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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哄堂大孝羲珩琰

小说:

[三国]据野史记载……

作者:

荧垚

分类:

古典言情

气氛死寂得像是坟场。

袁珩已经抠出了整座文陵,刘宏见了都说好。

系统很担心,刚刚袁珩的情绪波动像是在被火化:【客户,您还好吗?】

袁珩:【……没事,往好处想,这次评分一定很高。】

她很快完成了心态调理,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笑着起身见礼。

嘴又很甜,一口一个“伯父”“世伯”“世兄”,还主动分享起上午的进学心得,极其自然地夸赞着荀氏文风昌盛;荀攸看得叹为观止,只觉得袁珩有这样的心态做什么都会成功。

袁基是最快回过神的。

他听见袁珩对荀绲父子的伯、兄称呼,便明白这孩子心里什么都清楚;又见她毫无惭愧模样,态度自然极了,顿时心情复杂。

此刻,在场的三个成年人同频共振。

——此子来日必成大器。

却忽听还是个少年郎的荀彧冷不丁开了口,微微蹙眉,很诚恳而担忧地冲着袁基道:“世叔,珩女公子年幼,以德行教化便足够了。”

生怕袁基打孩子似的。

他这模样很能唬人,但袁珩愣是从他光风霁月的表现之下读出了潜台词:这不得赶紧罚她?

袁珩麻木地想:文若你变了,你再也不是九年后被举孝廉时端方稳重的模样了。

袁基深深地看了眼冤种女儿,意味深长:“文若言之有理。”

荀绲打圆场:“唉,说来说去,还是他们唐氏太过蛮横跋扈。”

然而这话说出口,换来的是更诡异的沉默。

唐氏的蛮横固然令人心痛,但袁珩的嘴也很难使人开颜。

袁基都没脸接这一茬。

荀攸紧急加入,转移话题:“你们是来看阿珩的?”

荀绲找回了理智,说话也顺畅起来:“方才听公业说起阿珩爱花,文若便剪了枝院里的戎葵送来。”

袁珩:……我什么时候爱花了?

袁公业你不要再帮我加人设了!

但面上很惊喜:“珩多谢世兄。”

她从侍女手上接过绯红色的戎葵,因刚才摔到了地上,哪怕侍女们及时收拾了,花瓣也已被瓷片压出了细细的折痕,平添几分颓靡。

然后她的脑子里自然而然浮现出“残花零落”四个字,脚趾微微一动,而梅开三度的诡异寂静告诉她,在场所有人都想起了这个炸裂的词。

荀攸不敢再看袁珩,转向袁基,艰难道:“女公子今日装饰,与戎葵相得益彰。”

——他甚至在避免直接提起袁珩的名字。

袁基微笑,摸了摸袁珩的发顶:“应是随了本初。本初素好风雅。”

——这是袁绍的孩子,我只是养父。

袁珩:“……”

荀绲正要说什么,蔡琰恰在此时回返书房,一见这么多人,脚下便踟蹰起来。

但她不知道,她的出现恰好给袁基、荀绲、荀彧提供了一个绝佳的借口,他们一起喊着伯喈啊清谈啊什么的,就脚下生风地离开了。

荀攸:“……”

他也好想逃,但逃不掉……

*

入夜后,袁珩于廊下坐听秋风秋雨。

蔡琰从对面屋内钻出来,左手端着一盏灯,右手拿着一卷书,过来在袁珩身边坐下,又挥退了侍女。

蔡琰用余光打量着袁珩,看她神游天外,分明身在此处,魂魄却仿佛在另一方天地间。

她听说过袁珩,据说袁本初好女装的事情就是她不小心捅出去的。

袁珩心里藏着事儿,百般愁滋味全冲着惨淡的未来而去;小说里的穿越者带系统到东汉末年,大多是皇帝、武将、谋士三种职业。

袁珩首先排除当皇帝。

因为她姓袁,她出身门阀世家,如果她有这样的志向,天下士族定会群起而攻之,且别说汝南袁氏了,陈郡袁氏都得跟着瞎掺和一手,袁氏姻亲也定会插一脚……除非她一夜速成孤儿。

但袁珩的善良值高低还有个15呢,杀几十个还能行,几百个可能就有点压力了,毕竟是宗族,用处还是挺大的。

武将,袁珩扪心自问也不太行。

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她若行军,挥刀杀向的是从军的黔首,是多艰的流民,是被乱世无限放大了人性之恶的普通人。

而造成这一切的天子、外戚、宦官、门阀,乃至所谓“士族”,却端坐高台之上,以苍生为棋子,以乱世为棋盘,以权力为筹码,博弈出自己的利益。

真正该被挥刀砍得头破血流的,是他们。

袁珩前世也不过寻常阶级,若等位置换于东汉末年,也是“黔首”之一。

既然是乱世,那凭什么只有黎民受苦受难,落在史书里唯有几行字,轻而沉重?

在这个时代,铁打的刀用来杀黔首,道义礼法做的刀则用来杀袁珩所属阶级的人。

袁珩心想,我或许是该做一名谋士的——可翻遍了记忆中的后汉三国历史,再有才华的女人也走不到真正的高处去,只需要用一个“贤媛”的形容便能斩断来路。

而我呢?袁珩平静而不甘地想,若我做了哪位“明公”的谋士,怕是要被他纳入后院啊。

若干年后史书说起她,便是“贤媛”和“贤内助”,而非“运筹帷幄”或“王佐之才”。

袁珩想啊想,竟想不出自己的路在哪里。

忽而,身旁的蔡琰出声询问:“阿珩是有烦心事吗?”

袁珩回过神。

她侧头看着蔡琰,笑了笑:“是啊。”

蔡琰才六岁,一双眼却带着被诗书浸润出的清润剔透,哪怕稚子天真,也叫袁珩心绪平静了许多。

袁珩想了想,问:“昭姬今日为何要那样做?”

——你为何要以这样的方式反抗父亲?

蔡琰浅笑了一下,腮边梨涡若隐若现:“父亲最重视孝道。”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袁珩话题拐回去:“我正在同文若世兄议婚。我不知他是否良配,故而惶恐。”

蔡琰盯着她看了会儿,清透的猫儿眼直盯得袁珩发毛。

片刻,蔡琰凑到她耳边,声音很小,内容却很炸裂:“可我觉得你烦闷的并非此事。方才你的眼神很凶,像是想杀人呢。”

袁珩:“……”

袁珩恼羞成怒,瞪了她一眼:“乱讲!你才六岁,小孩儿家家的,定是看错了!”

蔡琰“哦”了一声,很无所谓的样子:“是啊是啊。濮阳令的流言也定是真的,珩女公子才八岁,她能说谎吗?”

袁珩:“……”

蔡琰还要追着杀:“若非去岁你有一篇《思亲》诗流传,人人谈之动容,他们这会儿肯定已经在说你不孝了!”

袁珩:孝死,已经被亲爹说过了。

袁珩不跟真小孩儿辩论,丝滑地转移话题人物:“对了,说到孝——你听说过安平王那位公主的事迹吗?”

安平王刘续有一儿一女两名子嗣,儿子不争气,连世子都没混上;但他十七岁的女儿刘羲却很有说头。

她八岁被顺利封为乡公主后,便时常规劝兄长进学读书;十五岁未婚夫意外亡故,她说两家“恩义犹在”,坚持两年后再论婚事,是有名的“贤媛”。

两个月前刘续重病,刘羲为病中的父王侍疾祈福,孝感天地,竟引来了一头白鹿;白鹿有灵,赐血赐福,刘续的病立时大好,消息递进洛阳,刘宏大为动容,破格封刘羲为县公主,食邑武遂县。

孝子故事嘛,编得越神异越被买账,只是袁珩上月刚听说的时候,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这会儿问蔡琰,是发现她很敏锐,尤其关于孝道,自有一番见地!

蔡琰当然听说过这位武遂公主的孝子故事,甚至……

“若非有阿珩八岁不谎的事迹在前,我也不会多想的。”蔡琰很老实,声音压得更低,“公主上巳之前受召入京,待了数月,我和她交情不错。我随父亲走之前她告诉我,安平王根本没生病,只是中毒而已。找到白鹿后,她就立时喂了解药。”

袁珩:“……”

袁珩:“…………”

这位才是真正的大孝子,堪称李唐宗室误入刘汉王朝。

她喃喃:“这什么毒啊,居然没被发现?”

要知道,这年头的毒就没几个能做到无味无色、无声无息。

蔡琰:?

蔡琰神色古怪:“你就只关心这个?”

袁珩没有想起前世时也是个早慧的孩子,因蔡琰同样如此,难免放松了些,下意识说出了真心话。

她当即模糊重点:“你就这样告诉我了?不怕我说出去?不怕公主觉得你背叛她?”

蔡琰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露出一个故作老成的高深笑容:“哼哼,可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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