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竞赛的出分时间比往常慢了很多。
回去路上,看童朝朝她们在群里聊,季阅微才知道。
她有些低烧。在办公室和Sula说完十五中竞赛题的事,还没走到教室,季阅微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是她最好的伙伴,助她完成了竞赛,这个时候提醒她该好好休息。
梁聿生的电话也是那个时候打来的。他说已经安排好,司机在等了。他和老师请了假,接下来两天在家休息,Elle会照顾你的。
到家Elle果然在煮姜汤。
何映真披着件淡金色的长披肩坐在餐桌旁。两人正在聊梁聿生打来的电话。
何映真刚起床。她在朋友那宿醉一晚,中午才下楼吃了点东西。如果不是梁聿生的电话,晚餐怕是也要错过。Elle说姜汤醒神,给她倒了碗。何映真笑,问起季一陶,Elle说季先生一直没下楼——
“这个家里都是艺术家,就我们小阅,是好孩子。”
她打趣道,逗得何映真边扶额笑边喝姜汤。
听见车子熄火动静,何映真放下碗从二楼下来。
季阅微进门就被她摸住额头。
“聿生说你感冒了还去比赛——这是发烧了呀!”
何映真惊讶道,伸手脱下季阅微书包,搂着她往楼上走。
她身上,玫瑰香气弥漫在酒意里,温柔又袅娜,有种令人熏熏然的韵味。
一口气喝完Elle煮的大碗姜汤,季阅微出了一脑门汗。
肠胃漫出火辣的热气,一路直冲眼眶,她又晕又懵,走路跟踩棉花上似的。
何映真带她上楼换睡衣,说:“先睡一觉。晚饭想吃什么?”
说着,她又想到:“吃不了太荤的吧,蒸点鸡蛋?想吃面还是喝粥?”
季阅微低声:“喝粥就好了。”
“喝粥没有营养——”
刚上四楼,就见季一陶从楼上下来。
这段时间他的画在收尾。白天不见人影,夜晚出没不定,季阅微一般只在晚餐见到他。
父女俩的交流不是关于季阅微的学业,就是季一陶问季阅微要不要去看看他的画。季阅微被拉着看了几次,不是很感兴趣,但不得不承认她的父亲在这方面如痴如醉。
“怎么了?”他搭着手肘侧身倚靠楼梯扶手。
何映真说:“小阅感冒了。”
季一陶点点头,表情如常,摸了摸季阅微头发,对何映真说:“没事。她小时候身体就好,和一帮男孩子打架从来没输过。”
季阅微:“......”
接着,季一陶说画要作完了,问何映真什么时候有空给提提意见。
何映真同他一起站在楼梯口,闻言说要不请几个朋友过来一起看吧。
她搂着季阅微肩膀,说完就要送她去房间。季一陶看着她们的方向,笑着说好,随口报了几个名字。何映真站住脚,略想了想,扭头答应了。
换好睡衣,躺上床吃完感冒药,听何映真说了两句话,季阅微就睡着了。
这一觉比起在学校,睡得格外沉。
仿佛陷进很深的沙底,到处都没有攀爬的地方、到处都是正在坍塌的砂砾。她陷在里面,好久好久,久到手脚变得软绵绵,再也使不出一点力气。
何映真一直叫不醒,吓得要打电话喊救护车。最后还是Elle过来叫醒。
睁开眼的季阅微感觉身体一点力气也没有,浑身像从水里捞出来,潮乎乎的。
何映真皱着眉,仔细摸她的枕头和床单,对Elle说都换了,又问季阅微哪里不舒服,问完自己拿不定主意,又去问忙里忙外的Elle,说:“还是送医院吧?万一又烧怎么办?这脑子不会烧坏吧?”
Elle憋着笑说没事,出了这么大的汗应该就快好了。
她对何映真说:“上学累着了。这一个月您是没见到,回来就趴那写作业,话也不说,可用功了。早上起来,下楼就坐那看书,吃饭还背单词......我是觉得压力太大了——”
“前阵子过节,就梁先生回来那会,到处玩了几天,瞧着放松了点......”
“最近总下雨,学校里冷气又低,校服还穿着裙子,来来回回的能不生病吗?”
安慰了何映真好几遍“不会有事”,何映真才慢慢在床边坐下,心神不宁地去瞧迷迷瞪瞪的季阅微。
季阅微只印象模糊地记了何映真和Elle俯身瞧她的模样,后面她又睡着了。
这次睡得没那么难受,再醒来,身上清爽不少。
看不出什么时间,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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