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已黎明时分,林间终于有些亮堂,藤萝花草萦绕绿意,清露点点,鸟雀脆叫。
棠宁平复心情,走到他身边,蹲下身试探性地将指尖放在他的鼻下。
不知是不是自己有些紧张,竟感觉他毫无动静。
真的死了?
棠宁心一沉,正要把手收回,下一秒轻微的气流洒在指尖,他还有点微薄的呼吸。
她松了口气,棠宁推搡他,后者纹丝不动,再推一下,还是不动,她累了。
正在想现在应该怎么办时,眼神不觉间望向他腰间的玉佩,通透晶莹,是块好玉。
他衣着不简,家世应该不俗,只不过自己太过狂妄,树敌过多,今日这幅模样,也是自作自受。
棠宁眼睛轻眨,一个念头如春野之火燎原,她悄然起身弯腰摸向他腰间。
手上碰到了一袋什么东西,有些硬。
还真让她摸到什么东西,她取出来一瞧,将料子极好的袋子微微一扯,晶亮的灵石装在里面,棠宁眼神一亮,手一收,毫不犹豫霸占。
正当她欣喜时分,想数数有多少时,段逢迟诈尸般咳了起来。
棠宁吓了一跳,还未等她把手上的东西藏好,段逢迟眼神往这看了过来,精准无误地落在她手里的灵石袋上。
棠宁脸色僵硬,稍微有些尴尬。
她还没捂热乎呢。
但她反应极快,立即想到托词。
“啊,我想看你身上有没有丹药什么的,我还没反应过来,没想到这灵石就自动放我手上了。”
棠宁讨好弯唇笑,话虽这么说,但也没把这东西立刻交还。
段逢迟咳了下,胸膛颤抖,似是痛极,片刻后他道。
“钩吻草,叶绿,小而密,花苞黄绿色,果实呈椭圆形。”
他对她私自拿他灵石的做法没说什么,反而莫名其妙开始给她介绍草木。
人虽醒来,脑子却坏了。
棠宁可惜感叹,段逢迟瞥了她一眼,薄唇轻启。
“去找。”
“?”
“凭什么?”
他又把视线放在她手里的灵石上,不言而喻。
行吧,棠宁这下安然将灵石袋放好,既然他这么一说,那她就不客气了,刚准备迈步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询。
“这附近会有吗?”
段逢迟未答,开始闭目养神。
棠宁撇嘴,做了一个刚才和他一样的表情,只不过更显阴阳怪气。
“去找。”
“你以为你是谁?”
要不是看在这袋灵石的份上。
段逢迟身体剧痛,似被人打断骨头般,他这几日灵力不稳,又强行使用压制的妖力,能撑到现在,完全是靠的自身修为。
但实则他现在连呼吸都是一阵阵心悸的刺痛,更别说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身边枝叶摩挲声传进耳里,有人正踏步而来,他睁开眼睛。
棠宁手里拿着一串钩吻草,正在抱怨缠在她裙摆处的藤蔓,面容灵气又漂亮。
“喏。”
摆脱难缠的藤蔓后,她把钩吻递给他,居高临下,恍若施舍。
他接过,面不改色。
钩吻又名断肠草,含有剧毒,但却刚好可以压制他身上爆发的蛊毒和神经痛。
棠宁见他手法熟悉地把钩吻折成几段,敷在伤口处。
她眼神眨也不眨地看着他流着鲜血的手臂。
上次在曦城韩府她就发觉了,她虽说现在愈加渴望饮血,但身体的反噬却在减小,不会像先前一般花纹浮现的妖异模样。
正当此时。
“公子!!!”
一声慌乱的声音从远至近到来。
棠宁遽然回神,转头一瞧,惊喜终于有人来时,下一瞬却是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她思索之时,这人准备向前扶起段逢迟。
他身后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垂落。
怎么与她在曦城遇到的某个耍杂技的蠢笨妖怪有些相似。
念头一闪,怎么也克制不住发散,棠宁观察他,连脸都一模一样。
他正把飞舟取出,余光扫向棠宁,他皱起眉,似想起什么,突兀地指着她,一双眼睛瞪圆,活像大白天见了鬼。
“你,你。”
棠宁这才确认他就是曦城抛橘子的杂技妖,她向他比了个鬼脸,先他们一步迈入飞舟,站在舟沿道。
“快上来呀大家。”
杂技妖被她气得尾巴竖立。
飞舟上升往前,正在离开崖底。
棠宁背部被人戳了一下,她转头一看,杂技妖龇牙咧嘴盯着她。
段逢迟应是去休息了。
杂技妖的样子分明想要秋后算账,现在是他人地盘,棠宁倒不好像上次般戏耍他。
她思绪一转,双眸明亮,认真看着他,开始夸赞:“你橘子怎么抛得这么好?哪里学的?”
曲饶被她这么一看,愣了下,无措地挠了挠头,脸稍稍红了点,似有些害羞。
“其实也还好,我就是自己学的。”说完后又连忙问:“你真的觉得我抛得很好?”
棠宁重重点头。
曲饶叹了口气:“生活不易。”
“妖精卖艺?”
棠宁有些好奇:“段逢迟给你的酬劳很少吗?还需要你卖艺养活自己?”
曲饶瞪她:“你怎么敢直接称呼公子的名讳。”
说完又把眼神转换成不屑:“一看你就不懂享受生活,你们这种凡人怎懂?”
棠宁若有所思。
曲饶暗想自己是不是把话说绝了,她有些伤心了,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说点什么凡人也有自己的乐趣等冠冕堂皇的话。
“段逢迟是妖?”
曲饶反应过来,眼神一凛,万分戒备地盯着她。
“你是如何知晓的?!”
“或许因为你也是妖?”
棠宁指了指他的尾巴。
后者侧头一瞧,忙把尾巴收起来。
“他自己是妖,为什么这么厌恶妖?”
棠宁真诚发问,她十分好奇。
他是个变态吗?
曲饶默不作声,锯嘴葫芦似的,怎么也不肯回答。
棠宁见此也不逼迫,转身步入房间。
轻飘飘地抛下一句:“你橘子抛得一点都不好。”
曲饶怔了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被她戏耍,一时怒火中烧,见她直往舟体内安置的房间走,忙起身追上她,“你不能进去!!!”
一刻钟后,梅鹤镇水墨画般的场景缓缓铺开,没下雨的梅鹤镇又是另一种氛围,空气润湿清新,阳光照着,水墨画添了不少明媚之意。
飞舟在醉生楼空中停下,棠宁往下一看,只见醉生楼三楼处飞舟旁的木墙似活的般,开始慢慢降落直至彻底铺平。
隔壁门开,段逢迟出来,扫了她一眼,他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似又回到了风光霁月的贵公子般,只是脸色还是有些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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