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掺了冰碴子,刮在脸上生疼。林深半扶半搀着陈魃,脚踩在沾着露水的枯草上,每一步都能听见草叶断裂的脆响。前方残破的木制牌楼越来越近,斑驳的“青乌镇”三字被岁月啃得只剩轮廓,可就在几人即将踏入牌楼阴影的瞬间,孟瑶突然“啊”地一声攥紧了林木楠的衣领,指着牌楼横梁下方:“那、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晨雾在牌楼下方凝成了一道半透明的黑幕,黑幕里隐约浮动着无数细小的人影,像是被强行困在其中的魂魄,正朝着他们伸出苍白的手。更诡异的是,原本该是平整的地面,此刻竟在黑幕下方裂开了一道细缝,缝中渗出的寒气裹着腐烂的土腥味,让空气里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是阴门。”陈魃的声音气若游丝,她抬手指向那道黑幕,手腕上的红色蛊纹已爬到了小臂,像条醒着的血蛇,“青乌镇的地脉早就被阴煞污染,这牌楼是镇口的风水眼,现在被阴煞改造成了拘魂的门,我们要是硬闯,魂魄会被吸进黑幕里。”
李野握紧匕首,刀刃在晨雾中泛着冷光:“那怎么办?总不能退回去等阴煞追上来!”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树枝摇晃的声响,回头望去,只见淡蓝色的鬼火已穿过树林,在不远处的土坡上连成了一片,像是群饥饿的野兽,正盯着他们这几个“猎物”。
林深突然想起脖颈处残留的暖意,下意识摸了摸那道浅红印:“赤阳蛊的气息能逼退阴煞,能不能用它对付这阴门?”
陈魃苦笑一声,抬手按住胸口,指缝间又渗出了血:“赤阳蛊已经虚弱到快休眠了,刚才逼退阴煞残魂已经耗了它不少力气,现在再催动,它会直接反噬……”话没说完,她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这次咳出的血里竟混着几丝暗红的蛊虫碎末,落在地上瞬间就被寒气冻成了冰粒。
林木楠背着孟瑶往后退了半步,目光落在陈魃小臂的蛊纹上,脸色骤变:“这蛊纹……是在往你心口爬?”他曾在家族古籍里见过类似的记载,南疆养蛊人若强行借蛊给外人,一旦蛊虫虚弱,蛊纹就会反噬主人,顺着血脉钻进心脉,最后人和蛊都会化为一滩血水。
陈魃没否认,只是从怀中掏出黑木盒,颤抖着打开——盒里的赤阳蛊已缩成了指甲盖大小,通体的赤红褪成了暗红,连珍珠般的光泽都变得黯淡,只有虫身偶尔微弱的颤动,证明它还活着。她指尖沾了点自己的血,轻轻点在蛊虫身上,蛊虫却只是象征性地动了动,连舒展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没办法了。”陈魃深吸一口气,突然抓住林深的手腕,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小臂上,“你体内有归墟之水的暖意,能暂时稳住蛊纹。我数三声,你用意念催动归墟之水,顺着我的手臂往下压,我趁机用最后一丝阳气催动赤阳蛊,打开阴门的缺口。”
林深能清晰地感觉到陈魃手臂上的蛊纹在发烫,像是有条滚烫的虫子在皮肤下游走,他刚想开口说“我来想别的办法”,却被陈魃眼神里的决绝堵了回去——她的瞳孔里已映出了身后追来的鬼火,淡蓝色的火焰离他们只有几十步远,再耽搁下去,所有人都会被阴煞困住。
“一。”陈魃的声音带着颤,却异常坚定。
林深深吸一口气,集中意念,体内归墟之水的暖意瞬间涌到手掌,顺着陈魃的手臂往下压。
“二。”陈魃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黑木盒里的赤阳蛊身上,蛊虫猛地一颤,通体竟泛起了一丝微弱的红光。
“三!”
话音落下的瞬间,陈魃指尖掐诀,朝着牌楼的阴门一点。黑木盒里的赤阳蛊突然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嘶鸣,一道暗红色的光从盒中飞出,朝着阴门的黑幕射去。与此同时,林深掌心的归墟之水暖意顺着陈魃的手臂往下压,将爬向心口的蛊纹暂时逼回了小臂。
“快!缺口只有半炷香的时间!”陈魃朝着众人喊道,自己却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小臂上的蛊纹虽被暂时逼回,却变得更加滚烫,烫得她几乎握不住黑木盒。
李野立刻背起孟瑶,朝着阴门的缺口冲去——黑幕上被赤阳蛊的红光打出了一道半人宽的缺口,缺口里没有浮动的人影,只有淡淡的暖意,与周围的寒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林木楠紧随其后,跑过缺口时,还回头看了眼陈魃和林深,眼神里满是担忧。
林深扶着陈魃刚要冲过去,却突然感觉脚下一沉——地面裂开的细缝突然扩大,一只苍白的手从缝中伸出来,死死抓住了他的脚踝。他低头看去,只见缝中爬出来一个浑身是土的阴魂,腐烂的脸上还挂着半块碎肉,空洞的眼眶正盯着他的脖颈,像是想把他体内的归墟之水抢过去。
“小心!”陈魃突然推了林深一把,将他推向阴门的缺口,自己却被另一只从地下伸出来的手抓住了胳膊。她挣扎着想要掏出符纸,小臂上的蛊纹却突然剧烈地发烫,疼得她眼前一黑,黑木盒从手中滑落,掉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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