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筹备宴会,谢清前几日即让仆从清扫布置了主院附近的新院落。
此次仅简单操办,皆因谢老夫人一再强调勿像往年铺张浪费,就连皇后提议在宫中摆宴,都被婉拒。
受邀的宾客多是尚有来往的亲戚朋友,但当日,相府还是来了许多祝寿的人,以达官显贵居多,好一些送了礼便回。谢清则让记下,由谢逾回谢贴。
而太子夫妇携着寿礼,带着一应宫婢侍卫浩浩荡荡来到相府,给谢老夫人撑足排场。是以,寿宴虽简也足够大气。
城中不乏想要围观者,却被知会一整条官道都已安排官兵把守,平民百姓不得闯入。许是为保证安全,人们自予以理解,毕竟对于太子,他们印象不错,曾为一百姓亲自调查冤假错案,又擅诗词,声名颇望。
徐澜卉另备明面上的贺礼,主要是一些名贵的珠宝玉器,由若婷帮她选定。她自己缝制的寿桃抱枕为寿宴前一天所送,老夫人抱着甚为欣喜,觉得很是新奇,还言到冬季,让她再缝一个其他式样的。
宴后,谢老夫人在一众人的陪同下前去看戏。徐澜卉随侧,跟着凑了热闹,听了会戏。她想尽一份孝心,谢老夫人自是明白不过,倒也看出她对戏曲兴致乏乏,遂让徐澜卉同谢蕙敏几个小辈自行去玩。
一行人围绕新院落逛了一圈,有一姊妹提议不妨到凉亭吟诗作对,她想向谢蕙敏讨教。旁人自然附和,均持以赞同意见,无人管谢蕙兰是何态度。
庶仆先去张罗,姊妹们慢悠悠行走闲聊。
徐澜卉比她们速度更慢,自顾自的,一步一顿走着,时不时凑近一棵桃花树看,欣赏一点点飘落的桃花瓣。
眼见着其他姑娘走远不见,若婷不得不出声提醒,徐澜卉看若婷略显焦急,方加快步伐跟上。
谢蕙敏仍是众星捧月,被人围绕正中。徐澜卉一眼瞥见时,也看到了凉亭附近小道上的几位青年,她并不意外的挑眉。
还是冤家路窄啊!
当众姊妹说笑着过来,谢逾面带笑意的脸顿了顿,问了谢蕙敏,才知谢蕙兰不知何故去了哪里,他想着稍等等,果然不一会,望见那道姗姗来迟的身影。
“二哥,雅雅还问起你呢。”徐澜卉大剌剌走近。
提及女儿,谢逾脸上神情柔和几分,“嗯,等会我去寻她。”
徐澜卉咧嘴点头,顺道往谢逾身旁瞧去,略过一个青年后,对顾允之笑道:“顾郎君,好久不见。”
“娘子好。”顾允之淡笑俯首。
徐澜卉又向顾允之身旁站着的紫衣青年行礼,是书屋见过的那位,青年亦回了一礼。
被忽略的只剩唐曜,唐曜勾唇看着,丝毫没有不自在,也没动作,似等待谢逾开口,他看了看谢逾。
以为妹妹对唐曜仍存犹疑,谢逾如唐曜所想,介绍了他。
“唐郎君。”徐澜卉压低嗓音喊了声,看都没看唐曜,对谢逾说,“我去找三姐啦,刚有了雅兴作诗。”
话毕,她侧身与另两人颔首,向亭下而去。
谢逾蹙着眉回身,本不满谢蕙兰对唐曜态度敷衍至此,听了她的话,生出一点好奇。
徐澜卉背影轻快,与姐妹们说了什么,则站到一边。
应是等着书写。
“二郎这是来了兴趣?”见谢逾看得目不转睛,唐曜笑微微开口。
他能感受到谢家四娘刻意的忽视,亦在意料之内,只感她小女子情态显然,半点情绪不藏。
通常这般性子的人,容易拿捏。
唐曜自认,事在人为。
顾允之轻轻挥开折扇,望了望女子清艳的侧影,道:“逾兄有心,不妨大家同去凑个热闹。”
“是啊,三娘文采斐然,今日可得亲自瞧瞧!”紫衣青年附和,率先迈开步子。
亭下,徐澜卉靠着檐柱望着不远处,水面浮起丝丝涟漪,确是下雨了,她伸手,几抹凉意在手心化开。
她看着飘落的雨丝,出了神。
记忆里一个雨天。
徐澜卉撑着大伞,兴匆匆赶往车站,接来上班的魏祁。
她伸长脖子巴巴望着每一辆暂停的公交车、出租车,雨水溅落眼中,她眨眼隐去不适,终于等到从黑色轿车下来的魏祁。
男人带着招牌笑容,无视徐澜卉举伞的费力模样,什么也没说,独自撑伞朝前。
又如上周一样,分开,情意消失。
忍下一点点难过,徐澜卉嘻嘻笑着。红伞与蓝伞下的人一前一后,逐渐因她的追赶,并排。
“徐女士,在想喜欢的人?”
徐澜卉抬了抬眼皮,那缕微光淡得几乎看不见,她看向河面,道:“没喜欢的人。”
“哦,是你最讨厌的那人?”
“你管呢?”
徐澜卉甩了甩手,若婷递了帕子过来,她擦了擦掌心。
“兰妹妹,兰妹妹。”
谢蕙敏温柔的唤着。
徐澜卉闭了闭眼,再睁开,回头只见在场诸人一应看着她的方向,谢逾等人都来了。她没有一一观察他们,走到谢蕙敏身旁。
“兰妹妹,你不说有句诗与我们分享,怎倒发起愣?”谢蕙敏浅笑。此番话不为得到答案,而是向谢逾他们解释现有情形。
“好与否不重要,能写得即可。”谢逾鼓励着说。
他是真心话,徐澜卉却发现另有几个姑娘笑弯了腰。她们见徐澜卉视线扫过去,连忙止住笑意。
徐澜卉知道,她们不是嘲讽,更像一种自满。大概,因她们觉得,谁都比得过谢蕙兰。
“我看,四娘或还斟酌呢,莫要催,要是好不容易有的一句因此忘了,岂不可惜?”
说话的是一向与谢蕙敏关系好的姑娘,与徐澜卉有过一面之缘。
徐澜卉即答:“忘不了,我记性十分好。”
姑娘因她直白的话语哑然,有点窘。
徐澜卉哼了哼。
顾允之情不自禁笑出声,声音低而柔,拨动人心,原本英俊的脸因这笑更添生动之色。他虽温和,却向来彬彬有礼,不惯如此。诸多目光落于己身,顾允之淡了笑,收拢折扇以缓解尴尬。
“真好。”一位身量苗条的粉衣女子接过话头,言语间,她不着痕迹的偏头觑了一眼顾允之,“四娘不急,慢慢写。”
一番话说得温柔似水,徐澜卉听得舒坦,点了点头,接过毛笔,环视围绕桌边的姑娘们,说:“只得两句。”
莹白如玉的纤手于纸张上方稍停片刻,而后,迅速落下。
待徐澜卉写完,离得近的谢蕙敏先看了,一时怔住,脸上是不可置信,但这是她亲眼所见,不能作假。
她轻咬红唇,盯着两句诗,仿佛要将纸盯穿。
受视野所限,站在后面的人自是希望谢蕙敏能读出来,好听个新鲜。
这位谢四娘从不参与诗会,据说没这个才能,这会难得写了两句,哪能不引人称奇?
然而,三姑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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