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唠的热火朝天,外面几人也没闲着。
季谌将桌上的饭菜扫落在地,大剌剌地往上一坐,无声震场。
宣颂宁安慰吓傻的宋志夫妇,宣云墨安抚躁动的宋依然,试图从她嘴里套两句有用的话。
沧泽一边守着季谌不让他发疯,一边不受控制地想到樊樱方才。
女子踮起脚尖,温热柔软的气息轻掠耳畔,麻酥酥的,小猫挠似的痒。
她说——“这宋志每天杀猪也不知道往家里带点好食材,桌上那点玩意黑咕隆咚的还发毛,你说这是长毛的酱排骨还是长毛的炭烤里脊?”
他看了半天才勉强从那滩黑色物质里辨别出肉块,不知道她怎么联想到这两个菜的,也太离谱了。
……里脊吧,他投里脊一票,反复过油至焦黑的里脊。
沧泽觉得自己现在也挺离谱的,更离谱的是,他想亲自问问。
“这是什么菜?”
“啊?”宋志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看了眼季谌,见他无甚反应才回话,“大侠,这是油炸里脊。”
“炸成这样还能吃么?”
季谌嗤笑:“怎么,师弟对凡人的吃食也有研究?”
“当然能了大侠,这可是最新鲜的里脊肉,今早刚剃的!”
新鲜……?
沧泽重新审视了一下地上的东西,怎么也看不出新鲜来。
恰在此时,季谌又开口了:
“老东西,我师弟砍过的人比你吃过的肉还多,对着这坨狗屎说新鲜,你当谁是傻子?”
宋志面色惨白。
宣云墨听见动静凑过来,瞧见地上的黑炭,不禁也发出疑问。
一个菜被反复过油,大多是因为食材不新鲜,可已经不新鲜到这种程度,真的还有过油的必要吗……?
被三人围着,宋志脸憋得通红,从地上抓了一把肉就往嘴里塞,表情没有半点嫌弃,似乎在他的认知里,真是盘烹饪顶尖的猪肉,搞得宣云墨有点怀疑自己,他毕竟没进过厨房,不清楚里头的门道。
他半蹲下身轻捻一块,谁知指尖才挨到,原本成型的肉块瞬间便化为黄土。
“!!!”
“师兄,你看,是幻术!”
连他们都能被骗过去,此人幻术之力必不容小觑。
宣云墨看了眼沧泽,见后者正盯着那片黄土出神,心下了然,他们二人当是想到同一处——明娆。
先是提明娆面之变色的张婶,再是不知融合了谁的记忆莫名其妙指认樊樱的宋依然,加上现在及其强劲的幻术,明娆,你究竟在里头扮演什么角色?
还有一个显露疯态的孩子,费尽心思传递出这么个任务,到底有何用意?
沧泽皱着眉头,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
不等抓住,宣颂宁也来了。
他叹了口气:“什么也没问出来,她来来回回只重复一句话,‘我苦命的女儿啊’,没了。”
似乎在响应这番话,他话音才落,角落里便宋志的妻子噫噫呜呜的哭声。
“我苦命的女儿,你可让为娘怎么活啊……”
听得季谌额角青筋直跳:“行了,还没死呢,哭什么丧!”
“我苦命的女儿啊……”
“…………吗的!”他实在受不了这场闹剧,翻身跳下桌子,冲樊樱她们所在的里屋去了。
??
屋内,明娆眼皮一撂,笑也收了,整个人恹恹的,像霜打了的茄子。
“唉,这一天还是来了,真不想啊……”
樊樱不解:“师姐,你当年为什么那样对季谌啊?”她其实真正想问既然他们彼此相爱,又为什么要选择那样一个日子让对方难堪。
明娆斜了她一眼:“哪样,我们不是好聚好散吗?”
“啊?”樊樱愣住,“那算好聚好散?”
“我的好妹妹,你是合欢宗的吗?”
“当然是了!我现在也是宗里的大师姐,与你当时一样的!”说起这个,樊樱有些骄傲的挺了挺胸。
别的不说,对于明娆这个人,她是十分之一百分的崇拜,几乎能和师尊划等号。
“哦?”听见这番话,明娆表情即刻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上前轻捏住她的下巴,眼波泛起涟漪。
“咱们合欢宗不向来如此,再说这男欢女爱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现在有一方不愿了,再不散,可是要撕破脸的。”
宋安然的身体比樊樱低,明娆只能努力向上够,够不着还要稍稍踮脚。落在樊樱眼睛里,她的脸一会靠近一会远离,有种说不出的喜感。
但魅是真的魅,无关年龄外表,是她明娆与生俱来的气质,体现在举手投足间。
恍惚中,仿佛真的再次看到了曾经妩媚迷人的合欢宗大师姐明娆。
“好妹妹,棠欢没教过你,不要轻易与人交付真心么?特别——是一个男人。”
这番话说的实在理直气壮的渣,不仅樊樱听进去了,门口赶来那人也听进去了。
看清来人,她瞳孔猛地一缩,舌头不自觉开始打结:“师姐……我……你……”
明娆背对门站着,奇怪的看着樊樱。
“抖什么?”
明明没说什么重话,这位师妹的脸却一瞬间褪尽血色,连话都说不利索,还是她真有那么吓人?没吧……
很快她就知道为何了,有一只冰凉的大手自后向前攀上她的肩膀——
“找不出线索,你们两个,都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
明娆是世人眼中的魔女。尽管她什么都没做,只是作为“有天分”的修真者加入了一个不被正道所容的宗门。
很久以后,明娆自以为看遍了世间冷暖,心比石头还要硬,此生唯一一次动了恻隐之心,不曾想又搭上了一辈子。
第一次遇见季谌,是个极其特殊的日子。
彼时的梧桐有妖兽作乱,她瞒着棠欢偷偷下山,借除恶之名,重新回到梧桐。
她漫无目的的游荡在山间,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被风裹挟着直扑面门,跟着风一直走,便看见了被腰斩的恶兽,以及旁边浑身是血,不知其死活的少年。
看在替她守护了梧桐村的份上,救他一命吧。
于是明娆将少年捡回了家,并为他试净血污,包扎伤口。
做完这一切,少年也醒了。
他长得不错,很有礼貌,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不敢乱看,与她对视上就红着脸闪躲,像极了某种小心翼翼的小动物。
明娆当然知道那种眼神意味着什么,那是对她魅力的一种肯定。
啧,无聊。
她狠狠吓唬了他一通,恶趣味的看着少年那副想问不敢问的委屈模样。不过最后他还是问出口了,问她叫什么名字。
能在荒山野岭出现的女人,醒来居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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