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雨珩猛灌了一大口凉水,试图平复一下激荡的心绪。可他脸色依旧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那眼下……咱们该如何是好?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晏远舟抬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耐和嘲讽。
他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冷笑:
“还能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难不成,你还能让那些嚼舌根的人都闭嘴不成?”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
“自证清白?这四个字,说来轻巧,做起来,却是难如登天。尤其是在这流言蜚语满天飞的时候,更是百口莫辩。”
这流言,就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死死罩住,越是挣扎,缠得越紧。
解释?只会越描越黑,落人口实。不解释?那便是默认,坐实了罪名。
晏远舟只觉得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他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声音沙哑:
“这样,三弟,我写一篇文章,你找人誊抄几份,去京城各处张贴。”
晏雨珩一愣,随即追问:“文章?写什么?”
“自然是痛斥那姓徐的道貌岸然、衣冠禽兽!”晏远舟眼中闪过一道寒光,语气冰冷,“他既做得出这等丑事,就怨不得我翻脸无情!”
晏雨珩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这……二哥,这法子虽能表明你的态度,可……可外头那些人,怕是会说你落井下石,忘恩负义……”
“我知道。”晏远舟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可除此之外,你还有更好的法子吗?”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这就是幕后黑手的聪明之处。他们深谙人性,知道如何利用流言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些人,根本不在乎真相如何,他们要的,只是一个能让他们兴奋、让他们议论的话题罢了。
只要能满足他们的猎奇心理和窥私欲,他们才不管这流言是真是假,又会对别人造成怎样的伤害。
晏远舟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他知道,这一关,不好过。
可他,别无选择。
等到晏远舟将文章写好,已是深夜。
墨迹未干,字里行间,都透着一股决绝和狠厉。
晏雨珩接过文章,只觉得沉甸甸的,仿佛有千斤重。
他知道,这篇文章一旦公开,便再无回头之路。
可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命人连夜将文章誊抄了数十份,张贴在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时间,京城哗然。
茶馆酒肆,街头巷尾,到处都是议论纷纷的人群。
有人拍手称快,大骂邱夫子是个人面兽心的**子,死有余辜。
有人对晏远舟表示同情,认为他是被邱夫子蒙蔽,如今幡然醒悟,也算难能可贵。
但更多的人,却是对晏远舟口诛笔伐,骂他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为了自保,不惜将昔日的恩师踩在脚下,简直是无耻之尤。
“要我说,这晏二公子也算有担当。比起那些敢做不敢当的,强多了!”茶馆里,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高谈阔论。
“呸!什么担当?我看他就是个沽名钓誉、欺世盗名的小人!”旁边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子啐了一口,满脸鄙夷,“平日里装得跟圣人似的,一出事就翻脸不认人,这种人,最是虚伪!”
“就是!平日里跟那姓徐的称兄道弟,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如今人家遭了难,他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落井下石,往人家身上泼脏水,简直不是人!”
“可不是嘛!这种人,谁敢跟他做朋友?指不定哪天就被他给出卖了!”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年头,披着人皮的畜生太多了!”
“……”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不绝于耳。
晏远舟的名声,也因此一落千丈,跌入了谷底。京城里头,那些关于晏远舟的流言,像是夏日里嗡嗡乱飞的苍蝇,怎么赶都赶不走。
自然,这股子邪风也吹到了浮萍居,吹进了一些人的心里。
“啪嗒。”
童玄珏拈起一枚白子,稳稳落下,棋盘上,晏清澜的黑子顿时陷入死局。
他眼尾微微上挑,那双惑人的凤眸中,笑意似有若无,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步棋,你怕是走不通了。”
晏清澜却只是略略抬了下眼皮,纤长的手指夹着一枚黑子,轻轻巧巧地落在了棋盘的另一处。
刹那间,局势逆转。
她唇角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带着三分挑衅,七分漫不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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