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个那个——”陈继雄想起什么,指着地上的女人,不见一丝悲伤,仿佛面对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急迫地表忠心道:“你妈妈是不小心自己摔死的,你们今天都没有来过,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绝对不会对外吐露一个字的!”
苏羡予的指尖冰凉,攥着陈鹤垚的衣角用力往回扯,眼底满是慌色,连余光都不敢再往地上的血迹瞟,只盼着能立刻带陈鹤垚离开这满是血腥的地方。
她声音里裹着没压下去的哭腔,害怕又焦急地道:“陈鹤垚,我们走,现在就走!别管他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陈鹤垚却没动,反而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刮得人脊背发冷。
嘴角扬起的弧度里没有半分暖意,眼底更是一片阴冷,像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处处透着狠戾。
陈鹤垚指着一旁的新购置的白色巨型冰柜,那冰柜容量极大,碍眼地摆放在客厅,与周围家具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他平静又冷淡地问:“这个冰柜买来是想装我的尸体对吗?”
被戳中心思,陈继雄忐忑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时无法反驳,连忙撇清关系:“这跟我无关啊!不是我买的,是你妈非要买的,我只是帮忙抬进来安装了一下。”
陈鹤垚轻嗤,没说话,只是缓缓朝缩在墙角的陈继雄伸出手。他掌心朝上,手指微微蜷着,动作慢得有些刻意,竟像是要拉对方起来。
陈继雄先是愣了愣,眼神里还带着未散的惊恐。可瞧见那只伸过来的手,他立刻压下惧意,脸上挤出一副谄媚到恶心的笑,眼角的皱纹都堆在一起,声音抖得很,却刻意放软:“还是儿子好,儿子,爸爸还是爱你的,都怪你妈!”
一边说,一边忙不迭地把自己的手递过去,想借着陈鹤垚的力气起身。可他的腿早就软得像面条,刚一使劲,整个人就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直直跌进了陈鹤垚怀里。
就在这一瞬,锐利的短刃猛地刺入陈鹤垚的腰腹!
陈继雄借着跌进怀里的动作,狠狠将刀刃捅进了陈鹤垚的身体里。
他似乎等待这个时机很久了,脸上的谄媚瞬间变成狰狞,凑近陈鹤垚的耳边,声音又轻又毒,满是嘲讽:“儿子,谢谢你,帮我解决了尧嫚文那个甩不掉的麻烦精,这个恶毒的女人早就该死了!我该好好谢谢你才是。”
他手腕又往里送了送,刀刃没入得更深,“可你活着,始终是个隐患,而且你活着也无法给我带来任何好处,不如跟你妈一起死。”
“放心,等你死了,我绝不会把你和她葬在一起。你们娘俩,活着相互折磨,死了也别碍彼此的眼。”
“但你始终是我的儿子,身体里留着我的血,我——”陈继雄还想再说什么,话音却猛地戛然而止。
陈鹤垚飞快地抬手按住陈继雄握刀的手腕,接着猛地一旋一拔。没等陈继雄反应过来,陈鹤垚手腕陡然一转,握着匕首的手毫不犹豫地往前送,刀刃精准地捅进了陈继雄的胸口,正中心脏!
那把染血的匕首没入陈继雄胸口的瞬间,苏羡予站在旁边,瞳孔骤然缩成针尖,原本要喊出声的话卡在喉咙里。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了。
陈鹤垚捂着抽痛、源源不断地流着血的腹部,仿佛身体已经不会痛似的,满目疯狂地道:“父亲,你才是一切罪恶的源头啊,你比母亲更该死。我一点都不怕你们的尸体会被发现。我不怕死,也不怕终身监禁,我只想让你们下地狱去!”
“你们让我的前半生活得像个笑话,如今我用你们的身躯血肉去讲完这个笑话。”
“多么完美的闭环啊,还好你们没能成功杀死我,不然让你们再生出一个孩子,他就会不断重复我的悲剧。”
陈鹤垚抬腿,脚狠狠踹在陈继雄胸口,又沉又狠。高大的男人瞬间被踹得往后倒去,重重砸在地上。胸口的匕首还露着半截,他的身体抽搐了两下,双眼圆睁着,生命定格在最后的惊愕里。
陈鹤垚背对着苏羡予站着,肩膀剧烈起伏颤动。他没回头,一直盯着地上彻底没了气息的躯体。
可下一秒,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染着血的手掌猛地攥紧,又慌忙往衣服裤子上蹭。他反复擦着手掌上沾染的血,动作又急又乱,仿佛想把那刺眼的红彻底抹掉。
明明知道苏羡予就站在身后,这欲盖弥彰的掩饰显得格外笨拙。
“陈鹤垚!”苏羡予再也忍不住,冲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目光触及他侧腰渗出的血迹,心猛地一揪。
陈继雄那一刀并未伤及要害,但刀口不浅。
她用力把人往门口拽:“走!他们本来就该死,我们是正当防卫!我们不能为了这两个人渣,把自己的一辈子搭进去!我们先去处理你腰腹的伤,再晚些只怕更严重!”
陈鹤垚第一次松开她的手,将人推开,他甚至不敢用带血的手碰她,严肃又认真地道:“你听着,我被抓去坐牢枪毙都可以。但你不行,从头到尾你都没有参与。审判庭不会听信两个尘民的话,尘民甚至没有为自己申辩的机会,你必须远离,逃得越远越好。”
“你今日一直在家,没有见过我,三日前我和你大吵一架,我就从你家搬出去了,至此再没有消息,你对我的一切都不知情。无论任何人找你,你都这么说,听明白了吗?”
苏羡予红着眼摇头:“不好,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独自面对。”
陈鹤垚第一次当她的面落泪:“算我求你,好吗?”
他们的最后一次相见是在拥挤的人潮中,时隔多日,隔着人海,苏羡予却一眼看到了他。
陈鹤垚高瘦清俊的身影在人群里格外出挑,戴着口罩,即便层层伪装,苏羡予也认出他了。
这一切来得是那样的猝不及防,四目相对,陈鹤垚慌忙低下头上了地铁。外面的人不断涌进,像是有意的一般,将陈鹤垚推向苏羡予。
陈鹤垚不敢看她,却能感受到,苏羡予那炙热的目光从未离开自己。
有个壮汉下车晚了,粗鲁野蛮地挤着人群往外走。苏羡予不小心被人踩了一脚,痛呼一声。
下一秒,腰间多了一只手,陈鹤垚把她揽在自己怀里。他的手撑在她头的两侧,给她支起个保护圈。
对上苏羡予的目光,陈鹤垚心间一颤,慌忙抬头躲开视线。
苏羡予怕暴露,没有开口说一句话。于是她也强迫自己挪开视线,装作与他不认识的模样。
临下车之际,苏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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