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离没想到她真的栽了一山的梧桐苗,兴奋地拿着他,放在手指粗的树苗上。
还未长成的梧桐苗,就被压进地里。
赶紧抬起脚,变回人身,阻止她愚蠢的行为。
凤凰原形再小,这根树茬子也承不住他好吧,这个傻……算了,有心总比没心好。
远处全都是一片梧桐苗,就是全都看起来蔫蔫的。
“你种的这些树都快要死了吧。”
“怎么可能,长长就好了。”宋无命嘴硬,“它们应该是到了新环境不适应而已。”
长离眼神中充满质疑。
日子一天天过去,宋无命发现她栽的梧桐也一棵棵死了,几百棵树苗一棵不剩,全都像插在土里的干柴立在那里。
她的手能有这么黑吗?
长离对她毫不掩饰地嘲笑,“哈哈哈,看看这就是天意啊,你我无缘。”
另一道声音插进来,“你们确实无缘,不过这树苗可不像是不合水土枯萎。”
地上的树苗被辰阳拔起,腐烂的气味破土而出,树苗根须全部溃烂,湿哒哒的和干枯的树干形成鲜明对比。
宋无命拔了一棵同样如此,“树苗看着像是干死的,树干却又被水泡烂的样子,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她看着找不出一根绿草的地皮,“此处地气旺盛不该连根草都没有。”
“到底是谁在跟我作对?”
*
日子过去几天,山间土翻新了一遍,重新栽上树苗,夜色深沉时黑影窜动。快斧立即将人拦下。
宋无命从辰阳身后走出,瞧着闯入的陌生男人,稚嫩青涩,眼神躲闪。
此人,就是毁苗的人?
与她未曾有交集,为什么锲而不舍毁她的树?
这树又不值钱。
“山上的梧桐树你弄死的?”
男人怯生生看着架在脖子上的斧头,“你为什么要种那么多梧桐,这里只能有神树存在。”
原来是神树的忠实拥护者。
宋无命种的多,是怕养不活,可能在别人眼中挤占了神树的生存空间,与辰阳眼神交汇间,对方已经放下斧头。
“此事就算是我考虑不周,你也不能跑来下毒,万一你这毒不小心沾到神树上你可是罪人。”
男人眼露惊恐,似乎才回过神来。
宋无命的手轻拍他的肩膀,却如千斤重担压在他身上,男人的身子抖了下,宋无命这才收手。
“知道怕了就行,再有下次——”
她瞥见那双低垂的眼,明明是伏小做低的姿态,却似乎压抑着癫狂的笑意,看起来十分割裂。
“你究竟是什么人?”
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紧抿的唇角笑意显现,琥珀的瞳仁凝成竖线,“你发现了。”
银灰的瞳孔紧缩,纤细指节立即锁住他的脖颈,“玄水,不,应该叫你烛龙。”
“阴魂不散。”
烛龙好比阴暗里爬行的蛆,伸手碰到都嫌脏,可他偏要时不时的出来恶心人。
“对不住,毁了你的林子,是不是很想杀我,我也没想到这些东西这么脆弱,不过只下了三分毒就无一存活。”
话里没有半分歉意,连道歉都毫不掩饰恶意,甚至有些炫耀的意味。
“既然你很想死的话,我成全你。”
掌下更加用力,那张脸爬上痛苦,却不见惧色,“何必生气,几棵树而已,大不了我赔给你,好歹是个神,是不是太过小心眼。”
“不好意思,我心眼向来就小。”
长离并不在乎这些梧桐是死是活,但他确实被烛龙恶心到了,“那赔礼可别塞给我。”
宋无命:“他的胡话你也信。”
烛龙并不畏惧,他的眼中是宋无命曾在玉京子身上看到的疯狂,“你知道,你杀不了我。”
他的挑衅很成功,宋无命手里的动作干脆利落让他彻底闭嘴,她的郁闷并没有得到发泄,在心里不断累积成难以去掉的顽垢。
地上的尸体不过是一具壳子,原本的人早就死了。烛龙照样可以改头换面再来,本体不死,他就阴魂不散。
和玉京子一样,他们太过相似,宋无命甚至怀疑玉京子真的只是继承烛龙血脉的人吗?
那个被人当做妖孽,被她哄骗在深山里的小孩,日后会不会不再是那副疯狂的样子。
一切皆是未知......
原本在她身上的妄虚镜也消失不见,但这却是未来的转机,既然没了她就造一个。
地上的尸体被辰阳掩埋,无人注意的角落中,有个窥探的人影,目睹了全过程。
祭司的儿子火月原本想偷偷瞻仰神白泽,可却看到众人口中的守护神亲手杀了他们部落的人,此人是他手下,虽然默默无闻,但却对他忠心。
为他挡过一次雷泽的刺杀,他几乎把他当做了兄弟,同患难,共富贵,可现在他的兄弟居然死得不明不白,随意埋在了一处无人知道的土里。
无人知道,无人祭奠,更无人记得。
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求一个答案,可却听神说,“族中不知道还藏了多少内鬼,不能放过可疑的人。”
可疑的人都藏在丹朱不成,她居然将刀对准自己人。
耳边忽然飘来一道声音,“兴许你们召来的根本不是神,而是魔,一个毁掉丹朱的魔。”
“杀忠臣,灭神树,丹朱早晚会亡。”
声音消失不见,他几乎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可这几句话却像刺扎入心中。
白泽真的是神吗?
人心能创造神明吗?
他们迫切期待的救世主到底是真是假。
在族中的声名,宋无命靠近神树时,无人对她警惕,她使了道轻松取来了神树的一截枝干。
比照从族中取来的古籍,刻画,一日一夜不眠不休,手中的物件逐渐成型,是一面镜子,纹路粗糙,看到成品时宋无命也愣住了。
她没想到自己的手艺这么差,但这居然和她万年后拿到的妄虚镜一模一样,连不小心刻错的纹路都如出一辙。
“这究竟是过去,还是未来啊!”
长离也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嘀嘀咕咕什么,只是现在他对于白泽有了新的认知。
她不仅霸道,脑子可能还不好。
一个为守护神树而降生的神,谁能想到她会跑去砍神树呢。
“你说你是从未来来的,做这个是想拯救神树?”长离只觉得荒唐,甚至觉得白泽能预言都是胡扯。
“就算你不信,事实也是如此。”
“哦?那你看看我的未来。”
空气沉默,宋无命没看到,他也不明白长离作为万年前的神兽,为何能独善其身存在于万年之后,就连玉京子都化成灰,他居然活得好好的。
“就知道你装神棍。”长离躺在榻上捏着她上供的竹食美美享受。
她却忽然认真说:“所有人死了,你都不会死的。”
是祝福,长离听起来却像诅咒,心里很不舒服,“这叫什么话,还不如不说。”
他现在发觉待在这里的日子也没有什么不好,比以前风餐露宿好过太多,虽然有时候觉得这女人很讨厌,说话也只觉得在叽叽喳喳,但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最起码,还没有人能答应他这么多无理要求。
陪他最多的是山川风月,溪流花草,和他接触的人多半是打架斗殴。
第一次,和人相处竟然是如此和谐。
想想他也觉得神奇,手上的束缚已经被松开,他随时可以走,只要他想。
他又吃了一口盘里的竹食,心情更加愉悦。
现在他之所以留在此地,不过是这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他,况且那女人对他的要求不过在需要之时帮忙打架。
打架而已,不过顺手的事,能有多难。
白泽随时因为丹朱而来,可辰阳却隐隐感觉丹朱留不住她,她或许不该属于这里。
他只希望这一天来的慢一点。
长离不在乎这个疯女人要做什么,但视神树为命的丹朱人就不一定了,他提醒还在沉浸于手艺活的白泽,“你就不怕那位勇士把你的所作所为告诉丹朱人?”
他的声音没有刻意掩饰,因此站在门边的辰阳听得一清二楚。
手中的刻刀停下,她看着辰阳一步步走来,“我相信他不会伤害丹朱。”
辰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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