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一早,柏以夏就被林女士从床上逮了起来。
她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时间,含糊道:“妈妈,才六点钟。”
林舒漾捏了捏她的脸,好笑道:“妈妈知道,但大伯伯他们要来了。”
此话一出,柏以夏瞬间清醒,警惕地看着门口。
林女士被女儿可爱得勾起嘴角,替她把厚外套裹上,“我已经给小池说了,你去隔壁玩会儿,八点过再回来。”
这是哪门子的主意?柏以夏没懂,但和周清池相处绝对比和清朝脑子的大伯相处要好上一百倍。
于是柏以夏一下也没犹豫,带着自己的衣服火速溜进了隔壁。
一进门就被惊到了,倒不是别的什么,而是周家两兄弟居然都已经起床了。
柏以夏瞌睡彻底醒了,“哇,你们也好早。”
周清衍仰躺在沙发上,听见声音抬起头朝她挥了挥手,“还不是我哥,一大早就把人拉起来……我天,我昨天晚上两点钟才睡。”
柏以夏哼哼笑着,往周清池身边一歪,探着头看他:“你年轻嘛,熬点夜也行。”
说着长长伸了个懒腰,“我就不一样了,老了老了。”
周清池被他们俩逗得笑,伸手揽了一下柏以夏的肩,“林姨叫你过来了的?”
柏以夏又想起了或许现在已经在自己家里的大伯一家人,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是很烦。我真的一眼都不想看见他们。”
总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去讨厌一个人,但柏大伯对于柏以夏来说,实在讨厌。
这种讨厌从小时候起,从柏以夏出生,大伯就说,女孩子能成什么大事,劝柏总再生一个。再大些,见柏以夏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干,净去摆弄她那些相机拼图,画小人图,又训她玩物丧志,让她学好家务,才好嫁人。
天哪。好脾气如柏以夏,都听得白眼狂翻。林舒漾女士更是对这个大哥好感全无,偏生那人还格外沾沾自喜,觉得自己所言极是。
然后被家里老人训上一顿,但记性半分不长,只从清醒时说改为了醉酒后胡咧咧。
有话曾说,酒有三分醉,演到心流泪。
谁知道他真醉假醉,总归是没皮没脸。
柏以夏听得多了,也就不管不在乎了,只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时不时的嗯嗯两声以示敷衍。
反正大伯又奈她不如何。
柏以夏抱膝蹲坐在沙发上,左看看周清池右瞧瞧周清衍,心里哼哼,默不作声地骂了一顿大伯。
成天没日地教训小辈,自己倒是半点不在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嘴臭趁早闭嘴,真是讨厌。
三人一时半会儿也不想打游戏,周清池便掏出一副扑克牌来玩。
周清衍运气正当,把把都摸到地主牌,也次次都决定要这个地主,但两个哥哥姐姐都不是没心眼的主,你这把托我,我下把扶你,硬是让他一局都没赢。
一个小时玩下来,柏以夏看着周清衍从开始的兴致勃勃变得一脸生无可恋。
小朋友最后耍赖般地把牌一扬,瘫倒在沙发上,“不玩了,你们简直恐怖如斯。”
柏以夏乐得笑个不停,给周清池递去一个眼神。
好歹二十年的情谊,只要不是眼瞎,相互看一眼便知道要什么。
这么想着确实有点苟待弟弟了,柏以夏正想安慰安慰他,门铃却响了起来。
柏以夏一激灵,立马进入战备状态。
周清池觉得她好玩,闷笑着揉了把她的脑袋,示意她先去把家居服换掉。
柏以夏这才意识到自己还裹着那套毛茸茸的家居服,兔耳朵荡在帽子后面。
她愤愤地揪了一把毛耳朵,怪不得刚才感觉后面那么沉,原来是这个玩意儿。
柏以夏抱着自己的衣服窜进洗手间,进去前看了一眼周清衍,意思是让他去和他哥一道,万一是什么恼人的长辈,也好引开话题。
是的,高中生嘛,无非就是期末考了多少分。
别的人还要不情愿,但小衍同学不必,入校以来就没掉出过前五。很让人放心,也能拿出去炫耀一下。
但周清衍自然没有周清池那样熟悉柏以夏的眼神指示,以为是叫自己端正一些。便一骨碌坐起来,还顺了顺压出褶皱的衣服。
柏以夏没辙,飞速换好了衣服。
刚走出卫生间,就被一个鹅黄色的小团子抱住了大腿,她低头一看,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嫩生生地喊道:“姨姨~”
柏以夏没反应过来,往客厅看去,只见大门敞开着,还能看见自家爸妈和几个亲戚在说话。周家的客厅里,周清池姿态放松,脸上带着笑,正在同人说话。
又低头瞧了瞧抱大腿的小姑娘,柏以夏心里一乐。
抱着小孩就走过去,趴在沙发靠背上喊道:“茜姐。”
女人转身看她,伸出一只手来——倒是没接过孩子,而是在她脸上捏了一下。
柏希茜挑眉看着她,“好久没见了,夏夏。”
柏以夏哈哈笑,“有点久了。”
小姑娘夹在妈妈和姨妈之间,被挤得小嘴嘟起来,也没哭闹,只是朝着面前的人伸出求救的手。
周清池看了眼还在热切聊天的两位女士,勾着嘴角笑了笑,朝小姑娘伸手,轻轻地捏了捏她的小手。然后在小姑娘一脸懵地表情里心情很好地转进来厨房里。
柏以夏原本是在和柏希茜说话,周清池一动便被引走了大半注意了,眼见他逗小朋友玩,一时没忍住,抱着孩子哼哧哼哧笑了起来。
柏希茜好歹已经做了母亲,也经历过青春岁月,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两人之间暗潮涌动。
她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悠,而后明了地笑了笑,冲厨房喊道:“清池,不用倒茶了,和我们一起去夏夏家。”
柏以夏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都要九点了,确实也该回去了。于是对着探出半边肩膀的周清池点点头,“过去啦。”
周清池很听劝,跟着两人一起到了对门。
柏希茜显然已经和柏家大伯见过面了,压低声音和柏以夏提醒,“大伯好像很不满意今年在你家过年,话里带刺,你别管他。”
她说着还是翻了个白眼,“我来的时候就说我怎么不和你姐夫回婆家过年,我呸,干他屁事。幸好他家没有女孩儿,不然得被亏待成什么样。”
柏以夏深以为然,也纳闷地想着,为什么爷爷奶奶那么好的人,教得出爸爸和二伯那般正常的人,但大伯偏就腐朽到清朝去了。
柏希茜好像读心似的替她解决了半边疑惑,“好像是说,大伯是被祖婆婆带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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