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侍卫好似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可是这个节骨眼儿,他若是不说,就要被怀疑是凶手了,顾寒州也定饶不了他。
他浑身抖如筛糠,艰难吞咽一口,等着顾寒州发话。
顾寒州微微一顿,面上不由露出些焦灼,只是马上便烟消云散,只剩下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为何洗劫战红门?又是谁叫你传递消息?”
黑衣侍卫吓得一个激灵,不知该不该继续讲下去,眼中黑瞳微颤。
顾寒州见他怕了,便愈发来劲,猛地一把抽出清风剑,横在他的脖颈前。
薄刃闪过一缕寒光,那黑衣侍卫便又是一个激灵。
顾寒州冷声道:“你若知道不说,定会生不如死,明白么?”
那黑衣侍卫见顾寒州一身的戾气,便深知瞒不住了,微微低下头,热泪顷刻间蓄满眼眶。
他犹豫几许,趁顾寒州和郝特没注意到他身侧的手,便悄悄伸入靴中摸出一柄匕首,然后迅速一刀捅入腹部。
霎时血花四溅,黑衣侍卫面目狰狞,口中含着血,倒下身再也不动了。
场面触目惊心,顾寒州的呼吸霎时凝住了,他看向郝特,四目相视,二人一时间皆是不知所措。
此等重要的事没能问出个一二,二人颇为失望,但更难过的,是为这黑衣侍卫感到惋惜。
顾寒州轻轻一叹,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泛出一抹悲戚,温声道:“下次记得先搜身。”
郝特低垂着头,淡淡应了一声。
顾寒州又道:“趁天黑把尸体处理了,埋之前再搜下身,看看有无其他线索。还有,明日找机会出去一趟,将这里发生的事以及可能遭遇洗劫,传达给应天府府尹狄大人。记住,洗劫之事,绝不能让战红门中除你我外的第三人知道。”
郝特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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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过去,待二人埋好尸体,天边已初现曙色。
庭院间传来阵阵公鸡的鸣叫声,树木的枝叶上挂着滚滚晨露,晶莹剔透。周遭的一切依旧一片安宁,丝毫未感受到“洗劫”即将带来的危机。
温如月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拖着沉重的躯壳缓步走到井口边打水,忽见顾寒州和郝特从战红门后面荒地的方向回来,不由清醒了几分。
她揉揉眼,心中觉得不大对劲,这二人大清早的去荒地做什么?
她隐隐感觉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于是便悄然跟了上去,躲在墙边的稻草后,偷听他们的对话。
顾寒州语声低沉:“郝特,昨夜发生了诸多事,你要明白,无论如何,一定要保护好战红门的人,绝对不能再出现被害者了。”
郝特目光深邃,点头应声。
顾寒州目露忧色,坚定道:“如果真的遭遇洗劫,即便是豁出性命,我也会守护好弟子们!”
闻言,温如月心中一震,顿然瞪大眸子,困意全无。
“守护好弟子们?!”她心中又重复了一遍,甚至是怀疑自己没睡醒,听岔了。
她下意识地掐了下大腿,嘶!好疼!不是在做梦!回过神来,她凝眸看向顾寒州。
没想到这堂堂门主大人会拼死保护他们这些弟子,这和她平日了解的那冷酷狠戾的门主截然不同。
她又见顾寒州正盯着右手掌心看着什么,再一瞧,他是在看掌心的伤,又轻轻掸着伤口边的砂砾。
温如月的心头重重一颤,恍惚间意识到,那是她昨日用飞镖打伤的,而顾寒州却也没有责罚她。
她陷入思考,难不成,这顾寒州真的是人前人后不一样吗?
难不成,他真的是一个正义凛然的好官吗?可她确实亲眼看见小瑶惨死于他的清风剑之下,还是说,难道眼见不一定为实?
她蓦然回想起顾寒州是两年前来的战红门,而自他来了之后,失败者的被处死也确实有了些变化,只见到了被处死的过程,却从未见尸体被搬运。
且这两年来,中秋晚宴上的人血馒头,血的味道也较之前略有差异,难不成,根本不是人血?她之前从没仔细想过这些,而如今看来,的确有疑点。
忽然,温如月对这些失败者是否真的被处死了心存疑虑,她计划找机会出去,去埋葬失败者的乱葬岗探个究竟……
正当她犹豫该如何找借口外出时,恰巧早膳后,郝特找到了她。
郝特称,前日练习挡飞镖时,她击中了顾大人,要她罚扛着石头爬山,半个时辰后同顾大人一起外出。
当然,这是顾寒州故意找的理由,他想试探温如月。
一听要同顾寒州一起外出,还扛着石头爬山,温如月整个人都快要裂开了。
她心里叨咕着这顾寒州是真小心眼儿,清晨还说他可能是个光明磊落的好官呢,没有惩罚她,没想到这飞镖的事儿他还真记了仇,跟她过不去了!
不过再仔细一想,或许,这是个能去乱葬岗调查的好机会,她便也欣然接受了。
再者,这出去调查一番,若是确定了顾寒州就是个残酷的狗官,确实是真的杀了小瑶,那她说不定还能寻个机会直接杀了他复仇。
而顾寒州也安排了郝特一同外出,不过是悄悄跟在他和温如月的身后。
这次外出,他一是要郝特到应天府传递消息叫救援,二是为了去搜寻昨日那黑衣侍卫留下的线索,三是试探这“绝世高手”温如月究竟会不会逃走。
若温如月就是凶手,那此时必定会想方设法逃离战红门,届时,顾寒州便可同郝特一起将她拿下,交给朝廷。
**
半个时辰后。
温如月蹦蹦跳跳地迈出了战红门那敦厚的大门。
她脸上笑意盎然,几年都没出来过了,此刻仿佛是“出狱”般如释重负。
她伸着懒腰,沐浴着骄阳,垂下眸子,沉浸在青草和泥土弥漫着的芳香之中。
深吸一口气,她叹道:“啊!没想到外面的阳光这么灿烂!外面的空气如此清新!”
顾寒州厉目朝她一瞪,“去找块石头扛着。”
说着,他转眸望向地上的一块大石头,“就它。”
温如月看向那石头,顿然冷下了脸,撇了撇嘴无奈上前两步,搬起了那比她头还大的石头,然后吃力地挪着步子下山。
顾寒州问:“你多久没出来了?”
温如月道:“五年多吧,上次还是跟温伯伯一起去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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