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意映大脑宕机了两秒,她瞳孔微动,怔怔地望向佘靡鲜血淋漓的手,下意识朝他伸出手,很快却又清醒过来,反手搀扶起旁边的穗珠。
“可有摔伤?”林意映担忧地看向穗珠。
穗珠的小脸不知为何变得煞白,眼含水雾,她抿紧唇,表情像是在愧疚什么,望向林意映欲言又止。
很快,一个老太监躩步而来,目光落在地上碎成渣的琉璃瓶上,霎时气得吹胡子瞪眼,“哎呦!叫你们一个个干活!竟出岔子,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弄碎了贵妃娘娘心爱的琉璃花瓶!”
事不关己的人都默默后退了一步,很快便有宫女告状,“奴刚才看到了,是阿映姑姑推了佘靡,佘靡才撞倒了案上的琉璃瓶!”
小宫女之所以敢拆穿她,是因为笃定了林意映这次逃不掉了。
她就是掌事姑姑又如何,打翻了饶贵妃心爱的瓶子,这职位恐怕也保不住了,能将这歹毒的阿映拉下马,再好不过。
而林意映也深知她此劫难逃。
她内心郁闷,人怎么能犯那么大的蠢事,她这手劲怎么能那么大!
系统这时乍然出声[马甲①号优点:力大无穷]
林意映:………
老太监很是震惊,“阿映姑姑,这……这是你弄的?”
林意映珉紧唇,她望了眼默默从地上站起来的佘靡,只见对方面无血色,捂住一直血流不止的手心,眉颦春愁,玉颜瘦骨,如弱柳扶风,弱不胜衣,惹人怜惜。
任谁看都会觉得是她在欺负这个太监。
林意映嚅嗫唇瓣,心中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大不了这个马甲废了,她正颓丧地准备点头,谁知这时穗珠和佘靡异口同声。
“是我做的!”
“是我。”
林意映不可思议看向身后二人。
穗珠替她顶罪她倒能明白是女主心善不忍她受罪,可这佘靡是脑子坏掉了吗?怎么也开口了?
他没道理替她顶罪。
她扭头震惊地看向佘靡,却发现趴在地上的太监眸中划过诡谲之笑。
果然,如她所料,佘靡不可能帮她。
顷刻,她便听见地上的殊容太监语气无辜道,“都怪奴,姑姑一向看不起奴才,若不是奴惹了姑姑不快,姑姑也不会故意教训奴……奴才一时不察………”
那老太监很会抓重点,吊梢眉上扬,“阿映姑姑你竟是故意的?”
“不……不不,我不是……”林意映额间生汗,紧张起来。
好吧,她确实无话可说,她也确实是故意推佘靡的。
老太监冷哼一声,“咱家这就去禀告贵妃娘娘,阿映姑姑好自为之吧。”
一旁的穗珠还想拦住老太监去顶罪,林意映一把将她揽住。
她这才发现穗珠的手变得冰冷起来,身子也在发颤,抬起眼时,泪水涟涟。
林意映心头一颤,她没想到她的宝贝女娥那么在乎她。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摔倒……”穗珠哽咽道。
事已至此,林意映已经认命,她轻声安抚穗珠,“不是你的错,你也并非故意摔倒。”
穗珠的小脸煞白,她瞳孔闪过一丝心虚,不小心与地上的小太监对视。
那小太监的眼神让她不寒而栗,深邃的瞳孔仿佛将她一眼看穿。
穗珠下意识将林意映胳膊掣得更紧。
佘靡目光放在林意映紧紧安抚穗珠的手上,神色晦暗。
景和宫内。
一身金色菊纹长裙的饶贵妃正在卧在榻上,她右手轻轻抚摸怀中的白猫儿,当得知自己书房内的琉璃瓶被阿映打碎时,饶贵妃只掀了掀眼皮。
“这阿映怎么回事,从前最得本宫心意,如今怎频频犯错?”饶贵妃叹息一声,轻描淡写道,“罢了,原是个不中用的货,把她和那太监一同杖毙。”
太监领旨,转身离去,却在出门时又被饶贵妃唤住。
“等等,太子殿下这几日可在宫中?”饶贵妃蹙眉问。
老太监道,“回娘娘,太子近日常居宫内。”
饶贵妃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转,揉了揉眉心,“罢了,饶了这两个奴婢死罪吧。”
太子一贯倡导仁善,不念杀生,这几年老皇帝的身子越来越不行了,她膝下无子,正是拉拢太子的时候……若是让太子得知她杀人无度,怕是会母子离心呐………
不过,犯了错的奴婢,活罪可免死罪难逃。
饶贵妃把玩着腕间精致的手串,喃喃道,“把这两个蠢货关到敬事房,饿上二顿,好好反省反省。”
*
林意映没想到饶贵妃会饶她一命,还把她和佘靡关到了一处……
把他们关进敬事房的老太监说了,要让他们饿上两顿,等到次日天明才能出去。
敬事房内狭窄逼仄,潮湿阴暗,连保暖的草席都没有。
她与佘靡自觉分开,背对背各自坐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
空气中陷入诡异的静默,不知过了多久,林意映终于把持不住,瑟缩着靠在墙上,她睡不着,冰冷的地砖和空气中腐朽的灰尘味让她十分难受。
她忍不住去窥看对面的佘靡。
不亏是反派,坐如钟石,心智超强。
佘靡是鬼变的吗?
林意映忍不住想,这太安静了……
安静到她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呼吸声一进一出,可对面的佘靡像个死人一样,半点声音都没透出来……
就这样坐着实在太难受了,筋骨都发麻起来,林意映松了松筋骨从地上站起,脚步小心翼翼地朝对面的佘靡靠近,她有些好奇佘靡在做什么。
走近一看,佘靡的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黑暗中,他稳坐于地,乌发垂地,林意映靠近时,才发现他脊背微动,两只胳膊肘时而抬起,时而落下,眼睫静静垂落,目不转睛盯住地面在画什么。
林意映心中起疑。
反派莫不是在偷偷绘制什么高阶法图?
不行!她可不能让反派有任何机会强大起来。
林意映一个健步走到佘靡面前,可当她目光看向佘靡身下的画时,整个背都僵住了。
佘……佘靡这个死变态!
他竟然在地砖上画风流黄图!堆积灰尘的地砖上被小太监一指一画,绘出一个赤裸上身,丰乳肉腰,腿腕匀称的女子。
女子的胸脯被画得栩栩如生,胸前还绘上了一四个花瓣。
只有脑袋还尚未画出……
林意映一脚踩在了佘靡刚绘好的胸口上,将他精心勾出的的画毁掉。
坐在地上的佘靡缓缓抬起眼皮,他竟丝毫没有恼火,狭长的眼眸弯起,黑如曜石的瞳孔闪过意味不明的神色,嘴角浅浅上扬,弯出一抹弧度,“姑姑,你不悦了?”
语调浅浅,暗哑幽冥。
她不悦?
林意映感觉佘靡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她当然不悦,一想到要和佘靡这样的变态反派共处一室,她就浑身颤栗,寝食难安。
她毫不犹豫,朝佘靡那张苍白阴郁的脸上抽去。
佘靡的脸被她抽歪过去,她这才解气地走开,和他拉开较长距离,坐在对面阖目休憩。
她没注意到,佘靡缓缓抬手,纤长的指尖轻轻摩挲上自己被打得发烫的脸颊上。
被打过的脸颊,发烫,发热,发麻……刺激着神经感官……
他们一同度过了漫长的无水无食的时辰。
林意映从开始饿得小腹鸣鸣,到后来浑身无力,饿得两眼发昏。
她有时会抬起眼皮去看一眼对面的佘靡。
当看到那家伙也被饿得嘴唇发乌,神色颓然的模样,林意映遽然不感到那么饿了,佘靡越难受,她就越忍不住嘴角弯弯。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
紧合的房门终于被打开。
有一只手伸进来,迅速扔了两了两碗馊了的糙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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