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清清......”
沈旌轻轻将沈芃清放到床上,手不停擦拭着沈芃清脸上的雨水,嘴里说不可所以然来,只是一直叫着沈芃清的名字。
雨声好大,沈芃清听不清沈旌的声音,只能听见外面的雨声。
那声音,好像是娘亲哭泣的声音。
娘亲不哭,是清清没有保护好你。
“叮铃。”
这清脆的声音将沈芃清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沈旌与沈辞河顺着沈芃清的目光一同看去。
一条紫色的飘带径直映入众人眼中,那飘带已然有些泛旧褪色了,可此时在沈芃清的眼中却是那么刺眼,令她挪不开视线。
是风铃,是沈芃清与沈夫人一同做的风铃。
沈芃清还记得,那日她叫嚷着要亲自削竹片,却一不小心受伤,血霎时间染红了一小片竹片,现在那血迹还在那竹片之上。那条紫色的飘带是沈夫人从平日里最喜爱的衣裳上裁剪下来的。
用沈夫人的话说,每当风铃响起,布条飘动,那就是娘亲正在清清的身边,不曾离开,不论何时,不论何地。
这风来的就是这么恰到好处,将没关严的窗吹开一条缝隙,将风铃吹响。
“二哥,三哥,对不起。”
沈芃清看着正一遍遍抚摸自己脸的沈旌,与站在一旁手止不住颤抖的沈辞河。
“是三哥不好,是三哥不好,三哥没有保护好你。”沈旌急忙开口。
沈辞河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想说,是巨大的刺激让他一时竟无法说出话来,他无法想象如果刚刚的一切真的发生了,那他该如何向父亲母亲交代。
“二公子,小公子,让奴婢先为小姐换身衣裳吧,这样下去怕是要得风寒。”粟渺打断了互相道歉的两人。
“公子们也快随奴婢去换身干净衣裳吧,莫要都感染了风寒,如今夫人她...她还需要几位公子整理后事。”清秋也在旁边开口劝道。
沈旌与沈辞河听罢只得转身离开,就在走出房门时,他们看见了一直站在门外的亓萧,雨水已经将他的全身浸透,血混合着雨水顺着指尖流下。
头一次,沈旌看见亓萧没有理他,径直从亓萧身旁走过,可那余光却分明在注意着身后发生的一切,在看见沈辞河走到亓萧面前时才加快脚步离开了。
“走吧,你受伤了。”沈辞河拉走了亓萧。
接下来的数十日沈芃清不知是怎么过来的,沐浴,换衣,设灵堂,入馆,入殓。
沈如归也总是急匆匆出现又急匆匆离去,脸上尽显疲惫。
在入殓当天,沈如归扛着白色长幡站在队伍最前面,
良久,终于迈开了步子向府外走去。
一时间,嚎哭声,哀乐声响彻了整条街道。
纸钱漫天飞舞,像是一场无声的哭诉。
其余几人则跟在队伍里,扶着棺材。纸钱落在沈芃清眼前,沈芃清抬头望去,喃喃道:“娘亲,放心吧,在那边您和爹爹一定会住上最豪华的宅院,会特别幸福。”
沈辞河一边扶着棺材一边想着以后的日子该如何,母亲去世,沈如归最近又异常繁忙,每每归来总是眉头紧锁,停留不住半日便又匆匆离开,沈府的一切似乎自然而然压在了他的肩膀上。
沈旌一遍遍轻抚着棺材,嘴里不停说着:“母亲放心,旌儿会照顾好清清,母亲只管和父亲在那里过安生日子。”
亓萧握着棺材的手指不断用力,巨大的摩擦力使得亓萧的指腹已经有些泛血。
亓州城的百姓也都自发出来送行,他们深知如果亓州没有沈家,他们怕是早已成为敌国士兵下的刀下亡魂,他们也知道沈家为了这一切付出甚多。
“沈将军一生忠君报国,却不想落得那般田地,如今这沈夫人又.....”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
“母亲,这棺材里的是什么人?我们为什么要来。”
“这里面是沈夫人,沈大将军的夫人。”
“那女儿知道了,沈将军是保护我们的大英雄,沈夫人待我们也很好,女儿觉得沈夫人是除了娘亲在这个世上第二个温柔的人,女儿不想让沈夫人死。”
妇人的嘴张了又张,最后不知如何回应。
天空此时阴沉的可怕,灰色的云层紧紧压了下来,就像是一口巨型棺材悬在空中,那缝隙中透出一股死寂的光线,让人没由得觉得压抑。
最后一抹土盖在隆起的土堆上时,这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叮-铃-”
沈芃清睫毛一颤,她听到了,那是风铃。
风铃响了,那声音越传越远。
“聒噪。”
这是晏王不知多少次对宫殿屋檐上的风铃声提出不满,可他并非真的对这风铃声不满,而是对腰间的一枚玉佩。
晏王并没有触碰到那枚玉佩,可玉佩正止不住颤抖,看着没有停息意思的玉佩,晏王捏了捏眉头,招了招手示意殿内所有人退下。
待到殿中只剩他一人时,晏王将玉佩取下放置在御案之上,那玉佩之中竟传来了几个男人的声音。
“小师弟,小师弟你能听见吗?”
“小师弟,这些日子你跑哪里鬼混去了,师傅马上要出关了,要是发现你又没有认真修炼偷溜出去,定要罚你。”
晏王听见师傅二字,不禁打了个冷战,如果被师傅知道他做了如此之事,定要将他废去一身修为,踢出师门。
可现在,晏王想到了什么,全身随即放松下来,任凭师傅几人将整个世界翻了个底朝天怕是也找不到他。
因为,此时他与整个师门并不在同一世界。
想到这,晏王将双脚交叉随意搭在御案上,不紧不慢开口道:“师兄们,你们好吵啊,放心吧,师傅这次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我的。我啊,找了个风水宝地,现在的日子比成仙都潇洒自在。”
“师弟,什么意思?你到底在哪?”玉佩那头的声音听了后变得更加焦急。
“我啊,在大昭,没听说过吧?”晏王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得瑟。
听说过就怪了。
“大昭?这是哪里?”
“没听说过。”
听着玉佩那头的声音,晏王更加放肆,这代表他在这个世界做什么都不会被那些比他能力强的师傅与师兄教训,在这个世界他就是最强的。
“好了,不说了,有事我会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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