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唐轲所言,风水轮流转,饶是傅裕再怎么眼疾手快地“撤回”,得到的结果仍然是“已保存,莫辜负”。
辜负什么啊,他还能真脱了不成。傅裕毫无胜算。
如果说亲密度取决于拥挤的手机相册里对方黑照的数量的话,那么唐轲很快便掌握了颐指气使的精髓,心安理得地靠在沙发上让傅裕过来给她按按肩捶捶背,再讲两句违心的好话阿谀奉承一番。
挑逗保守的老实人是她的乐趣所在,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他吹得脸红脖子粗,小成本娱乐,低风险投资。
玩归玩闹归闹,不拿分寸开玩笑,她止步于“损友”的尺度,没真想逼急老实人闹得最后不痛快,一个梗玩两三次就过去了。
况且唐轲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照片存到相册后她没再点开过,分明是人家的羞耻照,可她看了也感到羞耻,总觉得像在干坏事——她的确干了伪君子动口不动手,调戏良家夫男的坏事,但不是那样的坏事,而是另类的坏事,不符合她当下立场的坏事。
所以后来,她不再玩“在?看看腹肌”的梗,每次玩梗脑海中总会不自觉地浮现白花花的画面。千万别到时候傅裕免疫了,她却中毒至深,那就本末倒置了。
国庆头几天他们基本上一直宅在家里,打游戏的打游戏,看小说的看小说,一起去婆家娘家分别吃了两顿团圆饭,狗嘴拼命吐象牙地应付完家长,回来又是一副死样。
有天下午傅裕和同事去打羽毛球,无聊的唐轲也跟着去,上场不到一小时,累得气喘吁吁,有一半时间都在捡球,索性在一旁休息。
非常惭愧地讲,她意识到自己的内心逐渐变得邪恶有一段时间了,以为大方调侃就能荡气回肠地掩盖这份龌.龊的心思,错了,又以为避之不谈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错了。
看着傅裕穿无袖背心,露出恰到好处的手臂肌肉,汗从鬓角滑落,沿着下颌线滴入衣领,挥臂时发出隐忍的哼声......她简直羞愧得连滚带爬给撒旦当牛做马。
取笑他“有料还藏着掖着”是一回事,真心觉得他“秀色可餐”又是另一回事。
以后还是注意一点儿吧。
唐轲默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眼神舍不得从“秀色可餐”上移开,好似见一回少一回。
......
漫展前一天,二人提前抵达杭州的酒店办理入住。薛佳音在杭州读书,听闻他们来,便提出晚上请客吃饭。
她的假期实在繁忙,手头上有两篇期刊论文需要抓紧修改,腾不出太多时间,不然还能带他们逛一逛西湖,眼下只能带他们逛一逛学校了。学校里也有片湖,四舍五入和西湖同根同源,意思意思一下差不多得了。
唐轲吃上了没考上的985大学的食堂饭菜,薛佳音请的这顿饭在经济上是磕碜了点儿,不过在意义上相当隆重。
吃完饭他们坐地铁回酒店,唐轲趴在床上发朋友圈,身在曹营心在汉地非得加上四十里开外的大学定位,配文:「你是我未曾拥有无法捕捉的亲昵。」
薛佳音煞风景地评论:「这个人偷我校园卡。」
唐轲大笑,敲敲打打:「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另一边,傅裕打开窗户通风,同时考虑到一个小问题,房间不大,也比较安静,躺在床上能很清楚地听见浴室的动静,无论是上厕所还是洗澡,外面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什么大事,但这样,他没办法专心。
于是他想打开电视制造点背景音,然而怎么也找不到开关键,按遥控板也无济于事。
“你在找什么?摄像头吗?”唐轲抬头看了他一眼,“网上说测试酒店房间里有没有摄像头,可以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昏倒在地,看有没有人打120。”
傅裕沿着电视边缘摸,说:“算了吧,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世道就是这么悲哀,除不尽的暴,安不完的良。”唐轲翻身,仰望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对着虚空神秘地开口:“我好像看见标题了......”
“什么?”傅裕终于找到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的开关键,长摁开机,走向床头拿遥控板。
“国产夫妻......”
傅裕随手抄起枕头,盖在她的脸上,“不许说。”
唐轲抱住柔软的枕头,“所以你找到摄像头了吗?不说还好,一说我还真有点担心。”
“正规酒店,名声在外,要有的话他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放心好了。”
“嗯,有道理。”
傅裕将电视调到电影频道,“你看吧,我去洗澡。”
“看什么?”唐轲明知故问。
“电视。”
“我以为看你洗澡。”
“够了。”
“嘻嘻。”
唐轲见好就收,说:“我不看电视。”
“那就放着,我洗完澡看。”
“哦。”
明明说好以后注意点儿,唐轲还是没拴住这张嘴。她回味完了才想起来这份决心,狠狠拍了两下脑袋。
……
第二天唐轲起了个大早,吭哧吭哧做妆发,前前后后忙活了两个小时。
而傅裕并没有比她多睡两个小时,他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偷偷在背后看她化妆,听她踩着拖鞋哒哒走去浴室,又哒哒坐回桌前,像游戏《胡闹厨房》里的小人。
他在她烫头发的时候起床了,洗漱加换衣服用时不到十分钟,戴隐形眼镜也熟练了很多,没消耗太多时间。
唐轲身上背一只粉色斜挎小痛包,手上提一袋无料,傅裕则替她拿着拍立得相机,二人全副武装地前往大会展中心。
从用身份证刷开闸机的那一刻起,他们不再是饱受岁月和工作摧残的三次元社畜,而是“老师可以集个邮吗”复读机。
中途他们分头行动了一会儿,唐轲排喜欢的画师的同人制品,傅裕去隔壁主展游戏的场馆买周边。由于人多,信号时好时坏,他们便约定在“上好佳”的摊位前集合,就算找不到人也至少别饿着。
把精美的同人本子抱在怀里时,唐轲仿佛一下子原谅了世界的复杂与不公,什么原生家庭,什么现实压力,什么职场困境,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群看到两个纸片男人亲嘴就疯狂尖叫的百灵鸟。
好幸福,幸福得要哭出来了。
唐轲沉迷于交换无料,和Coser老师合影,脚后跟磨出血了她也没当回事,区区致命伤。
她赶到“上好佳”摊位时,傅裕已经在在那儿等了,猜到她会说什么似的,提前递给她一袋零食。
“我!滴!妈!你拿了人家多少!”唐轲惊诧。
“不是我拿的,他们主动给我的。”傅裕往身后指,“还有魔芋爽卫龙燕麦脆……”
“哈哈哈哈哈全部笑纳!”
场内逛完他们去逛场外,许多知名Coser在空地上拍场照,也有的Coser周围排起了野生互动队伍,一个接一个互动。唐轲找到一块好座位,既能全览广场,又不拥挤,她拉着傅裕坐下。
“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她拆开一包“上好佳”,补充能量。
傅裕帮她拧开水瓶,问:“热吗?”
“有点。”
虽然长椅上方有一片屋檐遮挡,但户外实在算不上凉快。
傅裕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把印有“剑网三”的团扇,毫无征兆地开始扇风。
“……”唐轲跳了跳下眼皮,“这又是哪儿来的?”
“别人给的无料。”
“是不是就等着我说热呢?”
“不要带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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