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予白晚上要和谁出去吃饭,彭澄意也不是一点都不在意。
但她不想让他察觉她的在意,因为他在学校里的人缘比她好太多了。
明明他成天一副又冷又拽的模样,大部分时间也和她在一起。
但他就是很受男生们的欢迎,大家去踢足球也好,去打游戏也罢,都喜欢叫着他。
不过班里愿意和他玩的女生并不多,因为他对女生的态度总是很冷淡。
而她作为天天让他喊大哥的发小,大抵在他那里的性别已经模糊了。
所以才成为了他的例外。
只是她是他唯一的女生朋友,他却是她唯一的好朋友。
这太不公平了。
想到这,彭澄意更加坚定了自己学吉他组乐队的理想,继续研究起了锣声街上的琴行。
等到晚饭,她就和周丽芬说:“妈,我想去学吉他。”
早习惯她想一出是一出的周丽芬也不意外,挑着鱼刺说:“你有这功夫,不如去提前学习下高中的课程。”
“妈!中考成绩都还没出呢,你这也太卷了吧!”彭澄意不开心地嘟囔道。
“这周末不就要出了?而且高中比初中课程难得多,你虽然之前成绩挺好的,但如果不加把劲学一学,去了重点高中可能就要吊车尾了。”周丽芬说。
“我还不一定能考上重点高中呢,换个普高我肯定不会吊车尾。”
“你这孩子,高考你是只和普高的学生竞争吗?”周丽芬抬起了眼。
“那高考还早着呢,而且我之前都拼命学了三年了,就暑假学个吉他都不行,又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彭澄意低下头,勺子乒乒乓乓地搅起了碗里的稀饭。
周丽芬盯着她闷闷不乐的小脸看了片刻,轻叹了口气:“你想学就学吧,前提是高中课程的预习也不能落下,你爸会帮你去借高中教材的。”
“好,没问题!”彭澄意立马小鸡啄米似地点了点头。
虽然她前面显得对提前预习这事很抗拒,但那是因为带了不能学吉他的情绪在。
本来她也是打算在出分后提前看看高中课本,以便能在开学后将陈予白甩在身后。
她才不信如果她考不上一中,陈予白就能考上。
刚上初中时,陈予白的成绩比她差一大截,也就是初三这年才赶上来的。
而且中考前的几次模拟考,两人的成绩咬得也很紧,基本上是轮着当年级第一。
但周围人却总是夸他聪明,对于她的评价从来都是认真努力。
包括周丽芬,没事也总是拿她和陈予白比较。
说什么人家就是脑子好使,初三随便学学,就追上了她。
她再不努力,就要被彻底超过去了。
所以她内心也在暗暗和陈予白较劲,特别是之前去考实验班的时候。
发现试卷比平时准备的难得多,她一下子就慌了,数学最后两道大题完全没来得及做。
中午出了考场,再看陈予白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她情绪瞬间就崩了,哭得午饭都吃不下去,下午的物理和化学当然也是考得一塌糊涂。
好在最后,陈予白也没能考上实验班。
这说明,他其实也没比她聪明多少。
-
第二天。
因为没有直达的公交车,一大早,彭澄意就爬起来,骑上家里那辆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自行车,前往了锣声街。
这辆自行车从她出生起就在服役了,之所以还没有被换掉,是因为后来买了辆新自行车,放在楼道里就被人偷了。
虽然这两年共享单车兴起之后,自行车被偷的情况也少多了。
但既然都有共享单车,那也没必要再买新的自行车。
反正平时骑的机会也不多,过去她也只有在起晚快要迟到时,才会蹬着自行车去学校。
因为陈予白比她还爱睡懒觉,所以即便是要迟到了,她也会敲两下他家的门,再冲下楼去开自行车。
以防他也没起来。
但她也不会再刻意等他,毕竟他的山地车骑起来比她这辆破车要快得多。
通常在路程过半的时候,他就会追上她,然后换个档,一脸轻松地和卖力蹬着自行车的她保持相同的速度骑行。
怪气人的。
在这不怎么愉快的回忆里,彭澄意很快抵达了锣声街。
这条街不算长,两旁种着高大的梧桐树。
繁茂的枝叶连成了一片树荫,斑驳的阳光落在了路中央,像是散落的钻石。
彭澄意跳下自行车,一边推行一边打量起了沿街的店铺。
正如张扬所说,这条街几乎全是挂着形形色色招牌的琴行。
从钢琴到古筝,小提琴到二胡,应有尽有,偶尔还能听见试吹的管乐声。
在瞥见一扇贴着《孤独摇滚》海报的玻璃窗后,彭澄意停下了脚步,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招牌——
蓝乐琴行。
这家琴行,她昨晚在网上研究时有看到人推荐过。
说是临滨吉他品牌最全的一家,授课的老师技术也很过硬,本身也是玩乐队的。
于是她锁上自行车,走向了琴行的正门。
头一次自己来这种陌生的地方,彭澄意心里还是有点紧张。
她探头探脑地在玻璃门前观察了片刻,见里面的店员正忙着帮一个大叔介绍吉他,应该是顾不上招呼她,她才鼓起勇气,推门走了进去。
50平左右的空间里,挂着琳琅满目的吉他和贝斯,冷气十足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头香气。
彭澄意有点局促攥紧了身上的书包带,一边假装看吉他,一边往柜台后的小房间里瞄了瞄。
里面坐着个肌肉很结实的年轻男人,低着头在给吉他换琴弦。
他穿着印着Gun&Roses的白色T恤,比她还长的头发随意绑了个马尾在脑后,露出的手臂上纹了一串她看不懂的拉丁文字母。
轮廓深邃,浓眉压眼,气质又痞又酷。
总之是那种,她平时见了,一定会绕道走的人。
他该不会就是网上说的那个吉他老师吧?
这是不是也太……难接近了一点。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偷瞄的目光,那男人抬了下眼。
彭澄意立马心脏砰砰直跳地敛了视线,掩饰看起了玻璃柜台里的吉他效果器。
本来她就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
结果上来要面对的还是这种地狱难度的陌生人。
要不然她还是换一家琴行吧……
彭澄意犹犹豫豫地往后退了两步,结果砰的一下,撞到了个结实的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
彭澄意呼吸一紧,也不敢回头看被她撞了的人,一边慌乱道歉,一边撒腿就想逃。
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拎住了身后的书包,卡在了原地。
“你这道个歉连人的脸都不看,一点诚意也没有啊。”
听到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少年音,彭澄意一怔,缓缓转过了头。
对上了陈予白散漫低垂的眉眼。
“你怎么在这?”彭澄意不可思议地瞅了瞅他。
“路过。”陈予白语气淡淡。
“……?”彭澄意疑惑歪了下脑袋。
可能自己也觉得这回答太扯淡,陈予白松开了她的书包带,补充解释:“张扬让我来帮他买点东西。”
“什么东西?”
陈予白卡顿了两秒,不咸不淡说:“哨片。”
“哨片是……?”彭澄意依旧很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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