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妘绯重重点头,道,“我信陛下,咳咳。”
不必多言,四个字,轩济小皇帝顿时责任感爆棚。
说话间洛湘敲门,言道太医署的人来了。
下午才从淮国公府散去的太医们,不论当值不当值,大晚上又被从府邸里喊出来,给妘绯诊脉。陆续还有太医往这边赶来,刘太后也想知道这位妘氏少主究竟是个什么名堂。
郑檀入内,放下床幔,韦绣取来腕诊与丝线——妘氏少主娇贵,太医们须得隔帘悬丝诊脉。
帷帐里,韦绣把丝线缠在了妘绯的银镯子上。镯子吐出一根极细的丝,勾在丝线上,模拟着,放出极缓、极弱、极沉的脉动。
先天不足,气血亏败,这分明是垂死之人的脉象。
一位位太医神色肃穆,面面相觑。
轩济看着他们摇头叹息的神情,心知不好,催促道,“妘少主究竟如何,你们倒是说啊!”
太医署院判被推出来,躬身道,“禀陛下,妘少主不是中毒,实在是体质虚弱……她,她……”
轩济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急的慌,道,“但说无妨,不得欺瞒朕!”
院判跪下,叩头道,“药石无医。若调养的好,兴许还能得三四年的寿命。”他估想着皇帝在意,还把妘绯的寿数多报了两年。
轩济顿时脸色一白,随即大怒,“庸医!”
呼啦啦一群太医全都跪下了。
太医院二十多位名医,都是一样的结论。
“陛下……”床幔后伸出一只纤弱的手,指尖轻轻捏住了轩济的袖子。妘绯自解了丝线,拉着轩济,低咳两声,柔声道,“莫难为诸位太医了,我原就是靠着妘氏回春术才偷得这十几年寿命,妘氏秘术尚且救不得我的命,旁人又能有什么法子呢?咳咳。我早就知道啦,只不过怕您难受,不敢与你说。陛下,我没有多少日子了,只想回来,安安生生地,最后陪您两年。死的时候,身边也有兄长在……咳咳,咳咳,咳咳咳……”
守在一旁的郑檀洛湘别过头去,实在看不得自家一个人开仨号作天搞地生龙活虎的少主这幅要死模样。她自己掀开帘子瞅瞅,都要把陛下吓哭了。可怜小皇帝,眼睛都红了。
韦绣同情太医,无端要被她们小姐陷害,悄悄地开了门,示意太医们速速离去。
二十多名太医如蒙大赦,无声地趋步退下,生怕慢了一步,就被陛下揪住了下“治不好妘少主就拉下去陪葬”的圣旨。
郑檀几个随着太医一并退下,轩济忽然一把抱住了妘绯。
妘绯一惊,弱弱挣扎了两下,却被轩济按住。
“别动,朕只想抱抱你。”轩济的声音低低的,闷闷的,带了几分鼻音,说,“朕不许你死,阎王爷若敢勾你,朕就砸了他阎罗殿。朕明日就下诏,征召各地方士,哪路神仙能保你平安,朕就供奉哪路神仙,全天下就供奉哪路神仙。”
嗯?妘绯突然破天荒的有了念头,反省自个儿这戏是不是演的有些过头了,沉迷方士丹术……可不是明君之兆呀。
轩济又陪了妘绯许久,直到宫门落钥时分,刘太后使人来催,妘绯也劝他快快回宫,轩济才不舍地回去,还道明日也要来看她。妘绯都答应。
轩济前脚刚走,“垂死之人”的妘绯就跳下床,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活动筋骨,问洛湘要水:“呸,满口的血腥味儿,难受死我了。”
洛湘郑檀两个,一个端水,一个捧盂,伺候妘绯漱了口。
妘绯擦了手,问洛方,“沈圆付九来了吗?”
方才在路上,妘绯就吩咐洛方去找码内阁的人来。
“都来了,”洛方道,“书行掌柜与文墨先生都在阁里候着了。”
“好!”妘绯眼里闪耀着搞事的光,“快过年了,咱们给苏相府,送个热闹。”
这一晚上动静不小,先是廷尉衙门、妘氏冰卫一群人围了苏相府,又押了一群人离去,后又征召了整个太医署的太医都去了淮国公府,京里人都知道,这必定是出了大事。
第二日就有小道消息传出来,说苏相为了淮国公的爵位,设下鸿门宴,鸩杀妘氏少主。
苏相冤死,他不是,他没有!
然而有道是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苏相百口莫辩。只得称病不出,想着等廷尉衙门调查清楚,自会还他清白。
苏相好生打点了廷尉衙门一番,廷尉办事效率也高,不出三日就把苏相府的人都放了回来,结案——一场误会。
苏相长舒一口气。然而,风波才刚刚开始。
吃瓜百姓就好奇,好好的妘氏少主,怎么去了一趟苏相府,就吐血呢?
又有风声传出来——宴上,苏相觊觎松原郡公之位!欺妘氏少主年幼,逼迫妘小姐将淮国公府与松原拱手相让。
好大一顶帽子压下来,宫里的刘太后也使人来问话敲打,可确有此事?
苏相这才隐隐察觉出事态不同寻常。
可是晚了,妘小姐听说她的苏伯父被如此污蔑,撑着病体,忙叫楚回与洛湘出面澄清:伯父一心为我好,怜我孤女无依,不过是尽亲长之责,要为我寻一门好亲事罢了。都怪我,身子实在太弱,感动伯父待我如亲女,激动下竟吐了血,都是我的错。
楚回办事效率高啊,苏相想与他通个气都没来得及。
好嘛,妘少主十二岁的小姑娘未经人事不懂,那些朝堂上的老江湖、市井的长舌妇哪个不懂?这不就分明贪绝户财么。
啊呸!真不要脸。
一时间,帝都的菜贩子路过苏相府门口,都要朝门前的两座石狮子啐口痰。
不要脸!
帝都内外,一多半的说书先生都要靠码内阁的话本子养着,码内阁的文墨先生笔杆子也利索,三天里足够写出来七八回爱恨情仇了。
码内阁的书行,掌控着大雍的喉舌。
苏相称病躲了五天,越躲就越显得心虚,想着不过市井传言,他不理会,自就消停了。于是第六日理了衣冠,如常上朝。
呵,听政大殿上,轩济也等了他六天了。
“听闻苏相要为妘氏少主议亲。”平日里小皇帝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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