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光熹微,试剑台中央已矗立起五座玄铁浇筑的擂台,泛着冷硬的光泽。四周看台人头攒动,气氛比首轮更为凝重。
闫鹊长老立于高台,声音传遍全场:“第二轮,团体试炼。一炷香内,五人一队,对抗试炼傀儡。击毁傀儡核心或使其丧失行动能力即为击败。按全队击败总数计分。前三十晋级。”
谢道尘五人早已聚在一处。林青泽环视四周,低声道:“看来都找好了搭档。”不远处,白玉京与几位相熟弟子站在一起,凌鹤也与绘卷峰同门组了队。
“各自为战效率太低,”谢道尘目光扫过擂台,那里尚未有傀儡出现,“须集中力量,速战速决。”
虞晓指尖夹着三枚铜钱,只道:“傀儡出现方位,强度皆未知,需留应变余地。”
时莫雨摩拳擦掌,栾华剑隐隐发出轻鸣:“管它从哪儿来,烧了便是!”
曲依棠默默检查着药囊,里面除了常备丹药,还多了几包特制的麻痹粉末和坚韧的催生藤种。
“铛——!”
钟声敲响,第二轮开始。
五座擂台边缘同时亮起灵光,形成封闭结界。紧接着,擂台地面符文流转,一具具人形傀儡自光华中凝现。它们身形高大,关节灵活,手持各式兵器,眼窝处镶嵌的灵石闪烁着冰冷的白光。
“上!”谢道尘低喝一声,五人如离弦之箭,掠向最近的一座擂台。
他们刚踏入结界,三具持刀傀儡便无声无息地围拢上来,刀风凌厉,直劈要害。
谢道尘星回剑并未出鞘,她身形微侧,避开正面刀锋,左手并指点中左侧傀儡持刀的手腕关节。
灵韵透入,那傀儡手臂动作猛地一滞。与此同时,林青泽呼风牵引右侧傀儡的刀势,使其与中间傀儡的攻击撞在一处,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时莫雨抓住这瞬息的空隙,栾华剑带起一道炽热弧光,直刺中间傀儡胸口灵石所在。
“噗!”一声闷响,灵石黯淡,那傀儡动作戛然而止。
几乎同时,谢道尘点中的那具傀儡也被她顺势一带,关节处发出“咔”的轻响,失衡倒地。林青泽则已绕到最后一具傀儡身后,指尖灵韵勾勒,一个小型束缚阵瞬间成型,将其双腿牢牢钉在原地。
眨眼之间,三具傀儡解决,同时东南角又出现了五只傀儡。
五人立刻转向。这次遇到的傀儡似乎更强,动作更快,且懂得简单配合。
曲依棠指尖弹出一缕翠绿灵韵,地面瞬间窜出数道坚韧藤蔓,缠向傀儡足踝。虽然很快被挣断,但成功迟滞了它们的行动。
林青泽双手疾点,道道风索凭空生出。
时莫雨手中栾华剑火焰暴涨,化作数道火蛇,噬向被藤蔓和风索困住的傀儡关节与灵石。
谢道尘游走其间,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地弥补队友攻势的间隙,或是打断傀儡即将成型的合击。
虞晓偶尔出手,竹笙剑点出,金芒总能出现在最关键的位置,或是击偏偷袭的冷箭,或是点破某具傀儡护甲薄弱处。
五人配合渐入佳境,击毁傀儡的效率极高,分数稳步上升。
然而,并非所有队伍都如此顺利。有些队伍各自为战,陷入傀儡包围,左支右绌;有些队伍配合生疏,误伤友军,反而被傀儡抓住破绽,瞬间“减员”。
看台上惊呼与叹息声此起彼伏。
谢道尘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另一座擂台,白玉京所在的队伍正陷入苦战。
他们面对的数具傀儡异常灵活,招式刁钻,竟隐隐压制住了白玉京几人正统的剑法阵法。
“道尘。”虞晓忽然低声唤她,目光锁定那边,“那几具傀儡……灵韵流转方式,与昨日那落霞峰弟子有些相似。”
谢道尘眉头微蹙,她也感觉到了,但她无暇他顾。
他们所在的擂台,随着时间推移,出现的傀儡越来越强,数量也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出现能够远程释放低阶术法的傀儡。
“节省灵韵,交替掩护。”谢道尘下令。
林青泽立刻改变策略,不再大面积布阵,转而以小型困阵、幻阵为主,干扰和分割傀儡群。
时莫雨的烈焰也不再肆意挥洒,而是抓住机会,集中爆发,力求一击必杀。
曲依棠的藤蔓更加密集,不断绞杀着傀儡。
虞晓则完全放弃了攻击,全力感知。她的琥珀色眼眸仿佛能穿透傀儡的外壳,捕捉其灵韵核心最细微的波动。
“左三,核心在右肋下三分!”
“后方,那具持弓的,关节连接处是弱点!”
香已燃烧过半。
擂台上的傀儡仿佛无穷无尽,攻势一波猛过一波。五人身上都已见汗,呼吸也略显粗重。连番激战,灵韵消耗巨大。
就在这时,擂台中央灵光爆闪,三具明显不同于之前的巨型傀儡缓缓升起。它们通体黝黑,覆盖着厚重的甲片,手持门板般的巨剑,眼窝中的灵石闪烁着危险的红光。
“小心,是筑基后期的强度!”林青泽脸色凝重。
三具巨傀迈着沉重的步伐,地面为之震动,压力陡增。
“我来挡正面!”时莫雨一咬牙,栾华剑上火灵韵疯狂汇聚,她竟想硬撼巨剑。
“不可!”谢道尘厉声阻止。她看得出,时莫雨已是强弩之末,硬接必受重创。
电光火石间,星回铿然出鞘。
一道清冽如秋水般的剑光划破空气,贴着横扫而来的巨剑剑脊一沾即走。
水色灵韵荡漾开来,巨剑那磅礴的力量竟被引偏了几分,擦着时莫雨的衣角掠过,重重砸在擂台地面,留下深深凹痕。
时莫雨惊出一身冷汗。
“青泽,扰乱侧翼!依棠,限制后方那具!阿晓,找核心!”
谢道尘语速极快,星回剑化作一片水光,缥缈不定,剑势如流水,看似柔和,却无处不在,将巨傀的刚猛力量层层消解。
林青泽应声而动,数道风刃卷起地上散落的碎石断刃,劈头盖脸砸向它的面部,干扰其视线。同时,他脚下步伐变幻,小型迷阵瞬间布下,虽不能完全困住巨傀,却让它行动迟滞了一瞬。
曲依棠有施加了灵韵,后方那具巨傀脚下,粗壮的藤蔓疯狂涌出,如同巨蟒般沿着它的腿部向上缠绕,死死束缚其手臂。
虞晓紧盯着被藤蔓暂时困住的后方巨傀。“甲片连接处,颈后三寸,灵光最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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