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面前的人因为上半身前倾着,宽大的病号服领口往下坠了点,稍一低头就能看到大片细嫩皮肤。
席棹喉头一紧慌忙移开目光,觉得自己真是神志不清昏了头,刚才给人换衣服的时候看光了都没觉得有什么,怎么这会儿反倒口干舌燥上了。
他赶紧后退想拉开距离,却发现肩上扣着的手更使劲了。
“你姓席,单名棹是不是!”这声音里的急切多过疑惑,又有别的什么情绪胜过急切。
肩头传来的酥麻钝痛迫使他不得不调整回原来的姿势,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骤然逼近喷洒至额前,他对上那双堪称教科书级别诠释了眼含希冀的清亮眼眸,怔怔地点了点头。
这眼睛,如果在荧幕上该有多好看。
没等结束这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禁锢着双肩的力顿时抽离,那摄人心魄的美丽就离远去了。“席棹,你就是席棹。”
什么意思?这少爷认识“我”?难道也是债主?那我岂不是自己跳坑里了?这眼神又是什么意思?
他不自觉地往前凑了一点,试图再去看清那双眼,却遗憾地发现那里面的希冀已经褪去,化作了浓浓的......狂喜?
都说人心里想什么是会透过眼睛流露出来的。他曾经上表演课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和不同的人对视。可和面前这人的对视,与从前那些都不一样。
他会被这人睫毛的微颤、瞳孔的缩放甚至眼下出现的一点纹路吸引走注意力,就像现在——
“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宋采舟。”
一秒,十秒,一分钟过去,屋内安安静静,没有任何回答。
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的宋少爷掂了掂肘窝上挎着的衣服,换了个不那么端的姿势,又过了近一分钟才终于忍不住侧头去看。
男人前额碎发带着湿气,本来是盖不住眉眼的,但偏偏那睫毛生得浓密又直,只是往下落了一点就能借着周围的昏暗把眼神遮挡个大半。
绷紧的嘴角和下颌线让那张脸更加轮廓分明了。
这是怎么了?
这是怎么回事?陷入茫然无措中的席棹早在听到“宋采舟”三个字的时候就侧过了头,他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肯定很奇怪,但没有那个闲工夫去掩饰。
如果说名字可能是不小心撞了,那omega性别、信息素紊乱症、肉眼可见的不俗家境、进退有度的言谈举止。
这些总不会都是巧合吧?如果不是巧合,那是不是说明......
“却,却上采菱舟的,采舟吗?”小心地移回一点视线,尽量不让语气显得太过慌乱,然后他就在对方那张精致的脸上看到了分明上挑的眉毛。
“你认识我?”
得到这种代表肯定的反应后,他心中方寸大乱。认识?不认识?这又该怎么解释?
我认识你,你是这个剧本的男主角之一;我不认识你,我和你甚至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最后只能选择用一句“我猜的”试图糊弄过去,“那你呢,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对方刚才那种狂喜实在有些奇怪,如果就是那个“宋采舟”,怎么会对一个名字有这么大的反应?还是说故事已经发展到那种程度了?
“不好意思,等一下。”
沉浸在臆想中的人压根没听清这句话,直到刻意放轻的一阵脚步声过后,他面前递来一纸杯温水,水面映着点从窗帘间隙漏进来的残缺月光,随波晃着晃着,碎了又合。
他这才终于回神,懵然接过轻声道谢。
“我刚在路上想起来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就让助理查了下病房信息。”对方的语气平静而理所当然,就好像这样的信息搜集根本不算什么。
“听说你父母是意外车祸导致的持续性植物状态,已经进来快一年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你今晚帮了大忙,我这个人从来不做无用的回礼,想来想去你现在最需要的大概就是这方面的帮助。”
明明是有些冒犯的话,可或许是因为讲的人语气太过温柔,听的人竟生不出之前那样下意识逃避问题的心思。
“啊,嗯,他们确实是......”突然虎口和手背传来一阵温热,他才惊觉自己手上动作太大,把杯里的水给挤出来了。可即便喉咙已经开始因为紧张而变得干涩,他还是不想喝这杯水。
屋外风声突然变大,连带着窗户都发出点声音,手背上残留的水分被空调风一吹,他在这瞬间惊觉病房里竟是这样的冷。
那被捏成沙漏状的纸杯就一直握在手心,水面几乎和杯沿齐平,将溢未溢。
“宋先生的意思是,可以给他们提供医疗帮助吗?”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抬头和人对视,只是垂眼看被困在杯中的细碎月光,一如看着被困在这个世界的自己。
三个月了,从发现自己来到这个剧本里的世界,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了。
这段时间光是适应这具身体和应付平常的工作就耗费了几乎全部精力,更别说还有隔三差五的讨债信、讨债电话,以及源源不断的医院缴费单。
真的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如果能给两位老人找到可靠的后路,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头顶传来的声音虚幻又缥缈。“当然,这家医院有宋氏的投资,虽然禁止盈利,但是以此交换点医疗资源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你需要的话,可以先告诉我一些你父母的具体情况。”
具体情况?上哪儿了解具体情况?醒来那天面对的就是那边病床上人事不省的“父母”,三个月了只碰到过护士,连医生的面都没敢正式见过。
真要严格说来,最雷打不动见面的反倒是那叠成一沓的缴费单。
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说:“这方面的情况,还是让医生他们之间直接进行对接更方便吧。”
“对了,宋先生怎么会晕倒在公共浴室里?也是信息素紊乱症发作了吗?”
“哦,没有,那个是因为我刚做完腺体检查,忘了避开公共区域,没想到那里的信息素残留还没有清理干净,才不小心受刺激昏迷过去的。”
“原来是这样,幸亏没有弄出大麻烦,下次要小心些。”
“......”
他还在为自己成功转移话题感到庆幸,突然窗外炸响一道惊雷声,从背后传来,网住了他整个后脑——
“你不是席棹吧。”
“或者说,你不只是席棹。”
!!!
没等他反应过来,手心那变形的纸杯就被修长双指捏着前后杯沿提了出去,稳稳地落在窗台上。
“你作为一个alpha,连公共区域隔间有信息素屏蔽器这种事都不知道,还敢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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