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怎么一直联系不上你?回家几天就失联了,你家今年过年这么忙啊。”
正式开始上课没两天,夏杨就在去学校食堂的路上被人突然扑过来从后面搭住了肩膀。
他转头,看见一张陌生的脸。
从语气上来听,应该是季恒的朋友,再回想一下社交软件上的信息,大概就能确定是哪一位了。
“先前成绩没考好,想着不能再荒废下去了,一直在家补课。”
朋友诧异,用胳膊怼着晃了两下夏杨:“你发烧了?”
夏杨微笑不语。
“……你笑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不是,你先前不是说这个专业努力也没前途,还不如等着毕业去随便找个班上吗?怎么突然又变了想法了?”
夏杨继续迈步往食堂里走,边走边说:
“因为我意识到,这样下去毕业后想随便找个班上也做不到。除了进厂做流水线工人和看门保安送外卖之类没门槛的工作,可以选择的余地不多。在这个前提下,没办法再把这几年浪费掉吧。”
“听君一席话,马上开始焦虑了。”朋友跟上,“但真的假的,你以前又不是没这么担心过,怎么这下突然就崛起了?真不是背着我找了别的游戏搭子?”
“我已经有段时间没玩游戏了。”夏杨没提自己换了号码的事,也没打算把这位身体的旧友加回来。
这是季恒的朋友。
他现在是季恒,但不完全是。
鲁向萍抚养季恒长大,他既然用了季恒的身体,就必须作为儿子还上这份恩情。
而且他自己也渴望感受正常人家的父母亲情,所以他乐于当一个孝顺好儿子,以“交换”鲁向萍的疼爱。
除此之外,不论是季恒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亲生父亲,还是关系更远一层的亲戚,全都不是必要的。
朋友则更远了一层。
因为这不是他的朋友,他没有相处过,对他来说是陌生人,而且能跟季恒聊得来的朋友,能不能对上他的价值观也是一回事。
所以,一刀切比较好。
让这些社交关系只停留在季恒那里。
朋友停下了脚步,“我跟人约了去小吃街吃,就不跟你吃食堂了,走了啊。”
夏杨礼貌回道:“好。再见。”
朋友离开后,夏杨在食堂安静地吃完了口味偏重的菜。
以前没尝试过的他现在都喜欢试试,不管是运动还是不让吃的菜和垃圾食品,但都是在适量的前提下。
身体健康还是很重要的。
主要课程已经补得差不多了,他也没补那么细,别像个没学过的零基础大概过得去就行,剩下的可以在课堂上慢慢查漏补缺。
相对的,原本自由的时间被上课占用不少,倒是更加紧凑了。
写文章的账号起来的比较慢,不过也已经开始上传收费文章了,收益还不错,读者反馈也没什么负面的。
做视频那个账号倒是更顺利些,因为原剧的热度还没下去,依旧霸榜,他累积下来的剪辑视频反倒是成了不少粉丝的粮仓,也拉了不少路人入坑。
播放量本身能有一部分收益,还有一些可以参加的网站创作活动一类的。
借着逐渐扩大的名气和不算高昂的价格,单子和广告也增加了些,至于那些名义上说是合作实则打算白嫖他技术和账号人气的人,就不用管了。
夏杨对这一行其实并不算熟悉。
道理很简单,他以前不缺钱。
做这些事也只是给自己无聊乏味的生活找点事情做而已,写文章学画画也是基于这个想法。
不管外因还是内因,他情绪最好能保持平静。
所以,一边想要在网络上获得关注度——这也是人之常情吧,一边却又不能对热度带来的褒贬不一乃至于网络攻击产生剧烈的情绪起伏。
夏杨接触过的人不太多,他的世界很狭窄。
一开始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对陌生人的批评和夸奖心如止水,他就不看具体的评论,只看账号后台统计出来的各项数据涨幅,以此判断自己的受欢迎程度。
等到觉得还不错、数据很稳定、应该是为他说话的人比较多的时候,才去看详细的评价。
才发现和自己想的挺不一样的。
有很多人夸他。有的边夸边指导,有的复制粘贴彩虹屁连名字都没改干净,有的夸的很诚恳能写出长长一篇评论。
有很少人骂他。骂他三观不正居然喜欢某某角色,骂他技术不过关却被粉丝吹技术帝,骂他高傲自大从来不回粉丝信息也不在评论区出没,还有的是人机自动触发关键词,骂都骂得毫不相干。
他一点点往下看,才能在这些夸他和无意义的评论之中找到那些抨击他的。
但不管是夸是骂,能对他造成的影响都很低。
他以为自己很期待他人的认可,事实却并非如此,尤其是发现隔着屏幕,隔着各自的认知,隔着不同的思想,自己所创作出来的东西往往会被主观理解成另一个模样之后。
夏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情感天生有些淡漠,还是被这么多年一直保持的冷静造成了身体对情感本能的压抑,不过这是件好事,代表他要做的事对他的身体健康毫无妨碍。
于是他就一直这么做下来了。
也没考虑过利用这些账号和作品赚钱。
父母就算不亲近他,家里也从来不会在治疗和生活方面亏待了他。
更何况还有爷爷留给他的一部分遗产作为保障。
因此,在新世界面临需要赚钱的处境时,除了做自己熟悉的事,夏杨一时之间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他没学过金融之类的课程,更没实践过,短时间内无中生有赚到大把钱的方法他没有,把稀少的本金翻几倍的方法也没有,就连快速打造一个商业性质的账号变现的能力也没有。
好在,他会的东西还没有和现在的网络时代脱节,甚至因为他那边比这边应该是要发达一些的,他积累下来的经验在这里发挥出了更好的效果。
夏杨并不满足于现在的笨方法,他想要将此发展成自己未来的主要职业。
因此,他还在不断学习相关的知识。
第一次考试的成绩还算理想,比身体原本的成绩好上不少,挤入了班级前十。
身体原本的主人在学习上不够用心,便营造出一种大学时期的成绩不重要的感觉,以方便不向不了解他一学期下来有多少次考试的鲁向萍汇报成绩。
夏杨却没有这种忧虑。
跟上课程之后,只是课堂教授的知识就已经够用了,并不需要占用他课外的时间。
后面起码能保持这个成绩,愿意多花些心思的话,也能够考得更好。
而让鲁向萍知道他的成绩,会因此感到欣慰和开心吧。
夏杨没怎么接触过鲁向萍这类的人,和那些网上视频里所吐槽的“全世界都有一个共同的母亲”也找不到共鸣,因为他的母亲从来没有对他说过那些矛盾的话,做过那些令孩子哑口无言的事。
可他很喜欢鲁向萍。
粗鲁,直白,甚至有点莽撞。
在“母爱”这个他渴望已久的词汇下,连控制欲和唠叨都变得可爱起来。
因为他并不抗拒这些事情,也不会完全接受或是否认,所以他能获得使他舒服的部分,用委婉或直接的方式拒绝掉让他不舒服的部分。
他想让自己实现上辈子一样的财务自由,只有这样,才能做到许多他以前想做又没能做的事情。
同时,他也想让鲁向萍享受轻松的生活。
孩子的成绩和成就可以让她骄傲,拿去炫耀,也可以让她不必独自背负起生活的重担,考虑一下生存之外的事项。
果不其然。
收到夏杨成绩单的鲁向萍很是开心,连连夸他进步了,在大学里也没有放松,还给他发了个红包。
夏杨收了,在鲁向萍生日的时候包了个更大的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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