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衔月望入闻析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像是她儿时母亲送予她的,最漂亮的那颗琉璃珠,她十分喜爱,将其珍藏了许久。
可后来去荆州,途中却不小心遗失了,那时她心疼了好久。
“闻析,待平县事了后,我向皇兄讨了你,你随我去公主府,我会比皇兄待你好千万倍,可好?”
闻析:“……”
在这个逃亡的时候,真的适合说这事儿吗?
裴衔月很有信心,她好歹是个女子,可比皇兄那等粗人要细心百倍,闻析难道还会选择待在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而不愿同她去公主府?
只要是个有脑子的,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公主,且不提这事,咱们是不是……跑错方向了?”
在闻析的提醒下,裴衔月才一拉缰绳,这才发现前头没路了。
他们本就不是平县人,对这里的地形自然是不了解的,趁乱随便选了一条小路跑。
谁知跑着跑着,竟然就跑到了悬崖边。
就在这时,一支长剑破空而来。
裴衔月耳朵一动,敏锐的捕捉到,一个侧身,以长鞭卷住飞箭,将其甩飞插入了树桩之上。
而同时,后面的山匪已经追上来了。
“你们还真是自掘坟墓,跑到悬崖边上来了,你一个姑娘家武功倒是不错,我一向是个惜才的人。”
“只要你把许方信这个狗官交出来,我可饶你不死。”
裴衔月冷笑,“那便看看,究竟是你死,还是我活了。”
一触即发之时,闻析抓住裴衔月的手臂。
“公主,你负伤了,他们人多,若是硬拼对我们不利,公主相信我吗?”
裴衔月转向闻析时,又是和颜悦色:“当然信!”
闻析藏在裴衔月的身后,对着山匪那边提声问。
“本官知晓今日难逃一死,但死也让我死个明白,究竟是何人,派你们来截杀我的?”
山匪头目大笑:“自然是因为你来了平县,将平县弄得乌烟瘴气,动了那些大老爷们的利益,你自然就非死不可了。”
“废话少说,速速下马受死,我还可留你一具全尸!”
这山匪头目嘴巴还挺硬,闻析都假装示弱赴死了,他竟然还不肯将指使之人的身份说出来,看来是没必要和他浪费口舌了。
闻析义愤填膺道:“本官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便算是死,也绝不会落入到你们这群匪寇的手中!”
说着,闻析从马背上跳下来,拉住裴衔月道:“公主,跳崖。”
裴衔月啊了声,却见闻析已经一马当先往下跳。
“闻析!”
裴衔月甚至都来不及想,抓住闻析的手,跟着他一起跳了下去。
山匪头目追上来,却见山崖高耸雾气缭绕,一眼望下去看不到底。
“老大,他们跳崖了,这么高,当是活不成了吧?咱们也算是省事了,赶紧回去领赏吧?”
山匪头目道了声可惜了:“倒是条硬汉子,可惜,得罪了不该得罪的,收队,回去领赏。”
*
听到上头的动静没了,裴衔月才松了口气。
“闻析,你真聪明,怎么知晓悬崖下面有藤蔓,可以托住我们?”
没错,此刻闻析和裴衔月就抓着藤蔓,被挂在了峭壁上。
而底下,就是万丈深渊,一旦失手,便会粉身碎骨。
“我看得也不是很清楚,只能放手赌一把了。”
裴衔月:“那你胆子还真大,万一我能带着你,杀出重围呢?”
“公主负了伤,之前和他们也血战了许久,消耗了大半力气,再加上还要带一个不会武功的我,必然更吃力,我不能拿公主的性命去冒险,还是稳妥一些好。”
裴衔月没想到闻析方才不怕死的冒险跳崖,竟然只是不想让她冒险去和山匪血拼。
这人真的是——
怎么能这么好,这么温柔呢?
“他们应该都已经走了,公主,咱们上去吧?”
裴衔月回神,哦了声:“我们怎么上去?”
闻析沉默了片刻,“公主不会轻功吗?”
裴衔月歪头,咦了声:“我会轻功吗?”
闻析:“……”
失算了,他以为裴衔月鞭子耍的虎虎生威,以为她鞭法好,轻功亦是不再话下。
“我没学过轻功,皇兄的轻功倒是不错,这可怎么办,咱们怎么上去?不会要等到救兵过来吧?”
闻析观察了周围一圈,忽然眼睛一亮,指向右边的位置。
“公主,那儿有个洞穴,公主你先跳到洞穴里,再将我拉过去。”
裴衔月明白闻析的意思,但她却没有自己先跳,而是抓住闻析的那根藤蔓,用力一甩。
闻析整个人飞出去,准确落入洞穴内,就地滚了一圈。
“闻析,接住我!”
他刚爬起来,裴衔月就松开藤蔓,朝着他飞扑了过去。
闻析接住人,因为惯性往后倒退了两步,而裴衔月则是十分自然的,趁机抬手搂住了他的后颈。
笑吟吟而俏皮的眨眨眼,“闻析,你接住我了。”
闻析嗯了声,“公主能下来吗?”
裴衔月哼唧:“你就不能多抱我会儿?”
“公主,我们是在逃命。”
裴衔月只能不甘不愿的哦了声,从闻析的身上下来。
这洞穴并不大,到处都是蜘蛛网。
后面没路是悬崖,两人只能往前走。
“前面好黑,闻析你抓我……”
裴衔月刚想让闻析抓她的手,闻析已经先将衣袖递了过来。
“公主可怕黑?抓着奴才的衣袖,奴才在前面探路。”
无论何时,闻析都得体有度,即便他是个太监,也始终保持着男女有防。
可裴衔月却想逗他,“但是我好怕黑,且一黑便完全看不清了,抓着袖子容易摔倒,你牵着我的手好不好?”
闻析:“公主,不可,男女有别。”
“可你是个太监呀。”
闻析默了一秒:“奴才虽是太监,但也不能让公主的清誉有损,望公主见谅。”
裴衔月撇撇嘴,“好吧好吧,那你可要在前面探好路哦。”
说着,裴衔月拿出了火折子,擦了火,递给他。
在跳跃的烛火中,她和闻析的视线对上,俏皮的眨了下眼。
“行军打仗,必要工具,我可有用了吧?”
闻析笑了下,“是,公主真厉害。”
裴衔月生来尊贵,自小听到的马屁数不胜数,这句夸赞实在不算什么。
可裴衔月却听得眉眼弯弯,倘若有条尾巴,她怕是都要左摇右晃了。
“闻析,你入宫多久了?”
“我听永怀说,你先前是在裴子逾身边伺候,那小屁孩儿是不是破事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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