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君天下为什么意识到这句话暴露了他,还得从几千年前讲起。
那时他常穿着白色长衣,模样端正昳丽,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当真像个好人,唯一可惜的是,他出生在魔界,是命中注定的魔族尊主,彼时魔族已和仙界一言不合撕毁合约,还需要一个导火索,便可将大战一触即发。
为了寻找导火索,也为了给自古以来魔族之人受不平等对待一个交代,君天下选择以身犯险,潜入天庭,伺机行动。
他知道真神沈念之一贯喜欢独居,从不在天庭走动,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沈念之的画像,假扮成他,以此接近帝尊。
虽然天庭设下的结界不让魔族之人进入,可君天下拥有的法术足以屏蔽自己的气息,故而进入时能不被发现,也是这样,让他得以暗中窥探天庭各处机密。
这时,帝尊白莲出现了,与君天下正撞了个满怀,还是帝尊扶住君天下,让他好好看路的。
由于君天下并不识得帝尊是何样貌,所以将其认成了小小仙君,为了套近乎,君天下几乎使用了所有手段,终于和帝尊称得上是“朋友”了,他们无话不说,看星星看月亮也要一起,渐渐的,他不想离开天庭了。
帝尊深知自己眼前的人正是魔族统领,开始时,他一心想骗取他的信任,然后趁其不备,给他最后一击,然而随着他们相处的时间长了,帝尊不再想除去他,只想着该如何做才能阻止两界的战事。
一深夜里,两人月下相酌,帝尊承诺君天下,只要不开战,魔族中人亦有出界的资格,而君天下也答应了帝尊,自己会阻止这场不必要的战争。
但君天下没想到的是,待他赶回魔界,这里的所有人几乎都被吸干法力,他寻着气息,终于找到了灭族仇人,也就是沈念之。
但也不完全是沈念之,那时他才知道,原来沈念之有两个元神,第一元神是神格,第二元神是魔体,为了满足魔体的营养需要,他必须吸收同族法力,以此强大自己。
可君天下没时间想沈念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只知道是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让魔钻了空子,毁了他满心经营,且要了他合族性命,他当然要报仇。
他们打得热火朝天,几乎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沈念之的神格却醒了,他要求他杀了他,以此永绝后患。
可笑,就算是他不这么要求,他也会杀了他,哪怕是灰飞烟灭。面对唯一真神,君天下需要将全部力量倾注,这样才能让沈念之重伤沉睡,那第二元神便无法醒来。
致命法术发出去时,白光从上击下,君天下亲眼看到,自己的挚友拿着仙界的神器,打碎了他拼尽全力凝聚的法术,等自己醒来后,才发现他已经在沈念之体内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君天下一开始是想不明白的,为什么帝尊要这么对他,这根本就是在侮辱他,其实他一直不肯承认,这是唯一能让他和沈念之一起活下来的做法。
然而君天下也清楚,帝尊这么对他,就是不留情面,将他封印在沈念之体内,故而能两全,可他还有一作用,便是用他的纯魔体质来压制沈念之的第二元神。
这相当于把他当做阵眼,只要他不死,那第二元神就无法出现,也就更无法再次控制沈念之了。
三界需要真神,只有沈念之安好,三界才能好。
至今他还想着,当初若不是因为风昭,沈念之如何会被控制,他从来都是没有软肋的,第二元神也就无从下手,可是风昭的出现,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
君天下讨厌为了两全而限制他自由的帝尊,也讨厌身负真神命格却耽于情爱的沈念之,更讨厌横插一脚到别人生活中的风昭。
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现在的君天下面对沈念之时,很难摆出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来,尽管沈念之的第二元神也在滋养着他,可他们之间的隔阂不是这一点恩惠就能抹消的。
何况沈念之遭受天谴失忆了,根本不会记得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失控,而由于记忆错乱,沈念之到现在也以为,自己是极厌恶魔族的。
可惜的是,君天下并不想告诉他一切,让这些错乱的记忆折磨他,不是比他亲自动手来得快?
再说他现在靠着沈念之生活,万一让他知道当年的事,一怒之下又失控了,最后受他牵连的不还是他吗?
他只需要再等等,现下他已能化成灵体出来了,假以时日,他定能冲破这禁锢!
白莲帝尊估计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君天下竟然会和沈念之联手,在这里帮他带徒弟。
*
魔族。
千年前,魔族被沈念之几乎全部消灭,但因为魔气永不消散,让死了的魔重新站起,只不过皆成了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攻击性。
当年活下来的魔各自为王,对仙界来说已不成气候,加上魔界边境有修罗城的结界,这些魔出了修罗城,便不能再使用魔力伤人了。
沈念之不太了解魔界各王,但君天下给他推荐了一个——玉昭堂堂主付子尘。他虽被封印多年,可还是眼通八方的,自然知道魔界出了什么货色。
这位虽然魔力不高,但在当年也是君天下的下属,只不过排得有点远,在魔族被灭时,此人逃了,不仅如此,还偷走了他的宝物。
据君天下说,付子尘是位同他一样的无情之辈,从来都是心狠手辣的,与他早年间的行事作风判若两人,毕竟谁能想到,一个逃兵也能成为堂主。
而关昭就是他的下属,屠了陆辰渊村子的那个,就此事而言,虽不是他授意,可屠村吸来的凡人精血,倒是助他增强了功力,所以他对关昭的私自行动,便也不说什么了。
这次来,他还有一个事要做。
玉昭堂内气氛压抑,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沈念之,心说这个戴面具的人绝对不怀好意,而且浑身都洋溢着强大的气息,肯定不好惹。
他们看着他一步步靠近,终于,沈念之见到了姓付的。
此人竟然没有坐在最高的那个位子上,而是坐在排次的小靠椅上,摆弄着鹰隼,他翘着二郎腿,给那鹰隼吃生肉,回过头来看着沈念之。
“阁下是谁?进我玉昭堂可打伤了不少我的守卫,你不准备解释一下?”
气氛紧张地可怕,不过他的威慑力比君天下还是差那么一点。
说起打伤守卫,沈念之不过是想光明正大进来,谁知道会有一群不知死活的魔要对他出手,他就是下手重了点,并一路打到他这里,所以才让这里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是畏惧的,说来也不是他先动手的不是?
“我,故意的。”沈念之漫不经心的说着,又看向四周的守卫,说:“几日不见,堂主威风仍在啊,不知还记不记得他?”
此话一出,付子尘便抬头,一下甩开鹰隼,挥了挥手,让这些剑拔弩张的守卫退下。不消半秒,玉昭堂内便只剩三人,还有一人是关昭,付子尘最信赖的人。
沈念之轻轻地把面具一摘,露出君天下的容貌,他当即呆住。
“……魔尊?……”
沈念之冷漠的说道:“见到本座还不跪下?”
付子尘跪的那叫一个迅速,关昭直接连头都没抬就看见自己主子跪地的身影,也跟着跪下了。
沈念之观望着这魔殿,比天界的黑暗许多,光都是阴暗的。
见他不说话,付子尘也没敢起来,依旧单膝跪地。
“多年不见,本座以为你早就忘了有我这个主子,已经坐到那个位子上了呢。”
付子尘连忙摇头:“属下不敢!属下一直在等魔尊回来……”
沈念之蹲了下来,抬起他的下巴,“是吗?这几年你做事一直没有经过本座的允许,本座睁一眼闭一眼很久了,你说呢?关昭?”
付子尘知道,这疯子一定是来找茬的,想当年他做了逃兵,本以为是不会被他知晓的,谁承想君天下在魔兵身上下了法术,谁逃他那里都会有记录,他一整个实名出逃了!
关键还不是这个,他还偷了宝物,这宝物让他如今安稳坐在这里,若是被君天下收走,他不是完蛋了吗!
不是说君天下永远都出不来了吗?为何还会出现!
付子尘连忙解释:“魔尊!关昭行事均是属下步排,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您朝我来……”
他一抬头,便看向已经被高高举起的关昭,脖子上全是黑色的勒痕。
“求您放过他,属下就只有这么一个信得过的人……”
“信得过?付子尘,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本座都不知道,这些年你用他的凡人血脉,出去收集凡人精血,来让自己强大,莫非还以为会人不知鬼不觉?”沈念之冷笑。
这些都是君天下告诉他的,俗话说,有一个了解下属的老板,那下属一定会被吃得死死的。
“这……属下都是为了魔界啊!这些年魔界无人做主,都乱成一锅粥了,如果属下再不尽心尽力,恐怕魔尊的基业就要毁之一旦了!”付子尘拼命解释。
沈念之还是笑着,道:“那还要多亏你了?”
说完,他把关昭狠狠甩在地上,没死,但已经气息奄奄。
“付子尘,你要做什么,都是你的事,但本座此次前来,是有事要你去做。”沈念之低眼看他,遂拿出一颗丸药。
君天下的蛊,至今无人能解。
“此蛊名为忠心蛊,倘若你对本座有二心,便会让你痛不欲生,求死无门。”
付子尘咽了一口吐沫,当即直起身来,将药一吞而下。
“谢魔尊赐药。”付子尘说话时有些哽咽,但药已经服下,除了谢谢他以外,他没什么能做的。
下一秒,付子尘口吐鲜血,呼吸困难。
看这样子,他就差把二心写在脸上了。
“多亏你的手下行事不利索,留下了一个祸患,这个祸患你来收拾。”
付子尘艰难道:“……魔尊请说……”
他心想,关昭的能力他是放心的,好歹也是从凡人入魔的,心智不知比别人强多少,魔力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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