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作为匹诺康尼的掌管者,自然公事繁忙,但每晚都能按时回来吃饭。
不过仆人在私下对砂金说,自从他来后,星期日才每晚都按时回家的。
在他之前,星期日也常有忙到深夜而归的时候。如今,就算有工作,也会带回书房去做,或者是吃完饭陪砂金休息一会,再出门。
砂金脸上笑得乐呵,心里暗骂那叫陪自己休息吗?那叫监视。
而且,这家伙是他见过事最多的人!
吃饭的时候,根据菜品使用的餐具也不同,就连勺子都能摆两三个在手边,盛过饭的勺子绝不能伸到汤碗里去,用过的餐具也要按照顺序放回原处。
不能在家里跑来跑去、不能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不能去后厨跟仆人们待一块吃饭、不能去后院的草坪帮忙晾衣服、也不能摘花除草或是去翻土施肥。
还有更多这不能那不能的地方,就连他睡觉的姿势都要管,不许他背着对方睡,非要搂着抱着,黏糊糊两人挤一起睡。
穿的衣服也要管,必须按照对方的喜好穿,可星期日这死板的家伙,恨不得把他裹得连手腕都不露出来,晚上却要他穿着轻飘飘的吊带裙睡。
砂金觉得星期日可能是快要人格分裂了,总之让他不知该如何应付。
“你这样,我都没胃口吃下去了。”砂金把叉子往盘里一甩,身子往椅后一靠,撇着嘴说。
星期日斜瞥一眼,将刀叉搭在餐盘边沿,淡淡说道:“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还需要我告诉你?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你不能连吃东西的顺序都要求我呀!”砂金囔囔道。
“挑食,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星期日盯着砂金揪着桌布的手看。
砂金被星期日这漠然冷淡的态度给惹恼,大声道:“你管这么多干嘛?你是怕我生个残废孩子给你吗?那......”
星期日却忽然呛声:“这跟孩子没关系,是你!被人惯的太过随心所欲又任意妄为!”
砂金偏过头不愿去看星期日,双臂环抱胸前。
“把饭吃完。”
砂金站起来,没有如往日那般将椅子用手轻轻推开,椅子腿擦过砖面,发出刺耳声响。惊得几位侍从趴在门边探出头来瞧了一瞬,立刻就被管家追赶离去。
“我吃饱了,要回房休息。”
砂金把软帕丢在椅子上,刚走了几步,就听见星期日在身后说:“坐回来,把饭吃完。”
见砂金仍站在原地,星期日冷冷道:“让我说第二遍的后果,你应该不想再试一次。”
砂金猛地转头怒视星期日,动了动嘴皮,没有作声。哐当挪着椅子坐回原位,拿起叉子把那菜肴一口一口塞进去。
“把帕子搭在你的腿上,右手边放的刀具跟第二把叉子交换,你放错了位置。”星期日以一种审视的冷漠姿态打量砂金。
他脸上浮现的所有情绪,于星期日而言都仿若无视。
砂金木然地重复着咀嚼咽下的动作,机器似的没有留一点喘气的时间。
“你吃太快了,想因为不消化而肚子疼?”星期日平静的语气里带了点责问。
砂金没回答,放慢了咽食的速度,默默将面前的食物都吃完后,耷拉眼皮盯着空荡荡的银制餐盘,轻声道:“请问我现在可以回房间了吗?”
星期日良久地注视着砂金,眸光闪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指针转过一圈又一圈,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星期日叫住了把帕子叠得整齐放在桌旁的砂金。
砂金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乖巧地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星期日说话。
星期日沉默了很久,久到盘中的油脂都凝聚,可砂金一眼都没再看过星期日。
他垂下视线,落在盘中,语气比以往都轻得多:“注意挪动椅子。”
“好。”砂金扶着椅子移了稍许,脚步接近无声地向楼上走去。
星期日没有起身,盯着砂金的座位发呆,没人敢去收拾东西,还是管家走过来询问是否需要收拾桌面,星期日才宛若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他走到砂金的位置,拿起砂金用过的刀具,问正在收拾厨余的仆人:“我是不是对他太严厉了?”
女孩们都不知怎么回答,她们都很敬畏这位年轻的掌权者,唯恐一个没答对就被赶了出去。
星期日见她们满脸惧色,又想到砂金刚刚那满含怨怒、盈盈带水的一双眼,便觉有什么东西压在心上,令他有点喘不上气。
他看向管家,问道:“我不该这样做的,是吗?”
“夫人还小,这.....确实.....需要一个习惯的过程。”管家耸了耸肩。
星期日有些失魂落魄地说:“我不是想让他习惯什么,我就是......”
讨厌他跟我说的话题,永远只有那个孩子。
“抱歉,今天我的状态不太好,给大家造成困扰了,请勿在意。”星期日理了理衣袖,回到了书房办公。
砂金除了回答星期日的问题外,不再主动地向对方谈起一句话,他跟家里的任何人都能聊得开怀大笑,但一瞧见星期日就只剩缄默不语。
某日下午,管家敲了敲花房的玻璃门,站在门边,告诉正躺在吊椅上看书的砂金,有一位自称是他好友的商人前来拜访。
砂金刚坐起来,就看见罗刹跨门而入,高兴地瞬间就飞扑到对方怀中。
他张口正准备说些什么,瞥见管家仍站立门口,便冲他挥了挥手,示意可以退下了。
管家恭敬地向砂金鞠了一躬,在拎着手提箱的罗刹身上停留了片刻目光,转而离去。
罗刹将双方这些小动作一眼览尽,待那人彻底走远后,便搂着砂金,低头埋进他的颈窝。
砂金却颤了一下,偏头的幅度很轻,若不是特别留意,根本察觉不出。不巧的是,罗刹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研究砂金。
于是,罗刹抬起砂金的下巴,说道:“我的灵药,你变了。”
“之前宴席,找你的人实在太多,在下都挤不进去,只能围在外面干着急呀。”罗刹凝视着砂金那仍绮丽梦幻的双瞳。
“我不漂亮啦?”砂金牵过罗刹的手,一同坐在吊椅上,轻轻晃动。
“怎么会生出如此疑问,你永远都是我见过最美丽的花。”
罗刹的视线落在砂金的小腹,轻语:“你的眉眼略显憔悴与疲惫,是因身孕还是那个苛待于你的执政者?”
砂金靠在摇椅的枕头上,垂眸摇了摇头,似乎就将此当作了回答,又问罗刹因何事找他?
罗刹将手覆在砂金手背上牢牢握住,说道:“跟我走吧。”
砂金盯着罗刹的脸庞看了一会,把手从对方掌心收回,放在自己腿上搭着。
“你在这里并不开心,是因何缘故而留下?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吗?”罗刹问得真诚,眉间都显忧愁。
“我有我的打算,感谢你的关心。”砂金目视前方盛开的花团草丛。
罗刹跟随砂金的视线望向前方,转动眼珠,余光瞥了又瞥,迟疑道:“明珠,你难道真倾慕于他吗?”
砂金转头看向罗刹,目光澄莹明澈,问道:“若我是真心与他在一起,你会祝福我吗?”
罗刹一怔,沉凝不语,许久后才哑声作答:“不会,无论你是否真心与他度日,我都不会祝福你。”
“任何人都一样,只要不是我。”
“你今日来,若是要我跟你一起走,那可要令你失望了,我哪儿也不会去的。”砂金倚在宽大的枕头上,身形如一卷舒展的画幅。
罗刹皱起眉来,挪了几下,贴着砂金的腿边坐,飘然的目光在少年被迫成熟的身躯打量,然后缓缓压在了他身上,闪耀光泽的淡金长发垂在了砂金腰间。
“我的药,你不愿与我一起,我的病该如何救治?”罗刹在砂金的颈间亲吮,贪婪地吸取他的气味。
“你会死吗?”砂金的瞳孔在罗刹发丝的遮挡阴影下,当真亮得如同一颗明珠。
“比死还恐怖。”罗刹轻轻咬住砂金哽动的喉结,“是生不如死。”
“为什么?”砂金像个懵懂无知的精怪或圣灵,在斑驳的光影下,呈现一种割裂又妖冶的美。
“因为我爱你,我需要你在我的身边,时时刻刻,形影不离。”
砂金捧起罗刹的脸,吻了他。
两人重叠的身体压在一处,荡得吊椅吱呀作响。
忽闻一声鸟鸣,罗刹抬头望去,又垂眼问道:“他可都知道了,真不走?那独断专行的领主要是欺负你,我把他打死了,你会生我的气吗?”
“不会的,他拿我没办法。”砂金脸上薄汗淋漓,细声喘着气,那白皙的胸脯微微荡漾,颤着用指尖轻拂挂在睫毛上的汗珠。
“这么笃定?”罗刹伸着自己的衣袖给砂金擦拭。
“他要我腹中的孩子,就算要我死,也得等孩子生下后再死。”砂金抚摸着罗刹一样汗津津的脸庞。
“我护着你,死不了。”罗刹含着砂金的唇珠,闷声道,“怎么把我送你的吊坠取下来了?”
“放心亲爱的,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告知你的。”砂金的手指勾着罗刹垂下的长发把玩。
砂金上半身微微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将敞开的领口扣好,瞥向对方脚边放着的箱子,嘀咕道:“你怎么去哪儿都要拎着背着些东西?”
罗刹说那里面装得都是带给砂金的东西,上至衣裤首饰,下至香膏香水,一应俱全。箱子一打开就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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