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称呼。
林雪莹两颗瞳子里映出两张脸,都是他自己的。
岳弼川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了,他移开双眼,竟不敢再看林雪莹。
“……带着圆圆走吧。”他的声音艰涩,“……抱歉……”
他的归宿是隐入黑暗。
外界的阳光,哪怕一丝一缕,都足以将他灼伤。
林雪莹垂下眼睑,再抬起时,眸中只剩一片冰冷的决绝。她提起长剑,毫不犹豫地狠狠刺入那条肥厚的蛇尾!
噗嗤!
腥热的血液瞬间迸溅开来!蛇尾疯狂左右乱甩。林雪莹咬紧牙关,死死扣住岳弼川的手腕,带着一大一小两人,拼尽全力向另一侧通道冲去。
蛇尾没能再抓到岳弼川,出奇地愤怒,甲子零壹拼命往回缩,却被抓住了破绽,刹那间,百只裹着化学毒药的箭矢深深刺入甲子零壹妖异的身躯。
甲子零壹发出足以撕裂耳膜的凄厉长嚎。
岳弼川回望蛇尾,指尖微微发抖,下意识想要挣脱林雪莹的手。林雪莹却更加用力地反握住他的手腕,五指修长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借着一块石头起跳,从腰间抓起一个小匕首,扔向蛇尾方向。
“爆。”
轰!匕首落处,骤然升起一片浓稠的血雾。
林雪莹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沿着一条缝隙向地下水道的另一边疾奔去。
几人距离污染物和殷莲的军队越来越远。
火药的轰鸣与怪物的嘶吼声,渐渐被抛在身后,模糊不清。
寻到一处相对安全的角落,林雪莹迅速脱下自己的风衣,小心翼翼地将圆圆那湿透冰冷的纸尿裤扒掉,用风衣把孩子仔细裹好。她的另一只手,始终紧紧抓着岳弼川的手腕,仿佛稍一松懈,他就会像流沙般再次从她的指缝中消失无踪。
岳弼川双眼微微失焦,林雪莹的身影在眼中慢慢变得有些模糊。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回那个绝望的地方。
他一动不动地瘫软在黑暗的山洞里,除了呼吸、进食、□□、孕育几乎什么身体机能都丧失了,血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鼓胀的腹部慢慢平坦一些,小怪物缩在他胯间,慢慢爬动起来,爬到他的身上,爬到他胸口,撕咬他血肉。
他说痛,缠在他身上的大怪物叼起小怪物,向外蠕动离去。
他的耳朵退化了,听不见大怪物吃掉小怪物的声音,现在看来其实是甲子零壹将孩子们送了出去。
它早知道离开的方法。
岳弼川手心微微发汗,他好像做错了,他张开冰凉的唇:“你要怎么杀它?”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眶流出,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道泪痕。
……
林雪莹带着两人在错综复杂的地下网络中穿行,她推开一扇布满灰尘的铁门。
熙熙攘攘的人声哗然入耳。
地下商城促销的广告,乞讨者的哀求声,年轻人吹拉二胡的咿呀演奏,脚步声,车轮在地上滚动发出的嗡嗡噪音,汇聚成一片令人晕眩的背景音。
林雪莹对周遭人群视若无睹,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迅速为岳弼川和圆圆各买了一套合身的干净衣物,示意岳弼川换上。
她紧紧牵着岳弼川冰凉的手,穿过拥挤的人行阶梯,重返地表。灼人的热浪混杂着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
眼前,巨大的权杖雕塑高逾百丈。
人群如蚂蚁一般在下面密密麻麻地钻进来又钻出去。
林雪莹牵着岳弼川从权杖底进入,里面是建造在塑像内的安京市人民医院。
她挂了个儿科的专家号,带着两人登上宽敞明亮的电梯。
医院内装修典雅,药房内传出中药的香气,身着统一制服的药童亲切地站在电梯口为患者引路。
林雪莹出示挂号单,立刻有人过来招待,细细的针头扎破婴儿柔嫩的拇指,一路蔫蔫的圆圆嗷地一声嚎了出来,眼泪从那双委屈的绿豆小眼里飙出来。
岳弼川正襟危坐,将因疼痛而剧烈挣扎的圆圆紧紧搂在怀中,一刻都不敢放松,采血的老大夫和蔼可亲地看着圆圆道:“小伙子中气很足!”
圆圆挣扎嚎叫,岳弼川将拳头抵到他嘴边,圆圆一口咬了上去,再不松嘴了。
血检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没有发生任何异常的状况,仿佛圆圆真的只是一个生病的普通人类小孩似的。
老大夫给圆圆开了几味退烧药,林雪莹举着个吊瓶出来,圆圆的头上贴了片退烧贴,软软依偎在岳弼川的怀里,显得安静了许多。
林雪莹借了个输液架出来,将吊瓶放在上面,圆圆含着岳弼川的手臂肉抽噎,小小的脚踝上插着针头。
林雪莹在岳弼川身侧坐下,身体微微倾斜,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
消毒水的味道、娃娃身上的奶味、药味。
岳弼川将目光从圆圆身上移开,微垂下头,看见林雪莹长长的睫毛,她发出清浅的呼吸,疲惫的眼眶下泛着一圈浅浅的乌青。
岳弼川的思绪飘回那张林雪莹和华钺的合影,樱花树下,林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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