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的是弦音楼的主人,温伊儿。她一进来,徐澜卉就感觉到一种不容忽视的气场。
女子身材略显丰满,口齿流利,每一句话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与她交谈,徐澜卉仿佛与久经生意场的大老板说话。
徐澜卉喝茶,无视了温伊儿的言语“进攻”。除透露姓氏,能略过不提的一概没提,以至于场面有点尴尬。
察觉徐澜卉的回避,鸢兮笑着从中转圜,温伊儿识趣离开。条件嘛,鸢兮得为周沣跳一支舞。
徐澜卉觉得过意不去,告诉了鸢兮自己的名字。鸢兮问她是否想看凌波舞,徐澜卉一口同意。
但是,周沣并没进屋。
徐澜卉有点不明所以,看了看屋外。凭周沣方才表现,不该屁颠屁颠过来,怎还赌气,是想让鸢兮亲自去请?
“徐女士,男人都有自尊心,丢了面子,当然想找回。”
一缕光萦绕于徐澜卉幞头边的海棠花上,系统似看出她所想。
“是嘛,我怎么觉着他在拿乔?”
“即便是拿乔,也看对方愿不愿意。”
那么,鸢兮愿意吗?
鸢兮面对房门,看着背身而立的青年,久久不动。
徐澜卉忍不住,想替她去请人,“我去喊周沣。”
“不必。”鸢兮还是望着周沣,唇边浮起一丝笑,她轻声道,“只我去,他才会听。”
鸢兮弹奏琵琶一曲,跳了一支舞。
这期间,周沣让下人端来许多茶点,摆满桌子。他却不吃,手撑下颌,一瞬不瞬地盯着鸢兮。
徐澜卉则捡了便宜,边吃边看。当然,一曲结束时,周沣嫌弃的数落了她,其目的无非是不愿被打扰二人世界。
徐澜卉丝毫不为所动。既来之则安之,既有表演,为何不看?
临离去,鸢兮悄悄塞给她一张纸条,其上写着一处别院地址,徐澜卉妥善收好。
未时一刻,徐澜卉独自一人回到周府附近,等了许久,才等来相府马车,却不见小雀,只有小万一脸歉意的表示来迟了。
一进门,徐澜卉就看见小雀跪在桂花树旁,让她起来也不肯,徐澜卉只好拉她,小雀眼含泪意,又跪下去。
她的表情带着满满的害怕与愧疚,徐澜卉红了眼眶,让她不用道歉。分明是因自己,他们方受到惩罚。
此事得从头说起。
解除禁令后,徐澜卉有将近一周时间前往东宫教授妍郡主书法。小姑娘人小鬼大,懂事聪明,课程进行得很是顺利。
太子允诺徐澜卉,若有所需,只要他能办到,绝不推辞。
出发周府前,徐澜卉与若婷和小雀提及,若夫人问起,她们可明言以保全自己。
本来,冯氏因徐澜卉在寿宴上的表现,对她宽容许多。而太子夫妇相当满意妍郡主的进步,着人送了谢礼。冯氏不吝言辞的好一番夸奖徐澜卉,也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徐澜卉选择去弦音楼。
按说冯氏今日不该来芳兰馆,然而不想,她遣人送了补品,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喜儿。
几番与小雀的对话下,喜儿套出谢四姑娘单独出府的事。
这便是徐澜卉的疏漏之处。
带一个丫鬟或许能搪塞过去,然而一个都没带,冯氏如何不起疑?而若婷与小雀单知徐澜卉去了周府,不愿也不敢告诉夫人这一点。
护卫寻遍东市与西市店铺,均没找到四姑娘。
最后,若婷被杖责十大板,小雀被罚跪,甚至小万都让府里的管家训了一顿,扣除整月月例。
听小万讲述前因后果时,徐澜卉满心懊悔,只好叫他这几日不用让人盯着唐曜,以免又生事端。
换了衣服,徐澜卉与小雀一起去若婷房中。
若婷仅着一件里衣趴于卧榻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许是顾及伤口,被褥放在里侧,仅一件外衣覆于她身。
一时间,徐澜卉不敢近前,手扶门框,呆呆看着。若婷便是不喜她也是合理的,谢蕙兰从未让她受过这种苦楚。
“徐女士,与你无关,这是古代规矩所致。”
徐澜卉充耳未闻,目光不离榻上的女孩。
而小雀早已扑到床畔,“若婷姐姐,你还好吧?呜呜呜——”
听到动静,若婷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看是小雀,她虚弱一笑,“可是姑娘回来了?”
她知道,也只有徐澜卉回来,小雀才能在此时来看她。
“回来了,”小雀忍泪点头,向徐澜卉喊,“姑娘,快进来啊!”
“嗯。”徐澜卉松开紧扣门缝的手,走过去,“可好点了,请大夫瞧过没?”
“嚒嚒给我用了药,好多了。姑娘先见夫人吧,夫人正在气头上,您莫与她僵着。”
自己还受着伤,却还记挂她。徐澜卉眼眶渐渐红了,“你好好养身体,莫忧心我。”
见那件外衣过于单薄,徐澜卉便让小雀去自己卧房拿一床丝被来,若婷忙拒绝,徐澜卉态度强硬地让小雀照办。
小雀立即出去,转瞬又跑回,急声说:“姑娘,前头来人了。”
徐澜卉点头,回府时,她已让小万回禀消息,也确实该与冯氏谈一谈。她俯身,摊开棉被,只盖到若婷腿部以下,轻轻道:“抱歉,若婷。”
闻言,若婷眼中盈盈泛起泪花,抬起眸子,她已来不及说什么,徐澜卉就出了门。
主院厅内,刘姨娘柔声劝着冯氏,听外间丫鬟说着四姑娘来了,她叹口气,闭上嘴。
迎着冯氏严肃的目光,没等问话,徐澜卉说:“母亲,您答应过不会因我惩罚芳兰馆,为何言而无信?”
一来即是质问,冯氏心中怒火又起,她强自压下,缓缓道:“作为奴婢,不知主子去了何处,也不前来禀报,如何不能处置了?”
“就算处置,您总该等我回来查清事情始末。”
“我乃相夫人,惩罚不知规矩的奴仆,天经地义。倒是你,去了何处?孰也不言,你哪来的胆子?”
最后一问音调陡然拔高,一旁的刘姨娘与喜儿都吓了一跳,她们从未见过夫人气恼至此的场面。
然则,冯氏纵语气带着满腔怒意,面上却不显分毫。
徐澜卉看着她,不禁有点灰心。若她连与冯氏的关系也处理不来,以后,又以何对付唐曜?她垂下脑袋,缓和语气道:“我只是出门随意逛了逛,无需大惊小怪。”
“倘若出了事,谁能帮你?”
“城中安定,如何会出事?”徐澜卉不明白,一件小事需要大动干戈吗?即使父母不放心,子女也应有个人空间。
看她抬起的小脸犹自不解,冯氏气笑了,冷了语调,“兰儿,你近来所为本十分妥当,母亲为你骄傲。可怎的,没过两日,你又变得任性妄为?你就不能像敏儿那般吗?”
“若今日是三姐独自出门,您会这般惩罚春意斋的奴婢?”
“谢蕙兰!”
徐澜卉不吭声了,要比嗓门,她根本不惧。奈何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忍了。
氛围焦灼,刘姨娘只得出声调解,“姐姐,兰姑娘的书法得老爷与太子爷一致认可,与三姑娘不遑多让啊。您且消消气,兰姑娘安全回来——”
冯氏手抬起,阻止了刘姨娘的半截话。她道:“敏儿如何表现,我比你了解。你若能有她一半,我无需与你争论。”
“那您呢?”
冯氏蹙眉。
徐澜卉讪讪一笑。
既是当家夫人,冯氏公平对待子女理所应当,谢蕙兰本人亦这样认为,但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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