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映照着少年忽明忽暗的轮廓。
眼尾上扬,鼻梁处点缀着一颗朱砂痣。薄唇微抿,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顾城端着空空如也的药碗站起身,递给跪在一旁的太监手里。
“咳咳!”龙榻上,皇帝猛地咳嗽两声,顾城又立马跪下身去,单手拖着皇帝的背脊,轻轻顺着他的心口。
“渊儿呢......”皇帝眯着眼,环顾一圈屋内。
“父皇您病糊涂了,前些日子您与三哥争执后,便下旨不让他再靠近了。”
皇帝眼珠转转,似在回忆。
“这些日,他可曾来过?”
顾城表情微微顿住,看了眼一旁跪着的太监,一副纠结之色。
“说!”
“未曾......”顾城垂下眼眸,显得有些难过,“父皇您切莫动怒,城儿想,或许三哥也有什么苦衷......”
“苦衷?”皇帝气得捶床,“他整日除了围着那个女人转,他可做过一件正事?!”
他是恨铁不成钢,闷闷道,“你三哥孝心若有你一半,朕这病只怕早就好了!”
“父皇教育得是,回头儿臣见到三哥,定是向他传达。”
“城儿,你是朕诸多皇子中最懂事的一个。想想这么些年,都是你一直陪着朕聊天解闷。”
顾城笑笑,眼底泪光闪烁,“儿臣只愿父皇身体强健,江山永固。”他说着,重新将皇帝扶倒,给他拉了拉被角。
他的这番话,皇帝很是受用,眉目间都不自觉挂了些笑意。
“好孩子,好孩子......”
顾城陪着他,直到睡着后,才轻轻起身离开。
脸上那抹浅浅的笑意,在跨出门槛时,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
“父皇身子不太好,去给三哥传声话,父皇想见他。”他对守在门口的总管太监下令后,提步离开。
京州街道今日难得的安静,苏清晓拉开帘子看看马车外的天空。
往日的这个时候,街上早已是人满为患,叫卖声不绝。今日这是怎么了?
正要放下帘子,瞧见远处走来一个妇人。两人对视上的瞬间,那妇人如见了什么厉鬼般,吓得是花容失色,赶紧换了个方向跑着离开。
苏清晓悻悻地放下帘子,她大概知道缘由了。闫家好歹也是京州数一数二的人家,家中墓地被盗,这么大的事,估计早已是传得满城风雨。
一路回到苏府,沿街几乎家家户户都贴了些黄符。
今日着急,她来的路上未曾注意,现在再把这条路走一遭,才发现她早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太在意他人的看法,会活得很痛苦。”
阿愉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回头看去,他笑得眉眼弯弯,因失血过多,导致毫无血色的脸,反倒增添几分惊艳。
温热的掌心覆盖在她的手上,明明受了伤,可他的手却依旧充满暖意。
“如果姐姐觉得他人的看法很重要,那阿愉也是他人,姐姐也该听听阿愉的看法。”
“谢谢你,阿愉......”温度一路传达到苏清晓心口,心中那份痛驱散了些。“对了,你怎么会去盗墓?”
阿愉表情僵硬一瞬,悄然缩回手,磕磕巴巴道,“因为......因为,我不想见姐姐难过......”
“啊?”苏清晓有些摸不着他话里的意思。
“我是想着......如果王爷只是骗骗姐姐!如果闫将军还活着呢!”阿愉眼底浸满真诚,声音却越说越小,“我......我不想见姐姐难过......”
坐在马车角落的秦青不自觉移开目光,他认识宋愉安已经十二年了,头一次听他这样讲话。
宋愉安嗓子算不得好全,但听起来至少不是刚开始那般如鸭子叫,他这一撒娇,倒真有几分那么回事。
苏清晓红着脸抽出手,轻咳一声,“多谢你。那......”
“我检查过了,的确是闫将军!”他说着,眉眼都不受控地往上扬,似乎很高兴。
话音刚落,他表情猛地一沉,又换上一副哀痛的模样,“姐姐,你别难过......”
他这情绪转变,皆被苏清晓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得发笑。
“罢了......”
如今闫祁离世,那她的婚事岂不是......
苏清晓抬眸看向阿愉,阿愉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看着是不怎么聪明,但是......
想到此,苏清晓猛地反应过来。
她在想什么!阿愉是她的弟弟!怎么能把这种心思动到他身上!
“姐姐?你怎么了?”阿愉一口一个姐姐,叫得好不顺嘴。
苏清晓笑得苦涩,摇摇头,“我只是觉得闫伯父伯母失了一个孩子可怜。”
“虽说没了闫将军在他们身边尽孝,但不是还有姐姐么。往后姐姐多去闫府转转,也免了那些人的闲话。”
苏清晓也有此意,不过......闫家真的愿意看到她么?
阿愉也看出她的担忧,宽慰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明日的事,明日再想也无妨。现在,还有别的事要忙呢!”
“何事?”苏清晓疑惑皱眉。
阿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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