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互助小组在第一次月考后的周六下午开始进行。
文一越吃完饭,背着书包前往学校。
面对他这次成绩的一落千丈,家里非常担心,就连文西宝都闹个不停——
“哥,你考倒数,我在班里都没法抬头做人了。”
文一越心想,你一个小学生要抬头做什么人。
家长们普遍担心文一越适应不了高中压力,姥姥姥爷甚至给了他一笔零花钱,要他放松放松,压力没了,成绩自然上去了。
文一越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胡天王,要不是那个流氓逼着自己作弊,他也不会出此下策——不过惹上那个流氓,也是因为自己尝试抽烟在先——
不,他不能这么想。胡天王在班里不认识别人,就算没有失火事件,胡天王也会盯上自己,要是非得怪自己,那就怪他太优秀了。
九月下午两点的教室里弥漫着秋老虎的余威,男生们的校服拉链开到了肚挤眼儿处,文一越闻到一股臭汗味。
后排已经被占光了,他只能找前排落座。文一越看准第三排的空位,目不斜视地向他的目标方位走去,却在经过第二排的时候,被一只脚绊住了。
“坐我前面。”
文一越抬头看着脚的主人:“胡同学,你的行为已经属于‘校园霸凌’了。”
“杂志...”
文一越负气地把书包扔向第一排的课桌上。
胡逢宴仰着头坏笑了一下,文一越心想,初中那些女孩是不是瞎呀,竟然说胡逢宴笑起来比彭于晏好看。
两点二十,负责他们小组的老师汗流浃背地跑进教室。
“同学们,咱们先点个名。”
“文一越...”
“到。”
“胡逢宴...”
“到。”
“陆弥...陆弥...陆弥...”
第一学习小组,应到二十五人,实到二十四人。
倒数一百名学生被分为四个大组,每组又被分为五个小组,以五人为单位,互相讲解错题,再派小组代表上讲台上为大家讲解。
老师介绍完规则,让他们按照座位为五个小组,然后就去隔壁小组了。
坐在胡逢宴后桌的女生瞧见他脖子上的刺青,默默转过身,和后方的同学组成小组。这样一来,胡逢宴和文一越所在的小组就成四人小组了。
胡逢宴招呼小组成员:“把数学卷子都拿出来,让文一越把咱们的错题抄下来。”
文一越:“老师说让自己抄自己的。”
三双眼睛同时看着他,有吹鼻子瞪眼的,有事不关己的,还有某些看好戏的...
文一越坚决不抄:“亲手抄一遍错题,肯定对学习有帮助。”
一个戴眼镜还斜视的男生问道:“我们要是想好好学习,还能考倒数?”
文一越骑虎难下,这时教室门被推开,一个刘海遮眼的非主流女孩走近教室,她画着烟熏眼影的眼睛扫视了一下教室,发现二列二排有座位,于是在众目睽睽下,走到了那个座位。
那正是胡逢宴的旁边。
文一越:“陆弥?”
陆弥嚼着口香糖:“唔。”
文一越把互助小组的规则讲了一遍,陆弥说:“听你们的,我随波逐流。”
文一越想杀人!
抄五个人错题的任务落在了文一越头上,其他几人玩手机的玩手机,睡觉的睡觉。
陆弥问胡逢宴:“你呢?叫什么名字?”
另一个组员凑过来:“他叫胡天王,以前在他们初中可有名了。”
“你真叫胡天王?”
“对啊,老子就叫胡天王。”
文一越虽然虎落平阳被犬欺,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个人抄五个人的题,竟然让他们成了教室里第一个抄完错题的小组。
看起来工作量大,其实不然。只要先分析一下高频错误点,再按照“逻辑问题”“几何理解”“运算错误”归类,运算错误的题不必抄,其余几类都是共同错误,抄起来没有多少重复工作量。
抄完一份,他跑去校外的打印店打印了四份,回来时,其他小组还在傻傻地抄题。
“没人给我五毛打印费。”
陆弥声音不大不小地问胡逢宴:“他谁?做买卖的?”
文一越听到了,他把错题页分发给陆弥:“我叫文一越,十八班。”
“我三班。”
这时斜视男又好奇了:“你们十八班的怎么会沦落到跟我们一起?”
“怪他。”
文一越和胡逢宴异口同声。
题目抄完,到了讲解环节。
这一环节还是以文一越为核心人物,文一越不是那些抽象的天才,他对知识所有的理解,都建立在逻辑关系上,因此他讲题讲得严丝合缝,步骤清晰,把老师在逻辑上跳跃的地方也给补充了。
文一越让他们把错题页翻过来:“集合问题的所有可能性,我已经归类好了,把这几点死记硬背下来,应该不会再出错。”
文一越终于讲完了,胡逢宴率先为他拍手叫好——
文一越后来从事了以掌声为养分的职业,而这胡逢宴是第一个为他鼓掌叫好的人。
这时陆弥拍了拍桌子:“你们身上都有钱吗?”
一个恶霸收声了,另一个恶霸雄起了。
文一越发誓下次月考名次一定要离这帮人越远越好!
组里那俩打酱油的同学乖乖交出身上皱皱巴巴的零钱,文一越:“我没钱。”
陆弥:“手摊开。”
文一越在家里学到的,都是要尊重女性,诸如此类,没人教过他该怎么应对女恶霸。
“陆弥同学,这样不合适。”
陆弥走到他身前,朝他裤兜里一掏就掏出了三张人民币——红色的。
胡逢宴吃惊地看着这小子,家里钱太多了是么,这么随便地丢口袋里?活该被抢。
陆弥搜刮完文一越的家当,低头睥睨着胡逢宴:“你呢?”
“我没钱。”
文一越受了搜身之辱,正等着看胡逢宴的好戏,没想到,陆弥收手了。
“你怎么不搜他?”
陆弥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看看傻逼的表情表明了她的态度。
胡逢宴一看就是能弄死她的狠角儿,她蠢呀。
四点的时候,老师回到他们教室,将习题册分发给他们。
“同学们,下周六英语互助小组开始前,会对本周数学进行出门考,出门考通过,你们就解放了。所以,为了你们的自由,回家务必好好做习题册。”
老师一走,胡逢宴卷起练习题,大步冲出教室。
文一越心里说,急着火葬吗?
他装书包的时候,陆弥停在他身旁:“钱是借你的,我挣钱了就还给你。”
文一越说:“你要是困难的话,不急着还。”
陆弥嚼着口香糖:“谢了啊,文音乐。”
“文一越,数字一,卓越的越。”
陆弥挑眉:“零一的一,越王勾践的越?”
文一越也觉得,自己好歹得是个一吧。
胡逢宴离开学校,骑摩托车回到家,校服一扔,塞了口小金桔,又骑着摩托车飞往城市另一角。
“极乐”是本地一家老牌夜总会,基础工资不高,但小费惊人,十六岁的胡逢宴想来这里应聘,基本是没门儿的事
中考结束后,他为了拿到这里的酒保兼职,先是伪造了年龄,又跟踪大堂经理找到了他家,装作偶遇他母亲,隔三差五给老人家送温暖,这才拿到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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