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这点后,他这才出列,朗声道:“父皇,儿臣以为,房相、舅舅与魏大夫所言,皆为老成谋国之言。
新政必须坚定不移推行下去,此乃国策。然房相所虑极是,需刚柔并济。
儿臣建议,宣慰使之选,务必清廉刚正,熟知地方情弊,方能不负皇命。”
他的目光扫过满朝文武,最后定格在李世民身上:“儿臣愿保举一人,可为河北道宣慰使。”
“何人?”李世民问道。
“侍御史,马周。”李承乾清晰地说道。
马周?不少官员露出讶异之色。
此人寒门出身,以才华和刚直得到陛下赏识,以不畏权贵、办事干练著称。
太子此举,用意明显——就是要用一个与世家无甚瓜葛的寒门俊才,去啃这块硬骨头!
“准。”李世民没有丝毫犹豫,“即命马周为河北道宣慰使,赐旌节,即日赴任,全权负责督导河北新政推行、安抚地方、查察情弊之事!”
“臣,领旨!”队列中,一个面容清癯、目光坚定的中年官员出列叩首,正是马周。
………
退朝之后,李承乾回到东宫,立刻召见了马周。
“宾王,此去河北,重任在肩。”
李承乾屏退左右,神色凝重,“明面上的敌人倒了,暗地里的冷箭才最难防。
山东世家经此一吓,表面必会顺从,但暗中的抵抗绝不会少。或软磨硬泡,或欺上瞒下,或挑拨离间,甚至可能对你个人不利。”
马周躬身道:“殿下放心。臣深知此行艰难。然则,殿下已为臣扫清最大障碍,创此良机。
臣必恪尽职守,以魏大夫为楷模,持身以正,执法以公,将新政条条款款,落到实处。纵有千难万险,亦不敢有负殿下与陛下重托!”
“好!”李承嘉欣赏地看着他,“孤予你临机专断之权。遇有紧急情弊,可先斩后奏!
所需人手、资源,东宫及朝廷各部都会全力配合。记住,你的背后,是孤,是父皇,是大唐的律法!”
“臣,明白!”
送走马周,李承乾独自站在殿中。
他知道,马周此行,将是新政能否真正在河北乃至山东扎根的关键。
这不再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平叛,而是一场旷日持久、细碎却至关重要的较量,比的是耐心,是智慧,是执行力。
而与此同时,他也不能将目光仅仅局限于河北。
“来人。”
“奴婢在。”心腹内侍悄然出现。
“之前让你留意各方动向,尤其是博陵、范阳、太原那边,以及朝中与她们关系密切者,可有异常?”李承乾问道。
内侍低声道:“回殿下,据报,近日这几家府邸门前车马似乎少了些,但暗地里的书信往来却极为频繁。
另外…有几处看似不相关的茶楼、诗社,近日常有官员聚会,参与者…多有与山东世家联姻或门生故旧关系密切者。”
李承乾眼中寒光一闪:“继续盯紧。记录下所有异常往来的人员、时间、地点。但切勿打草惊蛇。”
“是。”
李承乾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他知道,那些百年世家绝不会坐以待毙。他们在酝酿,在串联,在寻找新的机会,或者…在等待他犯错。
“孤不会给你们这个机会的。”他轻声自语,声音却坚定如铁。
清河的烈火熄灭了,但长安的夜,却似乎更加深沉。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里,李承乾知道,他必须比以往更加警惕,更加坚韧。
因为他要面对的,不再是一个具体的敌人,而是一张无处不在、根深蒂固的网。
而他所要做的,便是用新政为刃,用律法为尺,一点点,将这巨网割裂,重塑这大唐的天下。
这条路,注定孤独,注定漫长。
……
马周持节北上,尚未抵达河北,无形的抵抗已然展开。
博陵崔氏府邸,密室之中,烛光摇曳。几位衣冠楚楚、气度雍容的老者围坐,面色凝重如水。
若有朝中重臣在此,必会惊觉在座者无一不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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