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卑微的大夫只想说:救救我救救我。
但凡不是亲妹妹,此刻敢有人敢如此顶撞天颜,早便已经人头落地。
而但凡大夫没有说一句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裴玄琰便要当即责罚。
但最后,所有的愤怒,都只化作了一句刻意压低的两个字:“来人!”
守在外头的御林军立时入内。
“将公主带走,好好地给朕面壁思过!”
但裴衔月连新帝的大名都敢直呼的勇士,哪儿会怕他口头上的面壁思过。
非但不肯走,反而还扒拉着床边,理直气壮:“我不走,我要留下照顾闻析,我哪儿也不去,打死我都不走!”
然后,裴玄琰便出手了。
甚至旁人都还没反应过来,裴玄琰对着裴衔月的后颈,一掌劈了下来。
前一瞬还屁股黏在床边,誓死不走的裴衔月,甚至连骂娘的机会都没有,两眼一黑便昏死了过去。
裴玄琰一只手接住,却十分嫌弃的,且忍着怒意的,将人丢给了御林军。
“带回去,不准踏出房门半步,再找个大夫,给她治伤。”
虽是恼怒,但到底是亲妹妹,也不能看她顶着一身的伤不管。
因为方才吵闹,后背的伤又开裂,鲜血透过衣衫渗出,但裴衔月满心满眼,却只有闻析的安危。
裴玄琰只觉得看到这妹妹,便是一阵心堵。
所幸眼不见心不烦,早知,便不该让她来平县,也便不会让她与闻析扯出如今的事端来。
*
裴玄琰还要处理山匪一事,不能在厢房内多留。
他深深的,望了眼床榻之上,还昏迷不醒的闻析。
“守着,若是有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告知朕。”
大夫不敢马虎,跪着连连称是。
裴玄琰刚从厢房内出来,一直等候在外的许方信,立时上前。
但他还是先试探着询问:“陛下,闻小公公可有大碍?”
倘若不是闻析和裴衔月两人,舍生取义,引走了山匪,恐怕整个官署都要惨遭山匪的毒手,首当其冲的,便是山匪此次的目标许方信。
“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裴玄琰最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确定山匪的行踪了吗?”
“回陛下,这帮山匪皆是来自于武行山,这座山头一片,多年来山匪横行,烧杀抢掠,附近的村民们皆是苦不堪言。”
“这群山匪将闻小公公当做了下官,以为下官死了,便回了山寨,从武行山探路回来的红杆军已经确定,山匪们聚集在山寨,大摆宴席貌似在庆祝。”
庆祝什么,自然是不言而喻。
这群山匪以为许方信坠崖死了,领了丰厚的赏钱,买了猪鸭羊肉,一缸缸的好酒往山上扛,俨然是不醉不休的架势。
裴玄琰眯了眯冷眸,薄唇扯出一个势如万钧的冷笑。
“红杆军留下,守着官署,殿前司诸等,随朕攻陷武行山,若遇反抗者,杀无赦,只需保证土匪头子是活的便成。”
那些小弟们只是可有可无的杂碎,唯有土匪头目的嘴里,才能撬出有用的东西来。
至于其他山匪的生死,在新帝的眼中,不过都是可灰飞烟灭的蝼蚁罢了。
许方信吃惊:“陛下要亲自剿匪?这、这怕是有些危险……”
劝解的话还未说完,裴玄琰冰冷的眼尾扫去。
“这天下,都是朕金戈铁马,浴血沙场打下来的,一群不成气候的土匪,你是认为朕不是他们的对手?”
许方信连声说不敢。
不过这话倒是不假,裴玄琰是难得的,以将才封帝的皇帝,说一句“马上天子”也不为过。
裴玄琰迅速点兵后,便带着殿前司杀去了武行山。
彼时武行山正大摆宴席,各个都喝得动摇西晃,在庆祝此番出山的顺利,还捞了一大笔犒赏金。
“还、还是大哥聪明,咱们与吕家那冤大头合作,一次得的犒赏金,可是比咱们这数月来,在山脚打结赚的多多了!”
“日后若是要有此等好生意,大哥可、可不要忘了带上兄弟们啊!”
一小弟打头,因着喝了不少酒,说话都大舌头,端着酒碗,对着土匪头目一顿吹嘘。
其余人也端着酒碗起身,冲着土匪头目吹嘘应和。
被众星捧月的土匪头目,翘着二郎腿,犹如土皇帝一般的,坐在主位上,接受着小弟们的敬仰膜拜。
但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轰隆隆不小的动静。
有值守的小弟屁滚尿路的跑过来。
“老、老大不好了,官、官府的人打过来了!”
众人瞬间变了脸色。
而土匪头目更是啪的下扣下酒碗。
“一群不成气候,酒囊饭饱的衙役,都不够给我砍的,慌什么?”
见土匪头目如此淡定,小弟们也冷静了下来。
也对,他们盘踞在武行山,作威作福这么多年。
即便官府知晓他们烧杀抢掠,但多数时候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不敢上山剿匪。
只因这些衙役,都是一群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和刀尖上沾血混饭吃的山匪们全然不同。
他们不会,也不敢真的豁出性命来剿匪。
可很快,土匪头目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对方在外攻打的同时,竟然发起了火攻。
无数的火箭,射入山寨内,不仅瞬间点燃了火势,更是有倒霉的土匪被当众一箭射穿。
这下,山匪们都笑不出来了,甚至有人惊恐的大叫。
“不好了,官府打进来了!”
土匪头目也被惹恼了,抄起一旁的大刀。
“他奶奶的,竟然真敢攻打我的寨子,真是找死,愣着做什么,都给我抄家伙,今日砍死了多少官府,便多得一锭银子!”
有钱开道,土匪们瞬间又点燃了战斗力。
只是他们显然是低估了对方的战斗力,因为来的根本就不是衙役,而是曾追随裴玄琰,南征北战,各个身经百战的将士。
这些将士被编成了殿前司,挑选的都是精锐中的精锐,负责日常保护帝王的安危。
如今帝王一声令下,殿前司攻势猛烈,自发组织的土匪们,压根儿就不是对手。
甚至都没等土匪头目杀出去叫嚣,山寨的门就先被殿前司从外面破开了。
而裴玄琰几乎是一马当先,身骑战马,手持长枪,居高临下,纵马跃过火线,破入山寨之内。
一枪贯穿了还想逃跑的一个山匪,将其尸体高高抬起,一甩丢到土匪们的面前。
血腥而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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