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住的野山绘理呼吸停滞,浓烟的焦苦味持续地侵入她的感官。
眼前人身着的白蓝色水手服早已经被火焰烧了黑洞。
火焰顺着袖口攀上脖颈,发丝蜷曲着黏在天内理子渗血的脸颊。
野山绘理看着天内理子在火海中挣扎,听着皮肉在焦黑间翻卷时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嘴唇止不住发颤。
下一秒,那地狱般的业火便沿着灵魂的纽带凶猛侵蚀到野山绘理身上。
痛!
火焰钻入了骨髓,在她自己的骨头里疯狂燃烧!
每一根神经都成了烧红的铁丝,在她体内抽打痉挛,她甚至“尝”到下颌骨崩裂的腥尘。
天内理子在烈焰中化作焦黑蜷缩的枯骨的瞬间,野山绘理的五脏六腑也被烧成灰烬,只剩下一个冒烟的空洞胸腔。
“嗬——!”
野山绘理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她的心脏疯狂抽搐,整个人干呕不止。
冷汗如同冰水般沿着她的脸颊流下,与皮肤上残留的灼伤剧痛激烈交锋。
她颤抖地抠住自己的手臂,指甲深陷,用这微弱的痛楚反复确认自己皮肤完好,没有焦痕。
但那被活活烧尽的极致痛楚,已如烙印深深刻入每一寸神经,仍在骨髓深处燃烧着。
窗外夜色死寂,只有一缕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透入。
野山绘理的喉咙里,满是她为了维持冷静而咬破舌头的血腥味。
空气中还残留着焦糊的幻觉,宿舍内却已缠上陌生的咒力气息。
野山绘理微眯着眼睛警惕地看向周围,手指同时不着痕迹地探向枕头旁的画本和画布。
如果对方动手的话,她不介意给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添个通风口。
黑衣男从阴影中主动走了出来,将带有任务详情的纸扔给了野山绘理。
“扇大人有令,命你今晚潜入此处回收咒物送行拍子木。要不是咒物排斥咒力强和零咒力的人,你可不会得到这种机会!”
他冷不丁地开口,带着禅院家特有的傲慢和轻蔑。
黑暗中的野山绘理借着月光余晖,能看到那人流露的施舍,抱胸而立的姿态仿佛在说“这是给你的恩赐”。
野山绘理忍住冷笑的冲动,眼底带着丝不屑,禅院家还真是一脉相承的自以为是啊!
下一秒,在被月光照亮的瞬间,她眼底又漾开了恰到好处的水光,像只受惊的小鹿。
“咒物……是什么样子的?”
野山绘理声音轻柔得像羽毛拂过,手下却利落地捏住了画笔。
七步距离,喉结下两寸。
她冷静地计算着距离和角度。
“废什么话!”
黑衣男逼近一步,阴影笼罩下来,“若敢耍花样——”
野山绘理无声吐槽,现在连小学生威胁人都比这有创意。
她手里的画笔悬停在画本一厘米处,随时可以画出刺向黑衣男咽喉的玫瑰花。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垂下眼帘,用最温顺的语气道。
“我明白了。”
黑衣男冷哼一声,听到了满意答案后便立马离开了。
六眼太过棘手,他不愿惹上麻烦。
黑衣男消失后,野山绘理眼神晦暗。
她漫不经心地考虑着,下次要不要这家伙的骨骼拆下来当人偶支架。
野山绘理拿起那张纸,轻挪着来到窗边,半侧着身体观察窗外。
确认无人后,她才试探着将窗帘又拉开了一些。
借着月光,她看清了任务内容。
任务目标是九大咒物之一的送行拍子木,咒物的能力和外形一概不知,出现的地点是天内理子所在的女校。
又和天内理子有关吗?
野山绘理若有所思,她本以为天内理子会和之前预知梦中的人一样成为过客。
可现在对方不仅活着,还和自己产生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野山绘理默默把天内理子列为了必须查清的对象。
而她那绘画成真的能力,野山绘理也有了些猜测。
绘画成真的类型应该是只能和恋爱有关的,而她之前画的大红花附加的寄生能力也是掺杂了强制爱的成分。
野山绘理第一次对她同人画师的身份感到后悔,都怪她之前老在画这些东西!!
良久,她才长叹了一口气,和自己的能力和解。
后悔也不是办法,她打算趁着找咒物的机会,把天内理子的信息再调查仔细。
别误会,她可不打算救人。
她只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
野山绘理穿戴好衣服,将无迹纱系在手腕上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她如离弦之箭般冲出,足尖在青石板路上轻点,每一步都精确地落在结界感知的间隙。
风在耳边低吟,她却压低身形,在月光照不到的阴影中穿行,如同一滴水融入夜色。
当她踏出最后一步时,左手的表盘正好转了三圈,手上的无迹纱也被她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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