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小心身后!”
柳时客闻言几乎是下意识转身,霎时间瞳孔骤缩。
一阵冷风吹过,柳时客眼睁睁看着那妇人的丈夫呲目欲裂地冲向自己,手中握着半片碎掉的瓷碗碎片的白刃。
他怒喝一声,高举起手中的陶瓷碎片,直扑柳时客面门!
不等柳时客的身体先做出反应,只觉腰间被人猛地一握。
下一瞬,柳时客整个人都被人捞着腰肢腾空而起,蓦地调转了位置躲开攻击稳稳落地。
柳时客还没稳住身形,便被环住自己腰肢那人一把推开,落入另一个柔软的怀中。
眼前浮过一抹青色,一道令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
“愣着做什么?不认识我了?”
柳时客闻言一惊,蓦地抬头。
待到终于看清那挡在自己身前的青衣女子的面容,柳时客不禁瞪大了双眼。
“阿青?”
寻青闻言回过头来,朝她俏皮地眨眨眼。
她忙把着柳时客的肩膀转了一圈,仔细打量了一番:“柳姐姐柳姐姐柳姐姐!怎么样你没事吧你没受伤吧你没被吓到吧?”
“阿青,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这不是听说朝廷派人前来兰丘赈灾了嘛便想着前来接待没想到居然是你呀柳姐姐!你过真是混不得风生水起呀阿青真的好佩服好仰慕你呀!”
柳时客本想说不是她想的那样,但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跟她解释,只是换了个话题道:“微生大夫……没跟你在一起吗?”
“啊我哥啊我哥在前线军营呢伤兵太多他忙得不可开交所以就只有我跟着魏姐姐来这边看看啦。”
柳时客微微皱眉:“……魏姐姐?”
话音刚落,那意欲对柳时客行凶的男子已经被方才救下柳时客的人三两下制服,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寻青朝柳时客扬了扬下巴:“这位是魏捷魏姐姐,魏姐姐可厉害了年纪轻轻九当上了玉雪关军队总兵呢!”
她说着蓦地压低了声音,凑到柳时客耳边得意道:“看吧谁说女子不如男我的魏姐姐可是打脸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的一把好手帅死了帅死了帅死了!”
柳时客闻言看向魏捷,可最先映入眼帘的见不是她的脸,居然是魏捷腰间的那枚玉佩。
这玉佩……分明与楼少惊带在腰间的如出一辙,仿佛是出于同处。
不等柳时客回话,寻青又转而跟魏捷道:“魏姐姐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天资聪慧才华横溢惊艳绝伦的女状元柳时客柳姐姐——唔!”
寻青的嘴被柳时客一把捂住:“阿青算我求你,少说两句!”
“不好意思啊魏总兵,阿青她一直都这样……”
魏捷面无表情地淡淡瞥了她一眼:“无碍。”
与此同时,原本因为那妇人中毒而暴乱的灾民百姓已经被魏捷带来的人制服。
除了柳时客亲自递食的那个妇人外,还有零星十几个百姓也毫无征兆地口吐鲜血,毒发倒地昏迷不醒。
寻青从怀中取出一张绣着竹叶的手帕,轻轻为柳时客擦去脸上和手上的血渍。
柳时客突然想起什么,看向那倒地不起浑身浴血的妇人,刚准备说什么,却被那妇人的丈夫冷冷打断。
“你们这群吃人肉的贪官!害我娘子废了双腿不说,居然连活路都不给我们留一条!”
“你!你这个姓柳的奸贼!你残害百姓!草菅人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永远不会!”
寻青怒气冲冲打抱不平:“喂你胡说什么呢好赖话张嘴就来啊?我们柳姐姐可是出了名的浔安才女天下第一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残害你娘子性命?再胡说八道小心姑奶奶我毒哑你的嘴!”
“阿青!莫要再说了!”
柳时客神情复杂地看了被压制在地的男子一眼,转而对寻青道:“阿青,那妇人的确是吃了我给她的东西才中毒的,害劳烦你一定要帮我救活她,再者……”
柳时客深吸一口气,猛地闭上眼强迫自己清醒冷静。
“再者,此番投毒一事实在过于蹊跷,如今兰丘百姓怨声四起,怕是不会再信任我这个朝廷来的翰林院修缮了。”
魏捷闻言剑眉一凝:“翰林院修缮?你一个编纂史书的文官,又是新官上任,谁让你来这种地方赈灾的?”
柳时客只得老实答道:“圣上亲派,微臣不得不从,只得尽力而为。”
魏捷的眉头肉眼可见地皱得更深了。
寻青左右观察一瞬,踮起脚尖抬手将魏捷的眉心抚平:“好啦好啦你们说的那些官场里的东西我一点也听不懂,反正现在都到这儿来了我们就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她说着走到那中毒的妇人身边蹲下,抬起她的右手为她掐脉,又掰开她的眼皮观察半晌。
彼时所有的灾民都已经被一视同仁地关了起来,处理完这一切的张叒均急匆匆地赶回来,见柳时客一行人还守在那中毒的妇人身边,不由得搓搓掌心道:“柳大人,让您受惊了,此事微臣一定会竭尽全力,彻查到底!”
柳时客神情恹恹,再也挤不出客套的微笑,只得礼貌性回了一句:“辛苦张县令了。”
“身为兰丘县令,那些灾民也都是我们百姓,我也不想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事已至此,我们现目前能做的,就是查清真相,还柳大人一个清白,还受毒害的百姓一个公道。”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柳时客不胜感激,千言万语终究是化作一句:“多谢。”
“那还请柳大人自便,下官先去安抚一下受惊的百姓们。”
待张叒均转身离去,寻青才缓缓起身走到柳时客身边,一边说话一边用手帕擦着手:“走了好一阵了,应该是毒发当场就死了,就算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
“……”
柳时客余光瞥过那已经苍白僵硬的尸身,想到前不久她还对着自己微笑,还对柳时客不胜感激……
未曾想就是她递给她的两个白面馒头,居然害得她丢掉了性命。
柳时客转身对寻青道:“阿青,还要劳烦你一件事。”
“哎呀柳姐姐和我还客气什么呀有什么事情尽管说!阿青绝对义不容辞!”
柳时客一句一顿,拉长了尾音。
“还劳烦你帮我检查一下,这车上剩余的馒头以及白粥、还有所有的瓷碗勺子,查查这害人的毒药,到底是藏在哪里?”
寻青胸有成竹道:“放心吧柳姐姐论救人我可能比不过我兄长都是论毒嘛……整个姜国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她哼哼两声,拍拍胸牌:“这件事就包在我寻青大人身上吧!”
——
楼少惊闻讯赶到柳时客房内时,已经是初夜时分。
他一把踹开柳时客的房门,火急火燎地冲到了屋内,却对上屋内三双眼睛投来的目光。
楼少惊登时愣在原地。
屋内三人,柳时客,寻青,魏捷。
此刻无一例外,皆扭头看向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楼少惊先是一愣,满脸错愕地看向魏捷:“阿姐?”
魏捷先是对他拘手一礼:“见过世子。”
“你我之间何必拘礼?话说回来,你怎会在此处?”
“……”
寻青瞧出了柳时客的疑惑,连忙压低了声音道:“我听旁人说,魏姐姐好像是什么梁王的义女。”
柳时客闻言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魏捷道:“身为军队总兵,抽得半日空闲,前来兰丘城接待大臣,却刚好撞见灾民中毒暴乱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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