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得撕心裂肺，身体不住地颤抖。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她的眼泪浸湿他胸前的衣襟。
一只微凉的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萧执此刻，也是眼圈微红。
“你看清楚我一点。”
苏瓷含着泪，迷茫地看着他。
他的脸，还是那张熟悉的脸。
可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怎么啦？”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苏瓷绕着他走了两圈，仔细地打量着。
还是没看出来。
他还是他啊。
萧执苦笑着。
他抬起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穿的衣袍。
那是一件玄黑色的长袍，质地考究，上面用金线绣着繁复的纹路。
然后，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那里，束着一顶小巧却精致的金冠。
苏瓷的脑子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思考。
她所有的心神，都系在失踪的女儿身上。
什么东西都没有女儿重要。
见萧执卖关子，她只能挤出一句：“你……升官了？”
“升官了？”
萧执看着她那双充满泪水的眼睛，竟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一年多来积攒的思念，都被她这一句话给堵得不上不下。
他气得想笑。
内侍总管刘福端着一个黑漆托盘，躬着身子走了进来。
他目不斜视，径直走到苏瓷面前，双膝一软，就那么跪了下去。
“奴才，恭迎主子回宫。”
“小公主已经睡下了，太医瞧过，身子康健得很。奴才让御膳房备了些安神的羹汤，主子受惊了，用一些暖暖身子吧。”
苏瓷她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刘福，脑子里“嗡”的一声。
刘福……
这个人她认得。
他……他怎么会跪在这里？
还叫她……主子？
小公主？
苏瓷的目光，缓缓地从刘福身上移开，重新看向萧执。
萧执看着她那副呆若木鸡的模样，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
他伸出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傻丫头。”
他无奈道。
“现在，朕已经是皇帝了。”
原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一股无名之火直直往脑门窜！
“砰！”
苏瓷抡起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结结实实地捶在了萧执的小腹上。
萧执被她捶得后退了半步。
闷哼一声。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苏瓷已经在耳边吼叫了：“萧执！”
她像一只被惹急了的猫，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
指甲毫不留情地往他那张脸上招呼。
“你混蛋！王八蛋！”
“有你这么吓唬人的吗！你差点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我的念安呢！你把我的念安怎么了！你这个不知好歹的疯子！”
她又抓又挠，又捶又打，嘴里语无伦次地骂着。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萧执的脸瞬间就挂了彩。
“主子！主子息怒啊！”
刘福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就想上前来拉架，
“陛下！陛下您……”
萧执却抬起了一只手。“由她。”
他任由苏瓷在他身上发泄，没有躲，也没有还手。
他只是用双臂，将那个在他怀里撒野的小女人，牢牢地圈住，以防她伤到自己。
“你们，都退出去。”
刘福和一众宫人连忙退了出去。
沉重的殿门被合上。
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还有苏瓷粗重的喘息声。
她打累了。
也骂累了。
软软地瘫在他怀里。
只有那眼泪还在无声地流。
萧执的脸上，脖子上，被她抓出了好几道血痕。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
他只是低着头，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目光，描摹着她哭得通红的脸。
“解气了？”
他哑声问。
苏瓷不说话，只是把头扭到一边。
萧执也不恼，他将她打横抱起，将她轻轻放了上去。
床榻柔软，陷下去一小块。
他随之覆了上来，将她整个人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萧执。”
苏瓷终于开了口，带着沙哑。
“你打算，怎么安置我们母女？”
她看着他，“我不要名分，什么皇后、贵妃，我都不稀罕。”
“我只想带着念安，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找一处谁也找不到的宅子，给我们些银两，就够了。”
“安置？”
萧执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苏瓷，你是不是觉得，朕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你找回来，就是为了听你说这些？”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还带着泪痕的眼角。
“我今生今世，都不会放过你。”
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而清晰。
“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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