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祭坛下来时,夜色已完全笼罩青乌镇,石板路上的冰碴子被踩得咯吱作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碎玻璃上。林深扶着袖袖走在最前面,女孩的身体烫得吓人,桃木剑斜挎在腰间,红光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只有偶尔闪烁一下,证明她还在强撑着。
“前面就是临时驻扎的破屋了,再坚持一会儿。”林深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胸口的疼痛让他每一次呼吸都要咬牙,手臂上的伤口又开始渗血,黑色的血珠滴在冰面上,瞬间凝结成细小的血晶。
众人互相搀扶着,终于在半小时后走到了破屋前。这是一间废弃的民房,屋顶破了个大洞,墙壁上爬满了干枯的藤蔓,之前他们离开时用木板挡住的门,此刻却敞开着,门板斜斜地靠在墙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撞开的。
“不对劲,我们离开时明明把门顶住了。”李野的警惕瞬间拉满,虽然后背的伤口还在疼,却还是握紧了断成两截的登山杖,“苏晚,先点个火把。”
苏晚颤抖着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张卷起来的符纸,橘红色的火焰在黑暗中亮起,照亮了屋内的景象。原本堆在墙角的背包被翻得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他们剩下的干粮和水,而最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墙壁上用黑色的液体写满了字——全是“恨”,密密麻麻,像无数只眼睛,死死盯着门口的众人。
“是白衣诡的怨气!”陈魃的声音发颤,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墙上的黑色液体,指尖瞬间传来刺骨的寒意,“这是她的怨气凝结成的,她来过这里!”
孟瑶紧紧抓着林木楠的衣角,眼睛死死盯着屋内的角落,那里放着一个白色的东西——是一件女人的白衣,叠得整整齐齐,就像在等着主人回来穿。“那……那是她的衣服……”孟瑶的声音带着哭腔,火把的光在她脸上跳动,映出满是恐惧的眼神。
林深深吸一口气,举着匕首走了进去。屋内的空气比外面更冷,火把的火焰都在微微颤抖,他仔细检查了每个角落,没有发现白衣诡的身影,却在床底下找到了一个东西——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荷包上沾着黑色的血迹,和之前在戏楼里看到的殉葬戏服上的血迹一模一样。
“这个荷包……”陈魃看到荷包,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我在古籍里见过类似的记载,百年前青乌镇有个叫阿绣的戏子,擅长唱《鸳鸯配》,后来被镇上的乡绅害死,抛尸在戏楼后面的枯井里,她死前一直攥着一个绣着鸳鸯的荷包。”
“阿绣?难道白衣诡就是阿绣?”袖袖的声音很轻,她靠在林深身边,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她的怨气这么重,是不是因为死得太冤了?”
林深将荷包收好,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如果白衣诡真的是阿绣,那她的恨就有了源头,可百年过去,她的仇人早就化为尘土,这份恨意却还在折磨着她,也折磨着每一个踏入青乌镇的人。“先把东西收拾一下,今晚我们轮流守夜,不能再放松警惕了。”
众人开始收拾屋内的东西,李野和林木楠用木板重新把门顶住,苏晚则在屋内的四个角落贴上符纸,试图阻挡外面的阴气。孟瑶坐在墙角,抱着膝盖,眼睛一直盯着那件白衣,总觉得下一秒白衣诡就会从里面走出来。
半夜,轮到林深守夜。火把的火焰已经变得很小,屋内一片昏暗,只有符纸的微光在闪烁。林深靠在门板上,胸口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他掏出那个绣着鸳鸯的荷包,借着符纸的光仔细看着。荷包的针脚很细密,能看出绣它的人很用心,可上面的黑色血迹却像一道伤疤,提醒着主人的悲惨遭遇。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穿着软底鞋,在石板路上慢慢走着。林深瞬间握紧匕首,警惕地望向门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门外,紧接着,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的荷包……你拿了我的荷包……”
是白衣诡!林深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朝着屋内的众人比划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慢慢走到门后,耳朵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把荷包还给我……”白衣诡的声音带着哭腔,“那是我唯一的念想……还给我……”
屋内的众人都醒了过来,袖袖挣扎着坐起来,桃木剑上的红光又亮了一些。“林深哥哥,她好像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只是想要回荷包……”
林深犹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白衣诡的陷阱,可如果不把荷包还给她,她恐怕会一直守在外面,甚至可能再次发起攻击。“陈魃,你能确定她现在没有恶意吗?”
陈魃掏出青铜罗盘的碎片,碎片上泛着淡淡的黑气,却没有之前那么狂暴。“她的怨气好像平静了一些,可能真的只是想要回荷包。”
林深深吸一口气,慢慢移开顶住门的木板,然后打开一条门缝。门外站着白衣诡,她的头发垂在脸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眶,手里还攥着几根干枯的藤蔓。看到门缝里的林深,她停下了哭泣,声音沙哑地说:“荷包……我的荷包……”
林深慢慢从怀里掏出荷包,递到门缝外。白衣诡伸出苍白的手,小心翼翼地接过荷包,然后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她没有攻击林深,只是站在门外,沉默了很久,然后突然说:“你们……能帮我把荷包埋在戏楼后面的枯井边吗?那是我死的地方……”
林深愣住了,他没想到白衣诡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屋内的众人也很惊讶,苏晚小声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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