒绒平日都用的什么香?”

容玉一愣:“我没有用香。”

“哦?”

“怎么了?”

李稷歪头看她,笑说:“没怎么。我平日讨厌脂粉香气,但你身上的气味,我很喜欢。”

容玉大窘,脸颊一下更热,却看他眼神明澈,并不似那登徒子调戏人的做派,倒像是真真在赞她。她睫毛乱闪,躲开他的视线,去看青穗那边收拾好没有。

李稷看见她酡红的耳鬓,岔开话题:“小时候喜欢玩这个?”

容玉看回来,见他问的是摩罗睺,那是个戴花簪、穿襦裙的小人偶,彩漆略微斑驳,有些年头了。

“嗯。”

“子初送的?”他问。

容玉摇头。

李稷抬眼,打量四周:“他就没送你些什么?”

容玉嘴唇翕动,倏地想起一事,那日去入云楼接他,她便想提的,可惜没寻着合适的机会,既然他这会儿又提起表兄了,不妨顺水推舟。

“我与表兄虽是自小一起长大,但毕竟男女有别,私下没有互送过什么东西。不过,他这次离开前,倒给了我一封信……”

李稷眼珠立刻转回来。

“……要我寻个机会,交给佩兰。”

李稷脑筋一时没转过来:“佩兰是谁?”

“方家四姑娘,表兄的亲妹妹呀。”容玉意外,他既是表兄的挚友,如何连这个都不知?

“哦。”李稷淡淡应一声,神色恢复如常,“那好说,你把信给我,回头我进宫时,托人交给她便是。”

方家获罪后,女眷被充为宫奴,方佩兰如今被关押在浣衣局,寻常人难得一见。

容玉欲言又止,看他两眼,斟酌道:“我可以同你一起进宫吗?佩兰也是我表妹,今年才十一岁,被关押在禁庭里,不知能否承受得住。我很想见她一面。”

李稷笑一笑,也不绕弯子,道:“那可就不是多好说的事了。”

容玉失落,自也知这是个大忙,进宫一趟本来就不是易事,何况是要私下会见罪奴?想来对李稷来说,亦是棘手的。

正踌躇,李稷又道:“我若帮你,你谢我吗?”

容玉精神一振,杏眸跟着亮堂起来,映出他的脸:“自然!”

“如何谢呢?”李稷仍是靠坐在桌上,俯视下来,逆着光,眼底深邃。

容玉一时语塞,心下盘算,若以金银酬谢,只怕囊中羞涩,也难入他眼。再送一盒山楂糕?那也太过寒碜,拿不出手来。

她表情复杂,又是茫然,又是着急。李稷尽收眼底,唇角勾起来,举起手里的摩罗睺。

“送我?”

小小的彩漆人偶被他捏在手里,杏眸桃腮,花簪襦裙,像是小小的容玉。

“这个……便行了?”

“对啊。”

青穗在这时走进来,说是收拾好了,府外也已备妥车驾,请李稷、容玉启程。

李稷笑着收走了那摩罗睺,大喇喇走出房门。

*

雪后的冬夜萧瑟悄寂,街上少人,马车畅通无阻,赶在宵禁前驶回了武安侯府。

明仪长公主早已歇下,两人不便叨扰,径自回了梦风园,各自休整。容玉沐浴出来,却见李稷也在,身着亵衣,冠发已卸,周身清清爽爽,俨然也是一副要安置的模样。

容玉微怔,旋即想起今日是月初,李稷说的每个月过来一次,难不成是指初一?

“今日回门,干脆歇一块吧。”李稷开口,倒不提月初的事,只又补充一句,“省得旁人多话。”

今夜轮值的并非青穗,而是明仪长公主拨来的大丫鬟镜心。这丫头很是伶俐,阅历也远比青穗深,万一瞧出什么端倪,怕是要往养心阁“告密”。

容玉不疑有他,只是想起上次与他同床的经历,多少有些后怕。

橱柜那儿传来窸窣动静,容玉佯装坐在床前整理,琢磨着要怎样跟李稷提他睡觉时着实折腾人。李稷走过来,道:“夫人收收脚。”

容玉循声抬头,只见李稷抱着两大床绣被扔下来,惊得赶紧坐上床去。李稷只觉眼前似蹿过一只兔子,忍不住弯了唇角,躬身铺床。

“我睡这儿。”铺完后,李稷指一指脚踏。

那地方窄,堪堪能容下一人,但是被围栏围着,也相当于是床内,铺上被褥睡,冬夜里倒是也不冷。

看来,她内心所忧,已叫他觉察。又或许,打从他开口说今夜歇在一块时,便已做了这样周全的打算。只是,他今日才应下她一桩大忙,这厢又屈居下席,打地铺来成全她,叫她情何以堪?

容玉过意不去,却又说不出“你还是上来睡”这样的话。李稷等了一会儿,看她没下文,便吹灭灯盏,掀开被褥躺进去了。

老半天,几乎是他已揪出周公时,才听得床上头传来容玉犹犹豫豫的问话声:“这样睡,安稳吗?”

李稷扔开周公,道:“我睡相不好,会折腾你。”

容玉听出“不安稳”的意思,心知他也是迫不得已,便小声道:“外间有张矮榻。”

“……”李稷心道原来是个撵人的意思,闷笑两声,“外边冷,被那丫头瞧见了,也不好分说。”

容玉抿唇,原本便不占理,这厢更不能再出言逼迫。李稷又道:“夫人安心歇吧,不必管我。”

容玉良久无话,最后“嗯”一声,卷着被褥转身睡了。

李稷窝在底下,呆了一瞬后,气得发笑。

今日太忙,又是费心神,又是奔波,容玉睡得很快,约莫后半夜,忽听耳畔不时发出“咚咚”声响,先前两下没反应过来,后来醒了,才知是底下那人睡中翻身,手脚不知收束,竟将床围撞得山响。

李稷生得长手长脚,蜷缩在脚踏那儿本便憋屈,兼以这霸王睡相,一夜下来,怕是跟这张床两败俱伤。

容玉悬着心看他撞了一下后,半晌没动静,也不知醒是没醒,便犹豫要不要干脆叫他上来算了,他腾地一翻,膝盖顶起来,撞在围栏上,拔步床跟着剧震。

“呲……”

他闷哼一声,总算醒转过来。

容玉抱紧绣被,瞪圆杏眼,呆看着差点裂开的床围,只见始作俑者懒洋洋坐起来,皱着眉头发呆少顷后,终究是把被褥一卷,起身走了。

*

待得天亮,容玉洗漱妥当,准备前往养心阁向明仪长公主问安。用膳时,因没瞧见李稷,便问了一嘴。

“爷昨儿后半夜便去了书房,还是卷着铺盖走的。”大丫鬟镜心一面布菜,一面偷觑容玉脸色。

昨儿轮到她守夜,里间熄灯后,她没听见格外什么动静,便也歇下了。后半夜,里头开始“咚咚”作响,闹得有些厉害,她赶紧起身备水伺候,谁知正撞见李稷抱着铺盖走人的一幕。

既是在明仪长公主跟前做过事的丫鬟,她自然知晓夫妻俩夜里闹出动静是为何,然而看李稷走时的样子,又不像是行房过,反倒阴沉沉的,更像欲求不满。

“可是爷又耍浑,惹得少夫人不高兴了?”镜心试探地问道。

容玉尴尬地摇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改问道:“爷是否不惯与他人同睡?”

镜心怔道:“奴婢也是才来,没怎么在爷跟前伺候过,不过听来运私下提过几句,说爷是个‘翻江夜叉’,睡相颇有几分霸道。”说及此处,有所意会,哑然失笑。

容玉看她明白了,便不再多说,只道:“我睡觉也不大安分,打小被母亲笑话,爷想是让着我,昨儿夜里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

镜心笑道:“少夫人与爷才刚大婚,自是生疏,难免你推我搡,睡不安宁。待日子久了,摸熟了彼此的脾性,自然便好了。”

容玉颔首,双颊微红,瞧着似是羞赧模样。镜心更不做多想,转头吩咐候在槅扇外的小丫鬟去书房传话,待小丫鬟回来,却是说李稷在书房温书,已用过膳食,便不过来了。

容玉纳罕,镜心则要笑不笑的,看破不道破。

用完膳,容玉仍携了青穗,迎着日头前往养心阁。李袅也在,穿得大红大绿,手捧一本卷了边儿的话本,硬要念最吓人的那一段与众人听。丫鬟们跑个不迭,躲在角落里捂耳朵,叫嚷“姑娘饶命”。明仪长公主歪在炕上笑,见容玉进来,忙唤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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