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裴照取过林夕玥组的双鱼玉佩。这件作品鳞片雕刻的片片分明，几乎能以假乱真。
“林老师的雕刻技艺非常精湛。”裴照仔细看着玉佩给予肯定，“尤其是鱼鳞的纹饰细节处理得很到位，可见下了苦功。”
裴照拿起林夕玥的玉佩，注意到玉佩上的纹路，“林老师的雕刻技艺非常精湛，尤其是这个纹饰的细节处理到位，可见下了苦功。”
他先是肯定，然而指尖摸过鱼鳞纹路时，眉头微蹙，
“不过......这鱼鳞的处理，似乎与我们常见的‘游丝毛雕’制式略有不同。”
说完，目光犀利地看向她：“倒更接近一些近代地方流派的而简化的处理方式。冒昧问一下，不知林老师的灵感来源于哪本典籍或者实物？”
林夕玥神情紧张，脸色发白。
“裴导果然博学。我的灵感确实来源于一本非常冷门的海外专著，上面记载了一种失传的民间变体技法，我只是想尝试还原一下，可能做得还不够好，让您见笑了。”
她回答得滴水不漏，却避重就轻。
两人都对话，让虞霁月漫不经心的看了眼。
从她的角度看去，那些鱼鳞纹路隐约组成了三个菱形的图案。
这个图案......她好像在江逾年书房里见过类似的。
她下意识转头看向身侧的江逾年，发现他的视线也落在那个符号上。
最终，投票环节。
根据线上网友在线投票，沈聿和南笙组凭借影帝的超高人气和和全程自然流露的甜蜜互动，毫无悬念地拿下了第一名。
直播屏幕全被‘恭喜’弹幕刷屏。
虞霁月全然没关注排名情况，而是拿着纯手工制作的发簪在江逾年眼前晃了晃，
“怎么样？我这手艺还行吧。看在我这么辛苦做出的份上，要不要你帮我戴上试试效果？”
江逾年强装无视她的得意，抬手想格开眼前的发簪，语气冷淡，
“我不要。”
【死鸭子嘴硬，耳朵红了啊。】
【口是心非的男人，他明明就很受用。】
她们组靠暗糖频发、以及巧妙将黑历史玩成梗的超高话题度，稳居第二。
排名一出，让不少等着看虞姬笑话的黑粉失望。
她们支持的林夕玥，虽然在技术上取得高分，却在线上投票环节中抵不住其他粉丝而爆冷门。
结果宣布时，镜头扫过林夕玥。
她脸上一直维持着得体的微笑，好像丝毫未受排名影响。
可却在无人注意的瞬间，看了眼放在工作台上的手机愣在原地，
一条未读短信：【鱼已引起注意，下次行动务必谨慎。】
看完后，林夕玥迅速按熄屏幕，无意间与评委席上的裴照对视。
对视三秒后，裴照收回目光，拿起一支香烟，在桌面上轻轻磕了磕烟蒂。
节目录制结束，室内的喧闹尚未完全散去。
虞霁月的目光越过沈聿和南笙看向林夕玥转向后台的背影。
她正思忖着，视线不经意扫过不远处正在与制片人低声交谈的江逾年。
有些事，无需言明，已然心照不宣。
回到节目组安排的临时住处，感冒还没痊愈的虞霁月录制了一天后脑袋昏昏沉沉。
躺下后，迷迷糊糊睡了不知多久，喉咙像着了火一样刺痛把她难受醒了。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她下意识去摸床头常备的矿泉水，却捞了个空。
最终，她撑起身打算去倒水，目光扫过床边，发现猫柠不在它常待的垫子上。
这小东西又跑哪儿去了？她哑着嗓子喊了几声。
“猫柠~猫柠~”
没听见回答的虞霁月打开床头灯，沙发角落折射出来一道光。
凑近一看，竟是一片玻璃瓶碎片，边缘尖锐，还散发出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
虞霁月心头一紧，这个东西不是她的，也不该出现在房间。
反倒是这个气味，好像有几次路过林夕玥房间闻到过。
此刻，把这些事情联想到一起，让虞霁月泛起强烈的不安。这小家伙调皮，她害怕误食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或者又闯祸去了。
“猫柠！”她立刻唤了一声，回应她的还是一片安静。
再不敢耽搁，虞霁月迅速披上外套出门找猫。
她循着猫柠今日溜达的路线，一路寻到走廊尽头。
尽头是节目组临时租的小仓库，白天人来人往的，深夜里冷风吹过废弃布景发出的呜咽声，着实有点瘆人。
虞霁月正想再唤一声猫柠，一阵极低的说话声顺着风飘了过来。
让她停住了脚步，闪身躲到一堆废弃布景板后面，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月光下，林夕玥的身影清晰可辨，她背对着虞霁月，正和一个男人低声交谈。
站在她对面的男人，虞霁月一眼就认了出来，
正是上一次录制结束后，鬼鬼祟祟和林夕玥房在道具间说话的那个工作人员。
此刻，两人之间说话的气氛比上一次还压抑，全然不像日常工作交流。
那名工作人员一边四周望风，一边对着手中握着的通讯器汇报。
“目标花瓶已安全入箱，品相完好。这一批货按照老计划走水路，时间地点不变。”
“掌柜特意交代，这批货要亲自验。”
林夕玥听到对方传来的回应，冷笑一声，
“放心，告诉掌柜的：这货足以乱真。只要‘狸猫’那边不出差错...相关人员我们自然会打点妥当。节目录制结束后撤场，这是最好的掩护机会。”
虞霁月屏住呼吸，将自己隐在暗色里。
目标花瓶？是今天节目组摆放的参考文物珐琅花瓶吗？
水路、验货、以假乱真、打掩护......每一个词，每一句话都狠狠锤在她心上。
虞霁月飞速回想，以往被忽视的种种细节，此刻都争先恐后地涌上来。
难怪林夕玥会对文物市场如此熟悉，今天又恰好用到冷门纹饰作为参考。还有骆涟说她经常收到海外包裹，以及三番两次与工作人员的秘密会话。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里产生，所有的猜测和疑点，在几个关键词串联起来后恍然大悟。
林夕玥是在利用节目组作为掩护，进行一条龙式的文物走私！
他们用仿制文物掉包真品，利用复杂的人员流动和物流渠道，把真品混在仿制品里运出去进行非法交易。
专业的黑话、严密的流程，这绝不是小打小闹，而是一个有组织的文物走私链！
她紧贴着幕布，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后背也出了一层薄汗。
直到听见两人的脚步声彻底远去后，才敢喘气。
猫柠不知从哪里蹿出来，毛茸茸的小脑袋一个劲儿蹭虞霁月脚边，一直向她撒娇。
虞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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