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端着茶杯,指尖感受着瓷壁传来的温热,始终保持得体的微笑。
她心下清明,知道哪些是该坦诚的,哪些是需要巧妙回避的。
于是,在关键问题上,她或用轻松的语气一带而过,或将话题自然地引向对方熟悉的艺术领域,言辞恳切又不失分寸,既尊重了长辈的关心,也稳妥地守护了自己的边界。
那位阿姨见实在问不出什么实质内容,便笑了笑,借口要去厨房看看炖的汤,将林晚独自留在了客厅。
林晚倒也乐得清静。与周晏岭相处这么久,她早已学会分辨哪些人值得真诚相待,哪些人只需礼貌周旋。
既然周晏岭从未主动向她提起过这位继母的存在,她便心下明了,此人在他心中,恐怕并非多么举足轻重的角色。
书房内,气氛则略显沉凝。
红木书桌上摊着未完的棋局,淡淡的茶香氤氲在空气中。
周朗看着眼前气质沉稳、已远超自己当年成就的儿子,心中其实是欣慰的。
儿子主动带了女朋友回来,这或许是一个修复他们父子之间略显疏离关系的契机。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语气显得温和而非说教:
“早就劝你该成个家了,可你之前连个女朋友都不肯正经谈…”
他试图将有些冷淡的气氛引向“父慈子孝”的轨道,甚至带上了些许回忆的口吻:
“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上小学了…”
“你现在的位置虽说不高,但也不算低。无论下属,还是未来的上级,但凡知道你还没解决个人问题,谁敢真正对你委以重任?”
周朗深知,在这个体系内,尽管没有明文规定,但一个领导者,没有家庭的牵绊,在很多人眼里,从根本上就缺了那份让人放心的“稳妥”。
一个成了家的男人才被视为有担当、可预测。
他本以为儿子此次带女友回家,是终于想通了这一层。
“我听说,部里早就通过了你的升迁决议,”
周朗斟酌着开口,目光带着探询,
“你打算什么时候调回来?”
周晏岭的目光掠过桌上的棋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温热的边缘,对于父亲抛出的这个关键问题,他却神色未变,不着痕迹地将话题绕了过去。
对于儿子最终会选择什么样的伴侣,周朗内心深处其实并无太多苛求。
以周家积累的根基以及周晏岭自身展现出的能力与城府,他若要向上攀登,仅仅是时间问题,全然不需要依靠婚姻来增添筹码。
周朗深知,当一个男人真正抵达某个高度时,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能真正入了眼、合了自己心意的女人相伴左右。
至于家世背景之类,反倒成了最无关紧要的装饰。
然而,令周朗多年来时常感到困惑的是,早年的周晏岭,即便身处最讲究人脉与关系的体制内,也异常独立。
他既不倚仗家世,也从不沾染任何情感纠葛,像一株完全自给自足的植物,冷静地按照自己的节奏生长。
周朗一度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深沉得令人难以捉摸,他仿佛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直到有一次,父子俩再度因为,周晏岭执意要从省厅调回云市基层而爆发激烈争吵。
那天,周晏岭的情绪显然不同以往,他沉默地听着父亲的斥责,最终抬起眼,目光沉静却带着一种锐利的穿透力,忽然开口问道:
“爸,您心里……还记得我妈吗?”
就这么一句,没有任何征兆,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精准地刺穿了所有冠冕堂皇的争论。
周朗所有未说出口的话,瞬间凝固在喉咙里。
就在那一瞬间,他全都明白了。
儿子并非天生冷情,也并非真的无意于感情。
他那长达多年的孤僻与疏离,是一种无声的**,是在责怪自己....
责怪在他母亲意外离世后不到半年,这个家里就迅速迎来了新的女主人,责怪那份曾经深刻的情感似乎太快地被替代与遗忘。
但他该如何,向儿子解释那段早已尘封的往事?
在那个年代,他与周晏岭的母亲结合,更多是遵循媒妁之言与门第之约,两人之间并未积淀下多少刻骨铭心的情爱基础。
婚后,妻子严涵性格独立要强,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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