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醒时笑笑,等待着他的后文。
“是这样,”方丈拧着眉头,不停转动着手中圆润光滑的佛珠,“老衲前段日子夜观天象,见凤星暗淡,似有陨落之兆,可又见东南方陡生一霸星,那霸星甚是霸道,周身无其他星象,它往西北而去,到凤星所在之处竟生生惹得凤星又复明起来......”
老方丈什么“凤星”“霸星”地说了一堆,卫醒时没大听懂,头都要被他绕晕了,好不容易见他喘口气,赶紧见缝插针问:“所以......方丈这是何意?”
方丈看她云里雾里的模样,悠悠叹了口气:“哎,女施主,据老衲所观,你便是那凤星,本该陨落却并未陨落,是有大造化大机缘的人呐。”
卫醒时:?
她扯着嘴角笑笑:“方丈,你怕不是在拿我寻开心吧。”
方丈摇摇头,一派高深莫测之情。
卫醒时耐心有点消耗:“方丈和我说这番话,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我是那个凤星?”
方丈欲言又止,最后说:“凤星霸星相辅相成,女施主须得谨记,二者相生相克,历经磨难方得长久,船到桥头自然直,凡事不用心急......”
卫醒时觉得他在胡编乱造诓骗自己,她其实不太信神佛之说,给母后上香也是为求母后在天之灵能够心安。
最后以方丈连连叹气将她送出厢房结尾。
卫醒时拒绝了小沙弥送她去禅院厢房,自己在普华寺里四下乱逛。
寺院静谧,少有僧人随意走动,大多都在做功课,木鱼声从间间厢房里传出来,随着她走动的远近时小时大。
后头是一片山林,青-天-白-日下愈显清幽。
卫醒时沿着石子铺就的小路往里走,遥遥见到层层嶂绿中坐落着一小凉亭。
恰好她逛得累了,去坐着歇会儿纳凉,赏赏景色也无可厚非。
——
京城郊外。
快入京城时,宿惊年策马忽在城门口停下。
紧随其后的扶奕也跟着止住,等待他的指示。
“叫人先回相府,明日把幸莳带来普华寺,我提前去。”他淡淡地下达命令。
他想给她已故的母后上第一柱香。
往年都是她自己祭奠悼念,现在她不在了......他合该替她上柱香。
至于幸莳......罢了,幸莳什么都不知道,带她出来游玩疏散心情才是主要目的,顺道参禅。
扶奕领命而去。
宿惊年调了个头,转身纵马往普华寺而去。
上山不适宜再骑马,他找到棵还算粗壮的树,将马儿系在一旁,自己上了山。
到普华寺门口已是午后,他瞧了眼四下无人,料想大多僧人此时可能在午后小憩,遂放轻了步子慢慢悠悠走进去。
寺庙幽静。
没走几步他就迎面撞上一冒冒失失的小和尚,那小和尚撞到了人,连连道歉:“阿弥陀佛,失礼了施主。”
宿惊年抬手:“无妨。我来此想借住一-夜,寺内可还有空的厢房?”
那小沙弥挠挠头,有些不解,难道方丈所说的今日要来的贵客不止一个?
想了想,他老老实实地答:“有是有,施主请随我来。”
虽说方丈说这几日要闭门谢客静待贵客,但贵客已经来了,现在来的不管是不是贵客都没有再拒之门外的道理了吧?
只是方丈已经睡了,等他午憩起来再把此事告诉他吧。
小沙弥这样想。
小沙弥刚陪着惜月收拾完厢房,正打算回去歇息,路上就碰到了宿惊年,于是又把他带回了那禅院。
带到禅院小沙弥领着他往左厢房走,双手合十解释道:“施主,右厢房有一位女施主和她的婢女,也是同您一样只住一晚,稍后那位女施主回来了我会同她说一声左厢房有您住了。”
宿惊年颔首。
“没什么需要我就先回去了。”小沙弥微微躬身作揖。
宿惊年推开厢房的门,简单收拾一下就在床榻上合眼而眠。
他为了能半月内赶回来,没日没夜地处理儋州的事儿,每日几乎只能睡上一两个时辰,路上累坏了三匹马,舟车劳顿,刚一躺下就睡着了。
其实儋州也有寺庙,在哪儿上香不是一样的呢?
但是他总觉得,幸莳与她那么相像,哪怕只是带着她上柱香,也好似与她一起拜见了先皇后一样。
卫醒时许是走了半天实在太累,趴在冰冰凉凉的石桌上就忍不住想睡觉。
鸟鸣山幽,醒来时已是夕阳西斜,昏黄-色为山间景色渡上一层浅光。
她这一觉睡得格外舒适,除了手臂发麻外浑身舒畅,脑子迷糊地伸了个懒腰就揉着眼睛往回走。
刚好碰见急匆匆出来寻她的惜月,看见卫醒时毫发无损的模样她明显松了口气:“姑娘,你没事就好,快随我回去吧。”
卫醒时打着哈欠应了声。
回厢房时惜月似乎想起什么,说:“方才我出去找姑娘,碰见那个带我收拾厢房的小和尚,他同我说隔壁左厢房住进来了一个香客,是位郎君,叫姑娘能避就避着些。”
卫醒时推开房门,上下打量着布置后的房间,简单但还算干净,桌上已经摆好了寺内僧送来的斋饭。
闻言她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无妨,左右我明儿就回去了,想来也冲撞不到。”
惜月觉得也是这么个理,没有多说,开始服侍卫醒时用斋饭。
午后睡了那么久,深夜卫醒时便毫无睡意,房内点着一盏幽暗的灯,惜月扛不住困意,早已在小榻上沉沉睡去。
她瞧着更漏中流沙一点一点流逝,偶尔呆呆瞧着窗棂外的明月出神。
子时过半了。
卫醒时将灯笼点亮,又吹灭了屋内的灯盏,正欲提着灯笼出门,忽听外头院子里传来一声极轻的开门声。
夜色静谧,若不仔细听,很难注意到。
卫醒时不知为何,莫名有些心虚起来,连忙把手上的灯笼熄灭,随后悄悄在窗户纸上戳了一个洞,做贼一般往外头看去。
月色溶溶,对面厢房的门半开,青年一身利落的黑袍,棱角分明的轮廓模糊在暗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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