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越在家待久了,面临着一个必然的问题:不论去哪儿,都得跟文书记报备。
为了不让文书记疑神疑鬼,误会自己在外面和女□□往,周六晚上去冯爱华寿宴赴约前,文一越给文书记打了预防针:“我下午出门一趟,去给同学岳父的寿宴站台。”
文书记:“哦,好好表现啊。”
文一越:“我说我去站台,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给那些人表演。”
文书记:“这不就是你的工作吗?有的地方唱歌就不错啦,不要再挑三拣四好不啦,谁还没有个为生活卖笑的时候呢,我打牌碰到有钱的太太,都要赔笑呢。”
文一越见文书记对自己当众卖唱毫不在意,心里反倒舒坦了,这样都不在乎,是不是意味着...她的接受底线还可以更低?
跟文书记通知完,文一越就回屋练习《祝寿歌》了。
文一越回家本来就没带多少衣服,衣柜里全是短袖短裤,难登大雅之堂,所以提前问向舅舅借了一身西装。五点多的时候,舅妈才把西装送过来。
舅妈的嗓门穿墙破壁——
“文西宝这个孩子,气死人了。”
文一越端着水杯下楼,舅妈睬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衣服在茶几上”后,继续和文书记吐槽文西宝。
“她这两天跟被清洁剂腌了一样,我问她是不是喷香水了,还死不承认,你看我在她床底下发现什么了?这个上网查过了,大几百一瓶,她一个月零花钱才多少?”
文书记安抚舅妈情绪:“你先别急,宝宝正是爱美意识萌发的年纪,咱们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拿火钳子烫头发吗?当务之急是弄清楚她哪里钱买香水。”
“这个我知道,所以把她手机拿来了,成天抱着个手机不放,我就知道肯定有鬼!”
文一越换好西装下来,他自己非常满意这一身,没想到两位女士都不看他一眼,连文二狗也只顾吃舅妈拿来的剩饭,对他不闻不问。
文一越傲娇地想:文西宝,遭殃去吧!
冯爱华的寿宴就在他自己的酒店大厅举办。
“同辉酒店”是本市第一批五星级酒店,豪横的二十层欧式大楼,一度被认为是溪山地标,文一越只觉得土土土土土土土极了。
他在前台出示电子邀请函,不一会儿沙海和冯丽丽夫妇就出门迎接他了。沙海一身阿玛尼西装,打扮得人模人样,文一越心说,哼,土狗穿洋装,四不像的。
沙海热络地搂上文一越:“真没想到大明星肯赏小弟这个脸,蓬荜生辉啊。”
冯丽丽嫌弃地看了眼沙海:“文老师是艺术家,少跟人家整你那套。”
文一越不说音乐做得多好,人长得确实叫人难以讨厌,冯丽丽甚至把他安排在了自己旁边落座。
寿宴走完有的没的的流程,主持人神秘地一转调——
“今天呢,我们有一位神秘来宾,要为冯先生送上一份特别的寿礼。”
文一越清了清嗓,进入卖艺状态。
“有情中海创投胡总上台致辞——”
于是乎,一众光鲜靓丽的来宾,众望所归地看向一身着短袖短裤的男子。
今天实在太热了,胡逢宴觉得自己穿西装肯定会过敏,所以还是选择了短袖和大裤衩。
没穿拖鞋,已经是他最大的礼数。
胡逢宴上台,照着刘总交代的台词,说了三分钟场面话。大概因为他这人天生低音炮,说什么都特别有信服力,全场鼓掌,冯爱华甚至眼含热泪。
胡逢宴下场,主持人看了眼手牌——
“接下来是歌手表演时间。”
文一越像当年在极乐看到的那些人妖表演艺术家一样,怀着一颗不悲不喜的心,走到钢琴前。
他用一句“祝冯老先生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作开场,顺便适应了一下话筒。
这话筒,就这么说吧,比他比赛时用的话筒低级,比他在家直播时用的话筒高级。
钢琴一响起,宾客们开始用心吃席。今天上的可都是硬菜,佛跳墙鹅肝鱼子酱波尔多红酒,不吃到进医院都嫌亏。
众人享受宴酣之乐,文一越自弹自唱。
在这一首歌的时间里,文一越完完整整回归自己的战场,他不怪他们听不懂自己绝美的转音,只怪自己唱的还不够完美。
果然,唱完了也没人发现。
文一越自嘲一笑,离开钢琴,像模像样地朝吃席的人群鞠了一躬。
“好!”
沙海冯丽丽夫妇的叫好声,显得尤为卑微,就像他们在冯爱华面前的地位一样。
文一越见冯爱华对自己毫无兴趣,这可不行啊。
想拿到陆弥当年在溪山接触的人物信息,必须得让冯爱华喜欢上他,话说,这老家伙喜欢男的吗?
文一越虽然不喜欢这种场合,但胜在酒量不差,他下台后,找到舅舅微信,让他给自己发一篇祝酒词过来。
等待舅舅大展文采的期间,沙海搂着文一越四处介绍,逢人就吹。
吹到了胡逢宴坐的上桌,沙海说:“还是胡天王有面儿,说的我老丈人眼泪哗哗,来,小文,跟胡天王走一个。”
走你妈!
文一越当场黑脸,胡逢宴本想为难他,但看到他西服上的褶皱,心态反而被熨平了。
“我不胜酒力了。”胡逢宴说,“文老师,陪我出去抽根烟?”
沙海惊讶:“文老师你还抽烟?”
不等文一越开口,胡逢宴掐着他的胳膊,给沙海丢下一句话:“文老师第一次大火,就是因为抽烟,”
冯丽丽见这两人胳膊挨着胳膊离开,走过来问沙海:“胡公子和文老师关系挺好的呀?”
沙海回想了一下,不是啊,“高中时候两人整天不对付呢。”
不,肯定是他记错了,以文一越的性子,如果不是关系好,不可能让别人接近他方圆五米的,更别说被人掐着胳膊走了。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
宴会大厅直通户外露台,这里花团锦簇,这里空无一人。
凭栏而依,溪山的江景尽收眼底。
胡逢宴腰靠着栏杆,点燃一支烟,文一越说:“我讨厌抽烟。”
胡逢宴:“得了吧,你讨厌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东西。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啊?”
文一越望着槐花巷的方向,也不说话。胡逢宴故意朝他吐了一口烟圈,文一越:“你是不是逼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呢?”
胡逢宴拿掉烟,嘴唇凑近文一越的耳边:“你试试啊。”
文一越向旁边躲了一步,“今天我看见那天跟你一起去酒店的女人了。”
“哦,她是冯爱华的表妹。”
“她今天和家人一起来的,她有丈夫。”
“中年夫妻,各玩各的,人家都不在意,你有意见?”
文一越扭过脑袋,像看宿敌一样看着胡逢宴:“你们怎么玩的?教教我啊。”
“你跟你老婆不玩吗?”
文一越如今的麻烦都是当年领证造成的,可若问他后悔吗?还真不后悔。
他不结婚,那个孩子大概率会被打掉,文家力排众议保护了未婚先孕的文书记,他保护另一个未婚先孕的妈妈,有什么错。
文一越一本正经:“我们是正常夫妻生活。”
胡逢宴噗嗤笑出来,“看你这样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什么叫我这样?我什么样?”
文一越今天穿的是最传统的白衬衣黑西服,西装并不合体,穿在他身上,有些松垮。
在一日千里的时代里,文一越像个被墨守成规的老手艺人。
“胡逢宴,你说啊,我什么样?”
胡逢宴掐灭烟,眉头蹙起,显得极为认真:“你夫妻生活行不行啊?能坚持几分钟?”
“四十分钟。”
“扯淡,正常男人哪有四十分钟?”
没...没有吗?经验告诉他不是...四十分钟吗...
胡逢宴笑得越来越坏:“我跟你说,上次我跟冯爱华表妹,光前戏就搞了半个小时,累得我...女人比男人难伺候。”
文一越捂住耳朵:“你住嘴!”
他的小白脸被憋得通红,胡逢宴瞥了沿江水,笑容忽然收敛,“没做,骗你的。”
发现文某人还捂着耳朵呢,根本没听自己说什么,胡逢宴把他的手摘了下来,“陆弥会溪山那次,就在刚才的宴会厅献唱过,冯爱华表妹还录小视频了,她的朋友圈都有。”
“你陪她,是为了知道当时陆弥身边都有哪些人?”
“什么叫陪他?老子是男公关?”
“那你们在酒店待了三小时...”
“我就不能当个单纯的倾听者?”
可是床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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