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放心了,抚掌道:“提前好,省着夜长梦多,外头那些人想说就让他们说去,还不是要嫉妒咱们家棠英嫁得好。”
李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眉开眼笑的,祝棠英瞥见她耳坠子换了,难怪这么高兴。
林氏却一脸愁绪,这本是喜事,但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谁家嫁女儿不想高高兴兴的,听外头议论纷纷,这是把祝家架在火上烤。
祝棠英看几人毫不把外面的事放在心上,道:“娘,陆云程如今能为了我抛弃郑娘子,你敢保证日后他不会为了别人抛弃我?你现在让我嫁过去,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林氏一脸欲言又止,祝父却道:“做爹娘的还能害了你,郑娘子六年就生一个女儿,被休不能全怪陆家。出嫁从夫,陆云程兼祧两房本是大义,郑娘子却死活不愿,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别人不留情面,你也是,婚期在二十六,没两日了,赶紧准备准备嫁人吧。这几日就不要出门了,总往外跑像什么话,女儿家就要有女儿家的样子。”
李氏道:“爹,这两天我看着棠英,不让她出门乱跑了,好好学学规矩,别让陆家说我们教女无方。”
今日二十四,后日就要出嫁,祝棠英腾一下站起来,“我不嫁。”
祝父皱着眉,“你说什么?”
祝棠英道:“我说我不嫁!你当我不知道为何非让我嫁陆家,还不是因为陆家聘礼给得多。如今外头风言风语,陆家竟然想婚期提前,必然又给了别的好处,美其名曰为我好,你分明就是为了你自己。”
“还有你,羡慕我嫁得好?”祝棠英又看向李氏,“这么羡慕,自己嫁过去得了,要嫁你嫁,我是不会嫁的。”
林氏一脸担忧,“棠英,你怎么能这么和你爹说话?“
祝父气得吹胡子瞪眼,脖子都红了,“由不得你嫁不嫁,你不嫁,就是大逆不道,我打死你这个忤逆的不孝女。”
祝父找来一根粗长的柳枝,祝棠英又不傻,怎么可能傻站在那儿原地挨打,她转头往屋外跑,脑子里飞快地琢磨着,如今的境况,根本来不及筹谋,李氏要一直看着,她怎么跑,没准儿晚上就被绑着送去陆家。她打听过,这个时代取消了对流动人口的限制,允许自由迁徙。
现在不跑,到时候再想逃出来,可就晚了。
李氏想要拦,可是她身形宽胖,动作不如祝棠英利落。祝棠英往下一蹲,发丝扬起,轻而易举就躲过了她肥腻的手。
李氏差点一个趔趄,“哎!”
祝棠英提着裙子往外跑,祝父压根没想到祝棠英敢跑,看着林氏一脸担忧地站在原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抓回来!”
祝家人仓惶追了出来,祝棠英却已跑出去十几步,就在祝家院子门口。
屋外冷,被秋风一吹,她打了个激灵,脑子也活泛过来,她不能就这么跑了。
如果就这么跑了,被祝家人添油加醋一说,真就落了个忤逆不孝的罪名。这是高平县,日后还得抓回去成亲,再有先进门是她说的,祝家陆家会说是她的主意,一个人和一群人,别人肯定相信一个人的话。
她现在反悔不嫁,弄得两家鸡飞狗跳。
她深吸一口气,把钗子也拔了,自己的头发也弄乱,抹了两把脸,一边往外跑一边哭喊,“爹,求你不要打死我,求你不要打死我!”
正是秋日,现已经过了秋收,高平县的百姓都在家中,如今县城最大的事就是陆家大房贪财,陆云程休妻另娶,逼走妻子和女儿的事。
不过要说陆云程忘恩负义,那祝家就是实打实见钱眼开,逼人休妻弃女,一家子不是什么好货色。人家夫妻俩好好的,祝家非要横插一脚。陆云朝死了,要嫁人家堂兄。
很快就有人出来了,后面跟着一家老小,一副看热闹的神色。
祝父手拿长柳枝,追出祝家后他看看左右,厉声喝道:“棠英,你跑什么跑,快回来,还嫌不够丢人!”
祝棠英大声道:“爹,求你不要让我嫁过去,陆云程把郑娘子休了,嫁他六年的人说休就休,女儿都不要了,我嫁过去算什么。而且本是十月的婚期,他家挪到了后日,这么着急必然有鬼。”
李氏嚷嚷着:“妹子,是你说要先进门,陆家才把郑娘子休了,现在你说不嫁就不嫁了!你把祝家至于何地?”
祝棠英佯装痛心疾首,蹙着眉捂着心口好不可怜,“大嫂,你如今又怪到我头上了?你们说陆云程和他娘子感情甚笃,这样拒绝不会让陆家为难,谁能想到他说不要就不要……这等无情无义之人,我宁愿死也不嫁!”
李氏瞪大眼睛,“你!你胡说八道啥呢你!”
祝棠英:“爹,你打死我吧!你要是非让我嫁过去,就打死我,陆家得了人,你拿了聘礼。我也不用面对那样的人恶心得活不下去了!”
祝父脸红脖子粗,“你还胡说八道,我非得打死你不可。林氏,还不把她带回去!”
林氏眼里含泪,祝棠英觉得,只在祝家门口不行,非得闹得人尽皆知才行。
她转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若是陆云程重情重义,坚决不休妻,这等情深意重之人我就算后进门也答应了,结果他是个无情无义的小人。你们也是,这样的人也要我嫁,不过是看陆家二房颇有家财。”
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自己想什么,自己心里知道就行,可若戳破了,挑明了,放在明面上,只会让人颜面尽失。
祝父捂着心口,“谁教你顶撞父母的,女子在家从父,固是经常之道,你这是忤逆不孝。”
祝棠英问:“你让我嫁人我去嫁,你让我杀人我也去杀吗,你让我死,难道我就去死吗!嫁进陆家对我而言与死了无异,你让我嫁,我不愿。”
“陆云朝死了,我心痛难忍,这个时候你让我嫁给他兄长,偏陆云程有家室,你还不是为了聘礼。”祝棠英直直看向祝父,“若只能顺从听话乖巧懂事,这女儿我不愿意当。”
周围有叹气声,也有人道可怜,祝棠英捂着脸继续哭诉,“谁都知道嫁人对女子而言是天大的事,陆家却把婚期提前,让我后日嫁过去,在流言蜚语中过门,我还不如出家呢!”
这话一出,围观的人看祝父的神色就不太好看了,祝棠英长得好看,哭诉的时候没有撒泼的感觉,反而让人觉得跟暴雨吹打的花似的,忍不住想要怜惜。
其实就算陆云朝没了,她的亲事不一定难说。
“聘礼你收的,想嫁自己嫁吧。”祝棠英说完,扭头就跑,她朝着城南破乱宅子跑,像一支离弦的箭,祝父大喊住在祝家前面的邻居拦住她,“老赵,快搭把手,别让她跑了!”
姓赵的撸起袖子想动手,却被自己娘子按住,李娘子眼刀扫过来,“干什么,管别人家闲事作甚?”
“那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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