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的梅溪镇,已有人敢在白日踏足,只是没人敢留到黄昏。镇口的石碑被族里人重新立起,碑上刻着“梅溪”二字,旁侧添了行小字:“此处魂安,慎入夜。”苏念每年都会来两次,一次是雾散那天,一次是七人出发的忌日,她总会带着新制的赤阳符,在槐木桩残骸旁洒上一杯米酒——那是沈砚生前爱喝的。
这年忌日,苏念刚将米酒洒在土上,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头看,铜盒里残存的赤焰灰竟泛起微弱的红光,像是被什么东西惊扰。更让她心头发紧的是,脚下的土地微微震动,槐木桩残骸下的泥土里,渗出一丝极淡的黑气,那气息她再熟悉不过——是黑袍邪巫的尸蛊味!
“不可能……”苏念攥紧铜盒,指尖的赤阳符瞬间发烫。她蹲下身,拨开泥土,竟看到一截发黑的藤条,藤条上爬着一只半透明的尸蛊,蛊虫头顶的触角正朝着天空摆动,像是在呼应什么。她猛地抬头,远处的雾气不知何时又聚了起来,只是不再是浓黑的怨雾,而是带着灰紫色的诡异雾气,正朝着镇子中心蔓延。
苏念连夜赶回族里,推开族老的房门时,族老正拿着那枚煞核碎片发呆——碎片上竟也泛起了灰紫色的暗光,与梅溪镇的雾气如出一辙。“他没散干净。”族老的声音带着颤,将碎片递到苏念面前,“当年烧的是他的肉身和大部分魂魄,可他左眼下那道刀疤里,藏着一缕本命魂丝,附在尸蛊身上,跟着黑藤钻进了地底。”
苏念的手冰凉,她想起黑袍人说的“百年前赵宇没杀了我”,原来这邪巫早就留了后手。“现在怎么办?”她问。族老叹了口气,指向窗外——月光下,几个半大的孩子正围着老槐树,手里拿着简易的桃木剑,模仿着她当年讲的“赤阳火破咒”的动作。“该教的,你也教了三年了。”族老说,“梅溪镇的雾,不会只散一次,我们的‘渡厄’,也从来不是一代人的事。”
次日清晨,苏念站在老槐树下,面前站着五个孩子,最大的十六岁,叫林野,手里攥着沈砚当年留下的半块罗盘,眼神坚定;最小的十二岁,是陈老蛊师的远房孙女陈溪,背着一个绣着蛊虫图案的布包,里面装着她养的“阳蛊”——专门克制尸蛊的品种。
“你们记住,”苏念将铜盒打开,里面是七张新制的赤阳符,每张符上都沾着一点当年的赤焰灰,“邪巫的本命魂丝靠吸食怨气重生,现在梅溪镇里的冤魂已安,他只能靠尸蛊聚气,你们要先毁了他藏魂的黑藤根,再用阳蛊引他出魂,最后用赤阳符烧他魂丝。”
林野接过罗盘,表盘上的断针竟微微转动,指向梅溪镇的方向。“苏念姐姐,我们能像你们当年一样,让雾彻底散吗?”陈溪小声问,手里的阳蛊在布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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